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鶯鶯抿了下唇,“可是如果他幾十年之後再離婚呢?”
“那就等幾十年。”
裴鶯鶯聽著季棠的話,有些無奈地搖了下頭,“那我可能沒辦法幫您解除詛咒了,那時候不知道我還活著沒有,就算活著,也是一個老太太了,老太太再去勾引一個男人,應該不會成功的吧。”
她說完便拿衣服去洗澡了,季棠被留在客廳,表情卻漸漸變了,等裴鶯鶯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發現季棠不見了,而她的桌子上多了一張紙條。
季棠說他要離開幾天,讓她這幾天好好照顧自己。
裴鶯鶯看著紙上的字,想的第一件事是她今晚終於可以一個人睡了。
雖然漸漸習慣蛇尾卷著自己的小腿,但季棠實在是太重了,哪怕是他的一小截蛇尾,她還是喜歡且願意一個人睡。
幾天之後,季棠回來了。
他這次回來似乎情緒低落了許多,也沒有纏著要跟裴鶯鶯去上班,一條蛇天天宅在家裡,裴鶯鶯不知道他每天在做什麼,反正一直捧著手機的,甚至洗澡還要帶手機進去。有一天裴鶯鶯敷完麵膜,一邊看韓劇一邊往浴室走,準備洗掉臉上的麵膜,浴室的門是半關著的,她以為季棠在房間,便沒想那麼多,直接推門進去,一進去就看到浴缸裡的季棠。
他躺在浴缸裡,蛇尾巴尖卷著手機舉在半空。
因為聽到了動靜,季棠緩緩地轉過頭,就看到了站在門口呆住的裴鶯鶯。
他本來還眯著的狐眼漸漸瞪圓了,看起來莫名有幾分可愛,他眨了下眼,手機噗通一聲掉進了浴缸裡。
“我什麼都沒看到!”裴鶯鶯連忙往外退。
“我沒看什麼。”季棠有些緊張地說。
一人一蛇都很慌張,誰都沒有注意到對方說了什麼。
裴鶯鶯從浴室退出來,一張臉紅得不行,她手足無措地在客廳繞了幾圈,才反應過來自己一開始要做的什麼,最後她在廚房的洗碗池那裡把臉上的麵膜給衝乾淨了。等裴鶯鶯坐在房間擦臉的時候,季棠從外進來。他穿著墨綠色浴袍,他平日都是虛虛地係著腰帶,今日倒是把腰帶係緊了,原先露出來的胸膛也被布料遮得嚴嚴實實。
裴鶯鶯看他一眼,不知想到什麼,臉再度紅了起來。
季棠沒看裴鶯鶯,徑直走到床邊直接坐下了。
裴鶯鶯從鏡子裡偷看了對方一下,發現季棠是坐在床邊盯著她的,便連忙低下頭,裝作什麼都沒發現,她磨磨蹭蹭地擦臉,護膚程序一道又一道,隻不過臉上的溫度一直沒有下去過。拖到不能拖的時候,她隻好站起來往床邊走,季棠還坐在床邊,見到她過來了,便往旁邊挪了一下位置。
“你怎麼……還不睡?”裴鶯鶯走到床邊,見季棠還坐著,忍不住小聲問了一句。
季棠抬頭看著站在床邊的裴鶯鶯,他目光灼灼,一雙狐眼看她時波光瀲灩,竟透出幾分媚意。被這種眼神注視的裴鶯鶯莫名心驚了一下,她突然想起自己在大學的時候讀過許多亂七八糟的書,其中有一本就是明末清初的一個秀才寫的,他寫自己在讀書的時候偶遇了一隻蛇妖,那蛇妖生得極美,尤其是那一雙媚眼,望人一眼,那人便酥了。
裴鶯鶯看的時候並沒有多大感覺,畢竟古代的窮秀才都有一種美好的幻想,要麼幻想自己跟閨閣小姐相戀,要麼幻想自己跟癡情女妖相戀,他們靠著一支筆實現自己現實生活中沒有辦法實現的事。
但裴鶯鶯今夜看著季棠,卻突然覺得那個秀才寫的也不全然是假話,畢竟這蛇妖倒真是惑人心魄的,隻不過秀才筆下的是女蛇妖,原來這男蛇妖看人也是了不得。
“鶯鶯。”季棠的聲音很低,“今晚……”
裴鶯鶯眼神往旁邊看去,放在身側的手動了動,“今晚挺晚了,不如早點睡吧。”她說完,就準備爬到床上去,平時她都是睡在裡麵,季棠睡在外麵。
正在她準備爬到床的內側時,她的腰上突然多了一隻手。
隨後季棠的臉湊到她的肩膀處,那瞬間,裴鶯鶯嗅到了濃烈的玫瑰花香,這香味是從季棠身上傳來了。他渾身宛如無骨,腦袋輕輕壓在裴鶯鶯的肩膀處,在暖黃色的床頭燈光下,他的五官更顯精致,烏眉紅唇,星眸瓊鼻。季棠摟住裴鶯鶯,雖然他是盯著她看的,目光卻有幾分閃爍,甚至喉結還非常明顯地動了一下。
“鶯鶯,那個……我們蛇呢,其實是有……發.情.期的。”
他說完,喉結又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