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魔領,中心城。
這裡是位於中心城地下萬米的一處空間。
乍看之下,這裡就像是一個深埋於地底的鐘乳洞,到處都是尖銳的岩刺,還有水滴的聲音不停的回蕩,在這落針可聞的地底顯得極為的清晰。
仔細一看,在這鐘乳洞般的地底空間的中央,有一根冰柱屹立著。
冰柱內,戈爾德的身影清晰可見。
沒錯,這裡就是赫特雅黛用來關押戈爾德的地方。
戈爾德便被冰封在了這裡,完全失去了意識。
照理來說,在這足有萬米深的地底,不可能有人能夠到來才對。
可某一刻裡,一道身影竟是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這兒。
那是一個擁有著冷豔的麵容,氣息相對柔和,像月上降下的仙子,一對眼眸卻儘顯寒戾之色,看起來徒增幾分危險的女人。
女人望著被冰封在這裡的戈爾德,冷哼了一聲。
“真是廢物。”
說著,女人伸出手,將纖細的手掌搭在了冰柱上。
“嗤...!”
冰柱上的白霧寒氣立即波動了起來,順著女人的手,爬上了她的身體。
赫特雅黛所施下的冰封,自然不可能隨便觸碰。
連時空都可以凍結的極寒,要是隨便觸碰,下場絕對是被瞬間凍成冰雕,步上冰柱裡的人的後塵。
然而,女人卻將這寒氣視若無睹。
其手上,如柔和月光般的光輝亮起,竟是和順著手臂纏繞上來的寒氣纏在了一塊。
轉眼間,月光和寒氣彼此抵消。
那股月光,竟是將能夠凍結時間的極寒都給消除掉了。
於是,女人操縱著月光,讓它附在了冰柱之上。
可半響以後,女人皺起了眉頭。
“果然,那個女人親手施下的冰封,不可能隨隨便便就被我消除。”
雖然不是像冰女族的那些沒腦子的女人一樣,通過暴走失控施展出來的可怕冰凍能力,但那個女人和自己一樣,同為極限級的存在,其親手施加的冰封,就算是自己,想消除,都沒那麼容易。
除非...
“不顧冰封內的人的死活...嗎?”
就像魔人們不敢隨便出手,擔心會連被冰封的冰女族人都一起傷害一樣,女人若是想消除這股極寒,以她的力量,不是辦不到,卻沒辦法顧忌裡麵的人的安危。
既然如此...
“你就去了。”
女人沒有任何猶豫的讓月光大漲,徹底籠罩住了冰柱。
“嘭!”
下一秒鐘,冰柱化作冰塵破碎。
跟著一起破碎的還有被冰封的戈爾德。
堂堂頂尖傳奇級的強者,曾經的毒魔麾下的乾部,就這麼被抹消。
女人宛如乾了一件討厭的工作一樣,將手收了回來。
這時...
“再怎麼說都是你的使徒,這麼乾脆的舍棄掉,是不是太可惜了?”
溫文儒雅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讓女人身形一頓,冷冷的轉過身。
下一秒鐘,一個彬彬有禮似的魔族男子坐在一塊岩石上,身周有著一個個黑袍的魔鬥士護衛的光景,印入了女人的眼簾。
正是達納斯。
女人便冷冷的看著達納斯。
“你有資格說我嗎?”女人極為冷淡的道:“在泰戈爾之森裡胡作非為的那個魔靈不也是你的使徒?結果還不是被你給舍棄了?”
“這可真是冤枉了。”達納斯攤了攤手,很是無辜的道:“她是因為自己太亂來了,所以才被那個勇者給解決掉了而已,又不是我殺了她的。”
就算不是被你親手殺掉的,你也舍棄她了。
要不然,你人明明當時就在那裡,為什麼要見死不救?
女人很想這麼說,卻忍住了。
她知道,不管自己說什麼,隻要沒有確鑿的證據,那就無法奈何得了眼前這個隻會耍手段的男人。
即便自己再怎麼指責他,點出他的異常,他都會用一臉無辜的笑容敷衍過去。
所以,女人才會討厭他,一直以來都那麼戒備著他,對他完全沒有半點的信任。
哪怕,他是那位大人的兒子,那也一樣。
“我要怎麼做,還輪不到你來說。”女人語氣越來越冷的道:“為了避免【原初惡魔】的情報被泄露,一個使徒而已,舍棄了就舍棄了。”
“是這樣嗎?”達納斯卻不這麼認為,表情逐漸變得耐人尋味起來。
沒辦法。
“你確定你是為了【原初惡魔】的情報不被泄露,而不是為了你自己的情報不被泄露?”
達納斯說出了這樣的話。
“......你是什麼意思?”
女人沉默了半響,擠出了這般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