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小保康愛不愛讀書的, 這都不是什麼要緊事,因為小家夥還有一年多的時間才要去尚書房讀書。
說不定到時候小保康就想去了呢?
靜好回想起自己小時候也沒有說什麼愛不愛學習的,反正見一起玩的小夥伴都報名去上幼兒園了, 就哭著也要一起去上。
雖然上了幼兒園之後就後悔了,但是那也無補於事, 畢竟小白兔進了狼窩還能有剩的嗎?
靜好心想,現在小保康和胤祺胤祚他們玩的那麼好, 這小哥仨年紀也相差不大,說不定到時候見胤祺胤祚他們都去尚書房讀書了,小保康也會上趕著去的。
這麼一想, 靜好就更加不擔心小保康愛不愛讀書這件事了,反正還早著呢, 等到了他該讀書的年紀再說吧。
小保康並不知道靜好在想什麼,見她對自己這麼“鐵石心腸”,小家夥頓時“心如死灰”的。
他都要哭了, 他額娘居然不心疼不心軟?小保康表示,這把他給整不會了都。
*** ***
靜好他們一行人是在十一月份回到京師的, 然後時間慢悠悠的就走到了一年一度的冬至大節了。
本來京師的冬天就冷,更彆提冬至的時候,更是天寒地凍的,之前沒有懷孕的時候倒還好一些,頂多是冷而已,但是懷孕之後,靜好就添了一個毛病, 那就是嗜睡。
尤其又剛好碰到了適合冬眠的冬天。
所以即便肚子裡的孩子已經滿了三個月,但是今年的冬至筵宴靜好還是不打算參加。
因為太冷啦,出門又要打扮穿吉服的, 太累了,重要的是冬至大節之後沒過幾天又是新年了,那可比冬至要更加盛大隆重,到時候靜好作為貴妃,即便有孕在身,但是沒有什麼特殊情況的話,也是得露露臉的。
所以靜好覺得自己冬至的筵宴就不要去了,養精蓄銳比較重要。
對此,康熙沒有任何意見,對於他來說,靜好的身體比什麼都重要,但是康熙批了靜好的假,卻沒有批小保康的。
“為什麼?”小保康不高興了,額娘怕冷,他不怕冷嗎?額娘怕累,他不怕累嗎?
為什麼額娘可以不用去,他就不能不用去?
“我想要留下來陪額娘呀。”小保康特彆嘴甜的對靜好道,“要是我也去參加了,不就隻剩下額娘一個人了嗎?那額娘太可憐了,保康心疼額娘~”
“少來這套你個小茶包。”靜好一聽到小保康這茶裡茶氣的話,頓時就笑開了,雖然她承認小保康確實是很愛她這個額娘,但是她發誓,他今天說的這些話,並不是出自真心的,僅僅隻是不想去參加冬至筵宴而已!
如果小保康再小一點的話,不用他開口,靜好也不會讓他單獨去參加,但是他如今也不小了,身子骨又沒有問題,靜好總不好因為心疼他,怕他冷著累著就縱容他不去參加。
小保康是她和康熙的兒子沒錯,卻也是大清的皇子,所以……
“乖乖去吧。”靜好給小保康穿好衣裳之後,又給他戴上了帽子,然後道,“到時候你就跟著你太子哥哥知道嗎?要是他沒空,你就跟著你三哥。”
之所以是三阿哥而不是大阿哥,倒不是靜好信不過大阿哥的帶娃本事,而是他是康熙的長子,都快要十三歲了,即便在靜好看來還是個剛剛脫離小學的小初中生,但是在如今的大清,勉強算得上是一個小大人了,到時候他肯定也得應酬什麼的,忙起來不比小太子要閒。
所以靜好才會讓小保康見小太子沒空的話就跟著三阿哥,至少三阿哥年紀小,不到應酬人的時候,再加上他本身也不是個鬨騰毛躁的性子,所以讓他看著小保康,靜好還是挺放心的。
“可是我就想跟著額娘你。”小保康還不死心地抓著靜好的手道,“額娘沒有人陪怎麼辦?好可憐的~”
“這不是還有小鹿嗎?”靜好笑著道,在地上趴著的小鹿一聽到靜好喊自己,便迅速地站了起來,然後邁著輕盈的步子來到了靜好的身邊。
“嗚?”小鹿知道靜好現在懷著孩子,所以也不敢像平時那樣往她身上撲呀,蹭呀的,怕靜好一個站不穩摔著了,隻是來到她的麵前仰著頭用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看著她,像是在問——
主人,有什麼吩咐嗎?
“沒事。”靜好笑著擼了一把小鹿的腦袋,然後對小保康道,“看到了吧?有你小鹿哥哥在呢,你放心吧。”
小保康:“……”
他可以連夜讓人把小鹿送出紫禁城嗎嗚?
……
把小鹿送出紫禁城是不可能送出的了,畢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小鹿可是靜好的大兒砸。
等目送著小保康離開之後,靜好摸了摸小鹿的腦袋道:“走吧,咱們回去。”
小鹿還有點不舍地看了一眼小保康遠去的背影,然後抬頭看了靜好一眼,似是有點搞不明白這是什麼情況。
“沒事,弟弟很快回來的。”靜好一直都覺得小鹿是聽得懂人話的,甚至覺得它都已經成精了,所以笑著跟它解釋道,“到時候我們一起吃個冬至團圓飯。”
小保康說擔心靜好自己一個人沒人陪,但是事實上靜好還真的不缺人陪,有小鹿陪在身邊不說,因為過節的原因,所以荔枝她們個個也都喜氣洋洋的。
本來她們在靜好的麵前就很少有拘謹的時候,今天就更加是“放肆”了,陪靜好玩遊戲的時候都敢贏她了。
“石榴,你變了。”靜好看著應了她還讓她趕緊貼白條的石榴,臉上故意露出了一個震驚的表情道,“你怎麼跟著櫻桃她們學壞了?”
以前的石榴多乖呀,打牌都不敢贏她的,而且還老是愛給她喂牌,喂得靜好都懷疑自己打牌是不是紫禁城第一了。
“主子,現在贏您的人可是石榴,怎麼把這把火燒到我們身上來了?”櫻桃假裝委屈地道,“可不帶您這樣冤枉人的。”
“裝,你就給我裝吧。”靜好可半點都不信櫻桃的話,她覺得要不是因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從前那個單純善良的石榴怎麼可能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啊?
“連主子都敢贏,信不信我把你們這個月的月錢給扣下了?”靜好表示,連米飯班主的牌都敢贏,她們是不想繼續混了是吧?
荔枝她們一聽,互相對視了一眼之後,默默地把自己手裡的白條拿了起來遞給靜好,然後道:“主子,那在您扣我們的月錢之前,先把這白條貼上吧。”
靜好:“……”
她身為堂堂貴妃的威嚴呢???
賢貴妃身邊的奴才是怎麼對待她的,臉上貼了不少白條的靜好不知道,她隻知道自己在荔枝她們麵前是沒有什麼主子的威嚴了。
“看來以後我想打牌,還是跟小鹿打吧。”靜好孩子氣似的吹了吹自己臉上的白條,把它們吹開了之後,可惜沒一會兒它們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汪嗚~”已經是成年狗的小鹿體型和當年相比都要大隻了不少,尤其是當年跟著靜好他們去打過獵,見過血之後,刻在骨子裡的野性就被激發出來了。
所以平時小鹿即便不衝著人喊,光是那個體型,那個眼神,就足以讓人看一眼就有點手腳發軟了。
但是這樣一隻烈性犬,此時卻乖得跟一隻真正的小鹿似的站在靜好的麵前,見她臉上貼著一些白白的條子,便抬起前肢就想要替她把那些礙眼的白條給撥開。
“瞧瞧小鹿,再瞧瞧你們。”靜好被小鹿的舉動給暖到了,隨即特彆嫌棄地看了荔枝她們一眼,心想這也是某種意義上的人不如狗了。
被嫌棄的荔枝等人倒也不怕被靜好嫌棄,因為是真嫌棄還是假嫌棄他們還是分得清楚的,所以聽到她這麼說,石榴就道:“主子,就算小鹿願意給您當牌搭子,就你們兩個,這牌也打不起來啊。”
靜好:“……!!!”
學壞了,石榴這丫頭真的學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