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保康平時就超級愛他的額娘的, 所以用膳的時候愛黏著靜好也可以理解,但是今天除了靜好之外,小保康也和黏著小太子。
用膳的時候甚至主動讓奴才把小太子的椅子往自己這邊拉拉拉近一點, 小保康道:“我想和哥哥一塊。”
保康弟弟都這樣說了,小太子還能拒絕嗎?
當然不能了。
而且小太子不僅不想拒絕, 他甚至還想抱著保康弟弟給他喂飯。
小保康:“……”
倒也不必如此。
小保康轉頭看看自己左手邊的靜好,又轉頭看看自己右手邊的小太子, 見他的兩個靠山都和自己坐到一塊了,小家夥頓時美滋滋地笑了起來。
你懂什麼事安全感嗎?
怕被康熙抓起來打屁屁的小保康表示自己現在就非常有安全感惹。
然而小保康不知道的是,他這麼做不是他的安全感爆棚, 而是康熙看了更加想打他的小屁屁了。
因為他左手拉著一個靜好,右手拉著一個小太子, 卻獨獨把他給撇下了。
怎麼?
這是在玩孤立嗎?
明明這桌上有四個人,但是看著似乎擠作一團,自成一國的靜好三人, 而自己卻孤零零地一個人坐著的康熙卻覺得他似乎是不配擁有姓名了。
“小兔崽子。”康熙笑罵了小保康一句,“小小年紀的就那麼會記仇了, 長大了還得了?”
“皇阿瑪!”康熙這麼一說,小保康這個當事人,靜好這個當事人的親媽都沒有反應過來,不知道前情的小太子就下意識地擰眉道,“您怎麼可以這麼說保康呢?我們保康哪裡是記仇了?他就是跟您玩玩而已。”
康熙:“……”
確定不是故意打擊報複嗎?
如果換做是以前的話,彆說小保康做得這麼明顯了,即便是做得再明顯一點, 康熙都不會懷疑他什麼。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經過了小保康明明會走路,但是卻偏偏故意假裝不會走路,小小年紀就有兩幅麵孔, 以及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種種事情之後,康熙確定了自己的這個小兒子就是一個名副其實的芝麻餡兒。
但是這話康熙卻不能跟小太子說,倒也不是怕破壞了小保康在他心目中的形象,而是康熙沒法把自己昨天晚上用計將靜好從小保康的身邊“搶”了過來的事情告訴他。
這樣完全有損他的形象好不好?
一旁的靜好見狀,很快的就猜到了康熙被小太子懟得啞口無言的原因,當下心裡頭暗笑,故意附和著小太子的話道:“太子這話說的沒錯,我們保康還那麼小,哪裡知道什麼是記仇啊?皇上您不喜歡我們保康就算了,何必說這樣的話來冤枉他呢?”
康熙:“……???”
這到底是誰冤枉誰?
見靜好當著他的麵都敢這樣睜著眼睛說瞎話,康熙就知道肯定是昨天晚上做得太過火了,所以她這會兒才暗戳戳地想要報複他一把。
這樣一來,康熙更加確定了小保康就是個記仇的小兔崽子,因為跟他額娘一模一樣的。
更絕的是小保康見小太子和靜好都替自己說話了,便特彆配合地低下頭,可憐巴巴地“嗚嗚”兩聲,活像是一個受了委屈卻不敢大聲說出來,隻能夠默默承受的小可憐。
康熙:“……”
他哭了,他裝的!
然而彆管是真的還是裝的,反正小保康都“嗚嗚”出聲了,那麼肯定就是哭了,於是小太子和靜好兩人就為了小保康開始輪流“討伐”起康熙來了。
他們一個是真心替小保康說話,一個是借題發揮,於是康熙堂堂大清皇帝,今天第二次遭遇被人強行摁頭!
康熙:“……”
他不要麵子的嗎?
……
用完膳之後,小保康依然舍不得離開靜好和小太子半步,恨不得和他們兩人黏在一塊。
至於原因?
嗯,那是因為小保康覺得用完膳後,他皇阿瑪好像更想打他的屁屁惹。
事實上小保康的直覺是對的,作為今日害得他兩次都被人強行摁頭的罪魁禍首,康熙確實是很想賞他一頓巴掌,好叫他有一個完整的童年。
可是小保康實在是太機警了,一有什麼風吹草動的,他就先閃為敬,愣是叫康熙找不到打他屁股的機會。
“這孩子,怎麼猴精猴精的?”眼見著為了不挨打,小保康居然放棄了和靜好一起午睡的機會,跑去和小太子一塊午睡了,康熙就忍不住對靜好笑道,“看來保成當初懷疑你是不是生了一個猴子出來不是沒有道理的。”
“保康他阿瑪都這樣猴精猴精的,他怎麼可能不一樣也猴精猴精的呢?”靜好乜了康熙一眼道,“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剛剛就是故意的。”
故意裝作要打小保康屁屁的樣子,這樣嚇得他為了不讓自己的小屁股受罪,所以甚至都願意放棄和她一塊午睡的機會。
這樣一來,康熙就得逞了——
他壓根就不想小保康再當他們的電燈泡。
“既然你知道,卻沒有阻攔,想必也是和朕一樣,不想叫保康打擾我們二人吧?”康熙也沒有否認,反倒是笑著拉起靜好的手道,“這樣也正好,既滿足了你我兩人的想法,又叫保成得了一個意外之喜。”
可不是麼,剛剛見小保康居然在他和靜好兩人之間選擇了和他一起午睡,小太子頓時高興的呀,嘴巴都要咧到後腦勺去了。
要知道小太子也是有自知之明的,在他和靜好之間,小保康肯定是更加喜歡和親近靜好的,但是現在他居然在這樣的情況下贏了靜好,小太子哪能不高興?
他都快高興到瘋球了哇。
“那你錯啦。”靜好道,“我沒有阻攔那是因為我還想要找你算賬呢。”
靜好一邊說著,一邊假裝凶狠地捏著自己的拳頭道,“昨天晚上的賬我都還沒有來得及跟你算呢。”
“不急。”康熙一點都不把靜好的“恐嚇”放在眼裡,伸手握住了她的拳頭後道,“這賬啊,得慢慢算,畢竟剛剛某些人也是接連給朕潑了兩次臟水,你說朕能夠咽得下這口氣嗎?肯定是咽不下的。”
看著麵前笑著看向自己的康熙,突然反應過來他所說的“某些人”指的就是自己時的靜好:“……”
等等。
這發展和她想象的有很大的出入啊!
……
然而現在後宮的局麵,卻和宜妃想象的出入不大。
之前賢貴妃想了一個法子,想要從規矩和道理上壓靜好一頭,叫她吃一次虧——不得不說,她這個辦法確實是比她之前想的那些都要聰明許多。
因為哪怕有的人明知道賢貴妃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是誰也不能直說出來,因為她站在大義上,為了找靜好麻煩,她甚至不惜玩起了自黑那一套。
要知道當初賢貴妃愛拈酸吃醋歸愛拈酸吃醋,但是卻絕對不允許彆人提起來的,但是現在呢,為了叫靜好“迷途知返”,她居然舍得當眾承認?
當時附和賢貴妃的人很多,但是不包括宜妃,不是因為她站在靜好那一邊,而是她很清楚,依照靜好那不按套路出牌的性子,賢貴妃這一招不一定好使。
果不其然,等到了第二天靜好就沒有再去承乾宮請安了,而這不是她第一次不去承乾宮請安,但是卻是第一次不去卻也不派人通知一聲。
這顯然就是惱了賢貴妃的所作所為,所以故意不去的。
這就是地位高的好處了,宜妃心想,換做是她的話,彆管她平日裡如何看不起賢貴妃,又如何敢在賢貴妃麵前和她頂撞,但是涉及到規矩的事情時,宜妃也不得不低頭。
彆說是她了,怕是同樣的事情這整個後宮之中也就隻有靜好一個人做得出來了。
誰讓人家的地位和賢貴妃一樣,都是平起平坐呢。
“但是主子,如今拿著宮權的人是賢貴妃,雖說珍貴妃和她一樣都是貴妃,但是也有分大小的吧?”素琴開口道。
她這麼說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就像宮裡頭的四妃,雖然說同樣都是位列妃位的人,但是也照樣分大小。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這分大小,也得看當事人認不認是吧?”宜妃道,“你以為珍貴妃像我們四妃一樣,因為不得寵所以不得不按照規矩來嗎?人家正得寵著呢,她要是自己樂意認做小的,那倒好說一些,她要是不認的話,你瞧著皇上有可能會逼著她認嗎?”
顯然是不會。
如果換做是以前的話,那麼後宮的嬪妃們對上賢貴妃是沒有什麼勝算可言的,誰讓人家是康熙的表妹呢,但是如今就不一樣了。
至少自從靜好得寵以來,她對上賢貴妃的話那可以說是沒有“敗”算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