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的眼神謹慎起來。
他看了看卡蘭,又看了看拉斐爾,眉毛揚起:“小公爵……”
“我沒有。”拉斐爾立即澄清,“把藥給我。這件事你要是敢告訴父親,我會記恨三十年的。請記住,我是希歐維爾家的第一繼承人。”
醫生取了一盒藥給他。
拉斐爾迅速開車把卡蘭帶回莊園。
時間正好七點五十。
“你為什麼會想要這個?”拉斐爾拆開藥盒,不解地問。
“當然是因為我需要這個。”
拉斐爾失笑道:“你又用不上,荊棘鳥莊園連仆人都是金發的。就算有男仆□□熏心,他們也不會直接……直接下手。沒人想這樣接觸黑奴,就像沒人會碰艾滋病人一樣。”
卡蘭翻了個白眼,冷笑道:“殺了我吧……”
黑發人種=艾滋病人。
她就不該貪生怕死跟拉斐爾上車。
她應該死掉。
如她所料,拉斐爾重新把她關進了花園小屋裡。
他也好,阿諾也好,都不敢真正違抗父親。
卡蘭知道,他們也許可以讓她的生活好過一點,但絕對不可能給她自由。
卡蘭也沒指望過他們。
她自嘲地笑道:“也許我可以花十年八年挖出個逃生地道。”
她就著水槽裡的水,吃掉了避孕藥。
在她思考出路時,拉斐爾已經坐在餐桌前禱告了。
蒂琳拿起刀叉,忽然看向長子:“拉斐爾,你滿身都是汗,怎麼不去洗個澡?”
拉斐爾通常會洗好澡再上桌,但是今天沒時間了。
“我……抱歉,母親,我馬上就去。”
“算了,先吃完吧。”蒂琳又說。
拉斐爾生怕父親看出來什麼,連頭都不敢抬。
但他很快發現,父親有點心不在焉。
他一直在往玫瑰花園的方向看。
母親也很奇怪,她似乎刻意不跟父親說話,也不往他那個方向看。
‘他們吵架了嗎?’拉斐爾在心裡暗想。
這可不常見,上次他們倆吵架,還是為了他上公立學校的事情。
“我吃飽了。”阿諾不到三分鐘就清空盤子,跑回自己房間。
拉斐爾皺眉。
為什麼今天所有人都很奇怪?
“我去上課了。”他忍受不了沉重的氛圍,隻得趕緊離開。
兩個孩子下桌後,蒂琳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
“抱歉。”她平靜地對希歐維爾說道,“昨晚是我欠考慮了。”
希歐維爾對她生不起氣。
他淡淡地說:“不要有下一次。”
然後他們各自離開,誰都沒有多講一句話。
希歐維爾已經很疲憊了,他一整晚都沒睡。處理好奴隸後,他洗了整整兩個小時澡。
但是那種微妙的觸感一直滯留在他的皮膚之上。
洗不掉,擦不乾。
黏濕柔軟,如附骨之蛆,讓他身體抽痛,從裡到外翻湧起不明不白的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