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這不能掩蓋他沒放糖的事實。
希歐維爾好像喜歡上了給她準備這種小驚喜。
愛心型的橙子皮,還有藏在乳酪蛋糕裡的心形水晶,扭成愛心形的彩色蠟燭。
有一天晚上,卡蘭終於忍不住了。
“你今晚要在這裡過夜嗎?”她問道。
“什麼?”希歐維爾對她突如其來的問題感到警惕。
“你要睡在我床上嗎?”卡蘭更加直白地問。
希歐維爾猶豫要怎麼回答。
卡蘭攤手道:“你那種急切的求偶心都要融化蛋糕表麵的奶油了。”
她一語雙關了那個插在蛋糕上的愛心形蠟燭。
希歐維爾這次倒是沒有嘴硬。
“我沒有非要……的意思。”他溫和地碰了碰卡蘭的頭發,將它捋到耳後,她的麵頰乾淨蒼白,“你最近一直在拒絕,我怕你會反感。”
“我不是因為反感才拒絕的。”卡蘭說。
她抬起手,慢慢按住胸口位置。
兩人之間沉默一會兒。
希歐維爾等待著她的回答。
卡蘭歎氣道:“我有疤痕……不想給彆人看見。”
希歐維爾想說他不介意。
但他很快又意識到,這不是他介不介意的問題。這是卡蘭自己介意被人看見。
他靠近親吻她,她沒有回避。
“沒事,等你覺得不介意了再說吧。”
卡蘭表情放鬆了一點。
他們一起睡下,親吻擁抱,衣衫完整。希歐維爾隔著衣服觸碰她的刀口,問她還會疼嗎。卡蘭說還有一點,但是不會影響行動。
“我覺得我明天能回去上學。”
“我會安排人跟著你。”
“不……”
“放心,不會出現在你的視線範圍內。”
第二天,卡蘭返校。
雷歐約她在社團活動室見麵。
卡蘭交還了社團的徽章和製服,沉默與他道彆。雷歐沒有強留她,他甚至祝願她以後一切順利。
他手下並不缺這類人才。
卡蘭覺得不久後她會看見更多類似市中心爆炸案的事件。但是在養父母死後,她無法站在道德或者大義的至高點上,評判這種激進行為的正誤。
她不會再參與了。
她不想每次做方案都想起那場令人悲痛的葬禮。
她在離開社團的時候,康斯坦斯正好從外麵回來。
“你還好嗎?聽說你前段時間又生病了。”康斯坦斯看見她非常驚訝。
“還好……”卡蘭咳嗽了一聲。
康斯坦斯看出她身上發生了很大變化。
她變得更加……更加矛盾了。
外表更脆弱病態,但眼裡強大的精神力讓人震撼。
她比以往任何一刻都更堅定強大。
“對了,這周末你去探望學生們嗎?”卡蘭問康斯坦斯。
康斯坦斯愣了愣,回答道:“抱歉……”
他當上學生會主席後,變得異常繁忙,連社團內的活動都很少參加,更彆提這種“教育黑發小孩”的額外活動。
卡蘭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沒關係,我會照顧你負責的那幾個。”
她轉身離去。
康斯坦斯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蒙蒙細雨中。
像康斯坦斯這樣規劃藍圖,或者像雷歐一樣當個沒有私情的上位者,這些都不適合卡蘭。她現在終於明白了,她是個普通的踐行者,骨子裡就寫著平凡務實,比起寫方案、競選學生會主席,她更適合去做幾件力所能及的具體的事情。
她覺得教黑發孩子讀書,想辦法給他們打疫苗,用自己的錢給她們買書,這些就是她想做的。
或許是很小很不值一提的事情。
但是她能夠說服自己的良心,或許她還能造成更長遠的像蝴蝶效應一樣的影響。
“卡蘭,等等!”
卡蘭聽見聲音,在雨中回頭,康斯坦斯在樓梯上喊道:“你已經很棒了!學習上也好,精神上也好,都非常非常強大!我真的非常崇拜你!”
卡蘭朝他露出笑容,揮了揮手,撐起傘離開。
他們曾經陷入冷漠僵局,也有過分歧,現在都好像迎刃而解了。
在學期末,卡蘭幾乎要適應了這樣的生活。
夏季來臨,她試圖爭取一個去共和國交流的機會。
但是希歐維爾直接拒絕了。
卡蘭覺得很不高興。
希歐維爾這種獨斷專行又讓她想起自己的“奴隸”身份。儘管她從來不承認,希歐維爾也很少提了,但是在帝國,此刻,黑發人種就是沒有公民權的。
她的“所有者”可以決定她的去留。
出國交流的事情泡湯後,卡蘭跟希歐維爾又冷戰了一段時間。
在七月初,阿諾也放學了。他似乎沒有回國的想法。拉斐爾一直跟卡蘭抱怨,說他母親脾氣越來越差了——因為她和希歐維爾的婚姻關係越來越緊張,她的寶貝小兒子又不回來探望她。
“她每周都去看心理谘詢師。”拉斐爾在短信裡告訴卡蘭,“不過我最近查清楚了,她是假借看心理谘詢師的名義,去找離婚律師了。”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