風知意聽得都不知道說什麼好,“那趙學兵的新嶽父是?”
“應該就是之前那個小樓入駐的新主人。”如果趙學兵是主人,那他肯定會帶著父母住進來,那麼一大家子進來不可能現在這麼安安靜靜,早就得意洋洋地囔囔開了,“好像姓朱,是個主任。”
說話間,走到了自家院門前,風知意就沒有再多問。
倒是孟西洲把整個推車抱起來踏進院門時邊問,“剛剛看你在爺爺家眼神有些怪異,你該不會以為許梨香那傷是爺爺那兒子打的吧?”
風知意跟著走進去,並且回頭關了院門,“難道不是?”
“自然不是。”孟西洲把推車放下來,推著和她並肩一塊往裡麵走,“她是被楚家讓人去她工作的地方找茬碰瓷,推搡之間說許梨香先打客人,被兩女的不由分說地給摁著打了。”
說到這裡,孟西洲不太方便詳說地頓了頓,“女人之間打架有點不雅觀,撕頭發撓花臉撕破衣服什麼的,估計是想故意侮辱她,因此把許梨香的工作給打沒了。”
風知意:……所以這是楚家為之前她打楚大美人找回場子?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地打回去?
不過也是,楚大美人居然被她在大庭廣眾之下當小三暴打,這麼丟人羞辱人的事,楚家豈會放過她?
難怪許梨香現在學得這麼乖了。
不然她無根無基的,對上紮根在京市上百年且有錢有勢又有權的楚家,在這京市裡若不抱緊風父,估計她死無全屍都不會有激起一點兒水花。
這許梨香之前實在有點莽了,把在鄉下潑婦那一套拿出來用,真的是自己沒有落得半點好。以後,楚家想合理合法地整死他們一家,也太容易了。
“所以她這是……被楚家找上茬了吧?”風知意覺得,楚家應該還不止因為這個,“為了風父?”
孟西洲點頭,“你看著吧,過兩天還有好戲。”
風知意頓時好奇了,“什麼好戲?”
孟西洲賣了個關子,笑了笑,“等過兩天你就知道了。”
果然,沒幾天之後,風老爺子一臉發黑地來找她,問她有沒有辦法確定親生父子關係。
風知意聽得一愣,難不成風父不是風老爺子的親生兒子?
艾瑪,這事兒大條了,風知意趕緊小心翼翼地問,“有是有,可爺爺您要確定誰跟誰的父子關係?”
風老爺子鬱悶地喝了一口茶,緩了緩臉色,可能覺得在孫女麵前說這個有些丟人,不太自在地說,“那個不孝子跟他兒子!”
風父和許梨香的兒子?
風知意微微怔了怔,暗暗鬆了口氣,還好還好,不然她怕老爺子因為養了幾十年的坑爹兒子還不是親生的,會給活活地氣厥過去。
“可以的,爺爺您把兩人的血液采取給我就行。”
風老爺子也沒跟她解釋他是怎麼發現不對的,隻是隔了幾日,就送了兩份血液來。
風知意拿去空間做了檢測,然後神色複雜地出來:沒想到,許梨香那兒子、就是那個黒瘦小男孩,還真的不是風父的親生骨肉。
等第二天風老爺子來取結果時,風知意告訴他兩份血液的主人,確實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風老爺子當即氣得臉黑怒罵,“糊塗東西,連是不是自己的種都不知道!被那種女人玩弄在股掌之上,簡直就是廢物!”
說完,氣呼呼地走了。
風知意摸摸鼻子,對一旁教孩子胡亂塗鴉的孟西洲感慨,“楚家這招有點高。”
關鍵是許梨香那個自己都滿身錯漏的人,居然不夾起尾巴來做人,還蹦躂得那麼歡,不自量力地去以卵擊石,這可真的是……夠可以的。
孟西洲握著兒子的手教他畫著火柴人,“爺爺這下是一個子孫都折騰得不剩了,說不定要被沈家給笑話死了!”
為了一個假孫子、一個給自己戴綠帽子的媳婦,把自己真正的孫女孫子給作成了仇人,還把恩愛了十幾年的妻子給送進了監獄,這簡直就是最大的笑話和諷刺。
這對沈家來說,更是是大快人心的報應!他們估計要神清氣爽了。
風知意有些好奇,“爺爺是怎麼發現那父子倆不對勁的?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畢竟風父帶著老婆兒子回來都快兩年了,要是好好地能看出問題,早就看出來了,不會等到現在。
就算楚家再操作,許梨香這事兒估計都假不了,風老爺子沒那麼好忽悠,所以那兩份血液,一定是風父和那個小男孩的。
孟西洲指指自己的臉,笑眯眯地道,“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都老夫老妻了難道還能羞到她不成,風知意立馬挨著他坐下朝他臉湊過去,卻不料孟西洲一轉頭嘴懟了過來——
正坐在爸爸大腿上玩塗鴉的小孟灼一回頭,看爹娘在玩親親,也爬起來湊過去親親,打斷了夫妻倆。
孟西洲頓時沒好氣地把孩子抱到一旁放下,“你一邊玩去。”
風知意趕緊失笑地抱起孩子,“你彆老不正經,以後彆在孩子麵前做壞榜樣。萬一他有樣學樣,以後逮著人家小女孩就親呢?會被打的。”
她剛剛以為隻是親下臉蛋,就沒太在意。
孟西洲聞言,低頭看著忽閃著大眼睛看著他們兩疑惑不解的小孟灼,放棄道,“行吧。”
“快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風知意撿回剛剛被他岔開的話題,握起孩子的手,教他繼續塗鴉。
“爺爺怎麼發現的我不知道,但有一次我在大街上路過一個小巷子口時,看到許梨香在裡麵跟一個男的在拉拉扯扯。”起先孟西洲是沒在意,隻是一眼瞟過時注意到,“那個男的,跟那個小男孩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就是這樣,孟西洲之前也沒打算多嘴。反正他媳婦兒,又不關心風父的事。但既然楚家盯上了許梨香,那這個事遲早會爆出來。
所以,他前幾日才說,還有好戲看。
風知意聽得愣了一下,“那爺爺估計也多半是發現了那個男人的存在。”
畢竟基因這東西,真的是完全說不了謊的。
隨即又反應過來,“那個男人,該不會是楚家拐彎抹角地捅到爺爺麵前的吧?”
孟西洲點頭,“我看八成是。”
風知意有些一言難儘,所以許梨香這是找死呢還是找死呢還是找死呢?揣著個這麼致命的錯誤還不好好苟著?真的是一路作死花樣刷存在感呢!
“那個男人,是誰啊?”風知意有點好奇,能被許梨香看中的、還願意為他生孩子的,一定是個大人物吧?
孟西洲微微搖頭,這個他倒沒去注意,“按照那個孩子的年齡推算,她是在勞改場懷上生的。”
所以,孩子的父親不是風父的話,還能是誰?
勞改犯。
風知意一時無語,“……她也真夠大膽的,這種事她還想瞞天過海。”
估計風父,甚至是風老爺子都肯定有被羞辱至極的感覺。現在彆說是楚家了,恐怕就是風家都不會放過她了吧?居然把人當猴耍。
孟西洲低聲,“除了你有辦法,其他地方好像暫時還不能檢測這個親子關係吧?”
風知意愣了愣,這個時候還沒有嗎?她記得這個時代應該有了的。那是幾年後?十幾年後?她記不太清了。
所以,許梨香因為這個,就有恃無恐?
該說無知而無畏嗎?
“那他們這婚,應該是離定了吧?”許梨香這是籃子打水一場空了吧?
孟西洲一臉的理由當然,“那還用說?”
難道綠帽子戴得很舒服很光榮不成?
風知意是想著,風老爺子和風父還會不會做彆的,但這種事在法律上該怎麼計較來著?不由地問,“她這種情況,算是流氓罪什麼的嗎?”
這個孟西洲也不清楚,微微搖頭,“不知道能怎麼定罪。但我覺得,爺爺那邊,多半不會爆出來。”
畢竟,這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爆出來之後,風家以及風父,甚至是風老爺子,恐怕都要被人給笑話死了。
風知意深以為然地點頭。
因為之前,風父的笑話已經夠多了。眼光、能力、品性,都紛紛遭到了質疑。再添點負麵事情,那他還有被扶起來的可能嗎?
所以,風老爺子還真的悄無聲息地處理了這個事情,迅速讓風父和許梨香離了婚脫離關係。
許梨香估計是自知理虧,而且也怕被追究責任,見風老爺子隻讓她離婚後滾得遠遠的,非常利索地趕緊離了婚,生怕被追責、被送去勞改場似的。
哪怕已經不喜歡了甚至是十分厭惡了,被戴綠帽還養了四五年便宜兒子這事,還是把風父給氣得不輕。
為此,他收回了給許家那一大家子的工作和房子,把他們都趕了出去,一大家子哭爹喊娘地流落街頭。
不過,這世上沒有不漏風的牆。
這風父和許梨香的事,本來也鬨得不小,所以能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尤其是盯著風家、恨不得風家倒大黴的沈家,當即很不客氣地給風家傳得沸沸揚揚,奚落他們這就是拋妻棄子的報應和下場。
風父不知是氣不過還是早有預謀,在笑話傳得最轟轟烈烈的時候,居然和楚大美人辦了場風風光光的複婚婚禮,美名曰:破鏡重圓。
什麼跌跌撞撞了半輩子還是你,什麼最初的選擇才是最對的選擇……反正兩個戀愛腦在婚禮上的致辭矯情得不行,能讓人雞皮疙瘩都起三層的那種。
之前那些笑話或者看笑話的人,一個個被這耳光打得戛然而止、啞口無言。
畢竟,楚大美人那是誰啊?!那是京市第一大美人!不僅氣質好、學識好、教養好,人家都四十多歲了,還美如二八年華的少女。
而風父一個四十多歲跟半個老頭子模樣的大叔,還能娶到這樣的美妻,那簡直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最重要的是,那可是都能稱為京市第一大家族的楚家、最最疼愛的掌上明珠!那背後要啥、啥都有!
用最俗氣的話就是說,娶了楚大美人,那簡直能少奮鬥二三十年!
簡直名利、權勢和美色三收!
就是未婚且前途無量的年輕小夥子,都不一定有這樣的好運。更何況,風父還是去過勞改場、有過三段婚姻、如今又跌倒在泥土裡,且還是個年過小半百的小老頭子!
還有最最重要的是,人家還有個牛逼得不能再牛逼的女兒呢!
在普羅大眾的眼裡,這父母都和好了,那女兒認回來的日子還遠嗎?這時間久了,怨恨會淡,血緣親情是抹滅不了的。
所以,彆提吃瓜群眾有多驚歎風父的時來運轉了。
這簡直讓人羨慕嫉妒恨!
沈家笑話人的臉,頓時憋屈得甭提有多難看了。
唯一有點瑕疵的是,那婚禮上,“前妻”許梨香的家人不知是不是被有心人“幫忙”,居然突破關卡,跑到婚禮上去鬨場,說是讓風父交出許梨香來。
不過,那也隻是起了一點小波瀾,風父說他們一家莫名其妙,根本懶得搭理,立馬讓人給叉出去了。
風知意自然不會湊這種熱鬨參加這種婚禮,不管是風父還是楚家,都識趣地沒有來請她。她是那婚禮之後的好幾天後,陸陸續續地聽到大院裡的議論,才得知這轟轟烈烈的曲折。
回去之後就問孟西洲,“許梨香不見了嗎?”
“嗯。”孟西洲見她回來,趕緊給她脫掉冰涼的外套,用毛毯裹住她,帶著她坐在烤火盆跟前來,“她好像跟爺爺那兒子離婚之後,就再也沒出現過了。”
風父戴綠帽、離婚、再娶等一係列的事,轟轟烈烈地從中秋鬨到了如今的深冬。
眼看馬上就要年底了,風知意為期兩年的學業也結束了。今天,她就是冒著大雪去學校領證畢業的。
不過人家畢業是分配到各個廠子裡去做技術支持什麼的,她是被國家直接認證博士,並還被清大請立了榮譽教授。
“怎麼回事?”風知意把冰冷的雙手伸到火盆上想烤火,卻被孟西洲雙手捂住揣到了懷裡暖著,“彆直接烤火,會乾燥。”
然後才搖頭,“不知道,我沒去關注。”
“她是帶著孩子,跟孩子他爸走了?”風知意隨即想想不對,“哎也不對呀!那麼一大家子的娘家,她不管了?”
她不是挺在意她娘家的嗎?
“沒有。”這一點孟西洲倒是挺確定,“那孩子,被孩子他爸給帶走了。帶走的時候,爺爺那兒子,還在走離婚程序,許梨香還在。”
這就奇怪了,“那許梨香去哪了?”
隨即想到什麼一怔,風知意猛地抬眼,“她該不會是……”
凶多吉少了吧?
孟西洲給她暖著手,看著她的眼神卻讀懂了她沒說出來的意思,點頭道,“我也估計是。”
風知意:“……”
這誰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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