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院惠是想家的, 更準確說,他在想媽媽。
在他人家裡睡覺,禪院惠並非是第一次。
在萬事屋裡, 爸爸媽媽同時接到委托,又同時回不來的時候, 禪院惠就會被交給登勢奶奶照顧。
登勢奶奶經常說:“大人就是這種人, 忙碌的時候幾乎腳不沾地。”
“不過他們還算負責,在走之前, 跟我交代清楚,讓我來照顧你。”
事實就是這樣。
可小孩子依賴家人的想法很正常。
兩個事實放在一起, 造成的衝突,會讓惠覺得不安。
“他們會死嗎?”
有一天,禪院惠這樣問登勢奶奶。
小孩子懂什麼生死。
尤其是像惠這個年齡的小孩兒。
剛來到這個世界兩三年的孩子, 是不了解死亡的,或者說,即使見證了死亡, 可在他們心裡留下的很深烙印的情況依舊很少。
可即使如此,登勢依舊被禪院惠的問題難住了。
因為惠不是普通的小孩。
惠很聰明,又很敏\感。
他看待有些事物, 總是比彆的小孩要更早一步。
“他們不會死的。”
登勢首先給禪院惠一顆定心丸。
“雖然說他們在很多時候, 連吃睡玩這種最基本的事情都做不好,出現各種的狀況,但他們絕對不會死的哦, 惠。”
這並非隻是登勢用來安撫禪院惠的話,也是她的真心話。
銀子和甚爾他們的生命力頑強的很。
即使不小心墜入地獄,他們也會從地獄裡爬出來。
即使得到了登勢奶奶的安撫話語,禪院惠還是會擔心。
哪怕, 這次,隻是父母的二人旅行。
“沒想到惠,你如此粘人啊。”
其實,醒來的黃瀨涼太也就隻是隨便一問,並沒有期待他能夠給予什麼回複。
畢竟,黃瀨涼太被惠冷落慣了。
該有的預判,還是有的。
不過,這一次黃瀨涼太的預判失敗了。
他得到了禪院惠“嗯”的回複。
這可真讓他意外。
因為意外,所以他才說出了惠黏人的話語。
“小孩子黏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禪院惠繃著臉,看向貌似在調侃他的黃瀨涼太,如是說。
“額……”黃瀨涼太的笑凝滯在了臉上。
說的也是啊。
他們這群小孩子,的確處於粘人的階段。
前幾天,黃瀨涼太還被自己的姐姐吐槽,又愛哭又粘人,很討人嫌。
傷心事一回憶起來,又不禁讓他鼻子發酸。
嚶嚶嚶,他才不愛哭。
黃瀨涼太覺得自己隻是粘人罷了。
禪院甚爾對阪田銀子麵臨的情況,並非是無動於衷。
“那孩子並沒有提出過於刁難人的要求,而且目前他隻注意到我,所以,就不要再讓你摻合進來了。”這是阪田銀子的話。
這話會讓禪院甚爾安心嗎?
答案是沒有。
可即使如此,沒有辦法看見幽靈的他目前能做的就是待在銀子在的地方,時刻注意她的一舉一動。
“沒想到,你也能看到幽靈啊?”阪田銀子對走過來的黑發黑眼的少年說,臉上還帶著欣喜。
“啊,隻是剛好看見了。我還以為那個孩子是穿著了讓自己變透明的衣服呢。”灰原雄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解釋。
“你可真幽默啊,少年!”阪田銀子表示。如果她也能把幽靈想象成這種設定,估計這個世界就會少一個出糗的人了。
可惜,她做不到。
“我覺得我也沒有幽默到哪裡去啊?”
真是的,這家夥居然跟那個女人聊上了。
同樣走過來的七海建人有點頭疼。
他們是普通人嗎?
貌似是,可七海建人認為麵前的這兩位他們都不是好對付的人。
尤其是那個沉默不語,看著自己的另一半與灰原聊些什麼的人,七海建人覺得……這位姓氏禪院的人對灰原有著很大的敵意。
如果可以,禪院先生可能會想教訓一下不知天高地厚和氣氛為何物的灰原。
七海建人很能理解他為何有如此的敵意。
畢竟,眼下能看到幽靈的,就隻有禪院夫人和灰原了。
“陪我玩,陪我玩~”
小幽靈不滿陪自己玩的姐姐跟一個長的一點兒都不可愛的人聊天,而忽視自己。
“姐姐是我的!”
這位看起來腦袋不聰明的家夥,快點走開。
灰原雄:“看起來,我好像被討厭了。”
原本欣喜於終於有人能看到幽靈,自己可以鬆一口氣,不會負擔那麼重的阪田銀子:“……”
看來受苦的,就隻有她自己了。
雖然受苦,但阪田銀子倒也可以在與幽靈玩的時候,時不時的跟他們聊聊天。
她知道了兩個人是高專生,東京咒術高專的學生。
一個叫灰原雄,一個叫七海建人,都是一年級生。
“咒術高專?那是什麼學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