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難道不喜歡反對針對女性暴力的運動嗎?”
卡蘭皺眉。
她合上劇本,夾子發出一聲脆響。
“沒有……”希歐維爾忍痛保持政治正確,並且同意道,“我覺得……挺好的,演出時間是?”
“情人節。”卡蘭飛快答道,“所以我那天沒空。”
……
希歐維爾平複呼吸,緩了很久。
“我想談談上次那件事。”
卡蘭表情一下灰暗了不少,但她語氣仍然很沉穩:“是的?”
“阿諾對整件事非常抱歉,他決定去做1000小時社區服務表達改正錯誤的決心。”
“好吧……1000小時的勞動改造。”隻是沒蹲在監獄裡進行而已。
他可能要給老人洗尿布,也有可能去清掃惡臭熏天的垃圾,甚至還會被派去照顧小孩。
這位小少爺現在肯定已經生不如死了。
希歐維爾見卡蘭仍興致缺缺,毫無動容。
她平靜地說:“那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請。”
“你為什麼堅持種族主義?你又不討厭我,這說明你也有能力接納其他黑發人種。”
臥室裡氣氛冷卻。
希歐維爾想跟卡蘭坦誠地談談。
但他沒想到卡蘭會要求他剖心露肺。
“這是一種政治立場。”他隻能這麼告訴看卡蘭,“和愛國主義、民族主義一樣,它是一種被用於內向團結的排外力量。”
隻是種族主義傷害性更大而已。
這恰恰證明了它力量更大。
希歐維爾需要它服務於戰爭。
卡蘭沒有追問。
希歐維爾知道他又失去了一次機會。
外麵傳來停車聲,納什莉夫人帶著愛麗絲來了。
希歐維爾匆匆道彆離開。
他們直到2月14日情人節才見麵。
嚴格來說也沒有“見麵”。
希歐維爾偷偷去看了他們的表演,他坐在大會堂上方包廂裡。
這個時候,他才認真聽劇目講的是什麼。
這是控訴戰爭施與女性的一種暴力形式——也即性-暴-力。下方的觀眾卻不止女性,他們有男有女,年齡層次也跨度很廣。
演員們全心投入,劇本裡剜出流著血的感情。
最後一幕結束,燈光集中為一束,落在白色幕布後的黑影上。
謝幕詩的背景音響起。
卡蘭聲音低柔,和她本人一樣,有著奇妙的包容力和躍躍生機。
“心有能力犧牲,
vagina也一樣;
心能夠原諒和修複,
它能改變形狀容納我們,
它能擴-張讓我們出去,
vagina也一樣;
心能為我們疼痛、為我們伸展、為我們死,它流血,而流血是為了我們進入這個困難的奇妙的世界,
vagina也能夠;
我曾在那個房間。
我記得。”
安靜。
燈光熄滅,掌聲如雷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