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馮錢守門口的時候,景秀宮的大門基本上沒有開過,而自從換了小陳子守門口之後,景秀宮的大門基本上就沒有關過。
所以揮退了梁九功之後,康熙不需要叩門,直接就走進了景秀宮。
經過東屏門之後發現原本破落的外院已經收拾得整整齊齊的,最靠大門口的第一間倒座房更是已經有人入住了。
不用問康熙也知道,那肯定是小陳子住的。
因為小太子日後有可能會經常出入景秀宮,所以這來景秀宮當差的太監康熙可是親自問過的,大部分條件都符合靜好之前提的那些要求。
就是外貌這關有點差強人意。
當然了,這並不是說小陳子長得醜,事實上真的長得醜的也不可能入宮伺候,隻是這小陳子即便長得不醜,卻也沒有好看到哪裡去,更彆說跟康熙相提並論了。
康熙掃了一眼之後就收回視線,正準備抬腳上石階,就見一隻小細犬從庭院裡跑了出來,一看到是康熙,便親親熱熱地湊上前去跟他打招呼了。
說來也是奇怪,這細犬向來是以忠心,敏銳和警惕性高出名的,但是這隻小細犬卻活像是被西施犬帶大似的,格外的喜歡親近人。
就像當初第一次見麵它就親近靜好她們一樣,也像是明明認了靜好做主人,卻也不介意自己再多一個像小太子這樣的小主人那樣。
本來愛新覺羅家就是從馬背上打天下的,騎射就是他們滿洲的根本,因此康熙本能地對於小細犬這樣的獵犬有著天然的好感。
“原來是你呀。”跟著小鹿從庭院裡跑出來的靜好看到外院站著的康熙,未語先笑道,“我還說小鹿怎麼突然往外跑呢,原來是有朋自宮外來。”
康熙抬眸朝著靜好看了過去,他原以為這小答應那日的美是有月色加持的,卻不料人家根本不是燈下美人。
即便現在日光燦爛,靜好照樣是十分漂亮,尤其現在彎著眼睛衝著他笑的時候,讓人不由地感歎她如果不是燈下美人的話,那麼必然是個蜜罐美人了。
因為即便現在素顏朝天的,但是那甜美的笑容和乾淨的杏眸也足以彌補一切了。
打從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康熙就知道靜好有點口花花了,但是他原本以為是那天晚上的月色太溫柔,才給了靜好那樣的勇氣的。
結果沒想到人家本來就很有勇氣,壓根不關月色溫不溫柔,甚至壓根就不關月色的事情。
康熙聽到她這句不倫不類的話,臉上忍不住露出了一個笑:“你這樣胡亂改先賢的大作,也不怕對先賢不敬?”
“先賢大人有大量,又豈會和我這樣的小女子計較?”靜好笑嘻嘻地道,“再說了,這尊敬放在心裡才是真的尊敬,這掛在嘴邊的尊敬又哪能算得上是什麼尊敬呢?”
康熙沒想到靜好這歪道理還是一套接一套的,照她這麼說來,她不僅沒錯,反倒是口花花有理了?
見康熙被自己一番歪理給噎住了,靜好忍不住笑得更歡了,其實也不是她愛作怪,實在是穿越到大清之後她見過的人一隻手都數得過來了。
石榴和小陳子就不說了,他們自認為主仆有彆,平日裡等閒不敢輕易跟她說什麼玩笑話;而小太子也不用說了,他身份倒是比靜好還要尊貴,不存在不敢跟她說玩笑話的可能,但是不過是小屁孩一個,靜好不好,也不敢隨便欺負他。
但是康熙就不一樣了。
首先,他不是小孩子,其次,他不是她的奴才,最後,他還長得這麼好看,於是靜好那口花花的毛病可不就是犯了嘛。
“對了。”靜好問康熙,“你今兒來這裡是?”
“太子讓我來問問新撥來的小太監用得還順手嗎?”什麼叫說謊話不打草稿,康熙這樣就叫說謊話不打草稿了。
明明小太子沒做過的事情,直接被康熙摁在頭上了,他道,“要是用得不順手的話,可以再換一個。”
“不用不用。”雖然小陳子的顏值確實是普普通通的,但是他的性子和能力可以彌補這一點了,再說了,靜好雖然是個顏控,但是也知道自己這是在挑選得力乾將,不是在選美。
所以對於小陳子,靜好還是十分滿意的。
康熙聞言,故意道:“我記得你上次提到的那些要求裡麵,好像包括了長得好看的?”
這是故意損她是吧?
一定是了。
但是靜好是那種被人損一損就會不好意思的人嗎?
當然不是了。
靜好麵不改色地道:“沒辦法呀,我想太子殿下他們應該是找不到跟你一樣好看的,所以隻好退而求其次的給我選了小陳子。”
“但是你放心,你依然是我心水排行榜裡的榜首。”
所以說康熙始終沒法生氣不是沒有原因的,畢竟靜好確實是嘴甜,其實不僅是女人,男人也喜歡聽好話的,尤其是從漂亮姑娘口中說出來的好話。
即便明知道靜好是在口花花,但是吧,這樣摻雜了真心實意的口花花換誰遭得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