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蘭連忙拒絕:“不用,太麻煩您了!這些本來應該由我來做。”
“那織一條圍巾,就當做是遲到的新年禮物。”
卡蘭挑了一團紅色毛線。
第二天,納什莉夫人帶著愛麗絲離開。
卡蘭送彆她們後,前往學校自習。
路上,她聽見一則廣播。
市中心主乾線上發生爆-炸案,導致交通事故,目前傷亡情況不明。
她連忙打了個電話給納什莉夫人。
她們才剛出發,不會駛到那條主乾線上。但還是提醒她們避開堵塞路段比較好。
“卡蘭?”納什莉夫人接起電話,立即說,“你是不是在擔心市中心的交通事故?我也聽見廣播了。”
卡蘭忙問:“你們都還好嗎?到哪兒了?”
納什莉夫人說她們很好,就是路上特彆堵。
首都本來車就多,市中心又開始封路了,所有車都開不過去,導致極為擁擠。
“我們準備換一條路線。”納什莉夫人那邊傳來尖銳的鳴笛聲,“不要擔心,這邊離得很遠。”
卡蘭的校車到站了。
“好的,一路小心。”
她一上午都惴惴不安,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但是每次打電話給納什莉夫人,她都說情況一切正常。到中午的時候,她已經順利回愛爾蘭了。
卡蘭隻能將之歸咎於自己學習壓力太大。
晚上,她回坡道彆墅,希歐維爾已經在等她了。
希歐維爾覺得,他會在百忙之中“等待”一個人,這很奇妙。
他等待的這個人,隻是在做一件不匆忙也不緊急的事情而已,他也不氣惱,這就更加奇妙了。
“晚上好。”
他坐在沙發上,將報紙放下,也將十字架收進胸前的口袋裡。
“晚上好。”
希歐維爾看著卡蘭。
她光著腳踩進來,翻出一雙拖鞋,穿反又換回來。
她在冰箱裡拿出一塊蛋糕放在桌上說“請”,免得希歐維爾覺得怠慢了他。希歐維爾也沒提醒她,其實她忘了拿刀叉。
她跑去廚房清洗裝咖啡的保溫杯。
過了兩分鐘,她才甩著手上的水回到桌邊。
這時候她才發現蛋糕沒配刀叉。
“我去拿吧。”希歐維爾起身道。
卡蘭瞄到他剛才看的晚報,早上的爆-炸事故占據了很大版麵。
事故造成3人死亡,136人受傷。
其中隻有很少一部分是爆-炸造成的,主要傷亡都源於爆-炸引起的交通事故。
“給你。”希歐維爾回來了。
他隻拿一雙刀叉。
“我不吃。”卡蘭皺眉,“太膩了。”
她想問問這個讓她心神不寧的事故。
但希歐維爾很自然地把這一頁合上了。
他切了一小塊蛋糕,用叉子遞到卡蘭唇邊。
“要我喂你?”他挑眉問。
卡蘭微微躲開,抿乾淨沾上的奶油,堅持道:“這麼晚吃東西不好,熱量又高……”
希歐維爾把這塊吃掉了。
“那你還拿出來給我?”
他挑眉質問的樣子還是很有威懾力。
“不是……我隻是……”卡蘭試圖解釋。
希歐維爾把外麵的奶油刮下來,切了一小塊蛋糕給她。
卡蘭張嘴吃掉了。
高熱食物真是又罪惡又美好。
卡蘭下咽道:“我再去拿一副刀叉。”
“怎麼?你又感冒了嗎?”希歐維爾漫不經心地問。
“不是……你不覺得不乾淨嗎……”
希歐維爾頓了頓,忽然貼近,親上她沾著蛋糕屑的唇角。卡蘭忍不住退後,自己舔了下唇角。希歐維爾伸手壓在她頸後,舌尖突破阻礙,草莓奶油的味道在唇齒間不斷交換。
最後,他們氣喘籲籲地用同一副刀叉吃掉了整塊蛋糕。
舒緩的沉默流過。
一周的壓力漸漸被拋在腦後。
希歐維爾終於覺得舒適了一些。
卡蘭抹了把嘴,覺得又尷尬又罪惡。
她拿起盤子,想去廚房冷靜一下。
“卡蘭……”希歐維爾叫住她。
“我今天太累了,還是下次吧。”
“不是說那個。”希歐維爾的指尖按在報紙上,銀發的光澤在燈光中變幻,“今天早上的車禍,你知道吧?”
卡蘭不知道為什麼他會說起這個。
她的心猛然下沉。
她在恐懼的同時,心中又有種奇怪的沉重。
令她惴惴不安一整天的石頭終於要掉下來了。
“你的養父母在車禍中過世了。”希歐維爾用完全客觀的平靜聲線說道。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