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田作之助起初很意外, 這個叫做太宰治的人會湊在自己跟前。太宰治是銀子小姐帶過來的,說是太宰治的家人給了一大筆錢,讓她照顧離家出走的太宰治。銀子小姐是這樣說的。
本來他以為這隻是銀子小姐他們萬事屋的事情。
但是, 織田作之助還是想錯了。
看著要跟他一起睡的太宰治, 織田作之助有點犯愁。
即使他已經過上了正常人的生活, 可是,長久以來做殺手的習慣讓織田作之助並不適應要跟彆人睡。
畢竟,彆人的細微動作會引起他的警覺。也就是說,他會因為太宰治跟他睡, 而陷入睡眠質量暴跌的情況。
“織田作, 一起睡啊。”太宰治拍了拍織田作之助的床,對著始終不肯上前一步的織田作之助說。
對了。
除了睡覺的困擾外, 織田作之助還麵臨著被人改姓的尷尬情況。
“我叫織田, 不叫織田作。”
織田作之助第N次試圖糾正這個比他小上不少的家夥對自己的稱呼,可是對方是個任性的人, 依舊我行我素。
“好的,織田作。”
織田作之助聽到這回複, 平靜無波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的波動。他終於知道, 為什麼銀子小姐即使收到了那麼一大筆錢,也沒有感覺到很快樂的原因了。
麵前的太宰治是個喜歡搞事情的家夥。
很會給他人添麻煩。
而且, 還很聰明。
不然也不會在離家出走中,做到安然無恙。
“一起睡吧。”太宰治繼續說。
這種事情簡直是強人所難。
織田作之助可做不到和彆人睡。
萬一,一不小心在睡夢中,因為條件反射, 掐死太宰治,那可是個很糟糕的事情。
織田作之助指了指旁邊的沙發,表示他會在沙發上將就。
“欸——”太宰治鼓著臉, 問:“明明床很大呀。”
織田作之助:“我不習慣跟彆人睡一張床。”
是的,不會隱瞞,相當坦誠,織田作之助沒有回避,直接說了此時的想法。
太宰治眨了眨眼,有點發愣。
“啊,是這樣啊。其實,我也不習慣跟彆人睡一張床。”
織田作之助:“……”
他完全沒辦法理解麵前的太宰治,到底在想什麼。
洗漱完,織田作之助就熄燈了。
他躺在沙發上,閉著眼,積攢著睡意。可是黑暗中的動靜卻不停地傳了過來,織田作之助最終閉著的眼睜開了。
“你睡不著嗎?”
他問。
那邊發出動靜的太宰治悶悶地說:“我認床。”
離家出走的小孩認床,這說出來,是很搞笑的事情。
當然,織田作之助並不會指出這個搞笑的點。因為,他並不擅長吐槽,哪怕他的身邊有那麼多善於吐槽的人。織田作之助也沒有學到半分這方麵的能力。
“你不對我認床這件事,發表什麼看法嗎?”織田作之助沒說話,那邊的太宰治就有點忍不住了。
的確,按照普通的人的思維方式,眼下應該說點什麼。
“沒有。”織田作之助說。
太宰治鬱悶了。
“其實不隻是認床,你的床真的好硬啊,織田作。”
硬嗎?
織田作之助並沒有感覺到。
比起自己之前住的地方,織田作之助認為已經夠好了。而且,他的床,很舒適。沒有絲毫可以挑出硬的地方。
可是,太宰治卻說他的床硬。
那估計隻有一個原因可以解釋,太宰治這個富家少爺對睡眠工具有著非同一般的要求。
“哦。”即使猜出了大概,織田作之助也沒有按照想法回應,隻是應了下來。
莫名吃癟的太宰治:“……”
*
“總之,我需要一張很大的很軟的床。”
第三天,在阪田銀子還沒有睡醒,在沙發上呈現小雞啄米點頭狀的時候,太宰治這個賜予他們暴富機會的人就發話了。
“織田的房間,放不下那麼大的床啊。”誌村新八說,“與其買一張很大的床,不如買柔軟的床墊更為靠譜。”
“富家少爺不愧是富家少爺,睡了一晚上就發現了妨礙自己睡眠的存在。”神樂吃著飯,抽空對他的發言予以回應。
“啊哈——”阪田銀子打著哈欠,擦了擦眼睛的淚水,說:“我看你也沒有哪裡睡得不好啊。這不是很容光煥發嘛。乾嘛要花錢,在不必要的事情上呢?忽略吧。”
太宰治:“我才沒有容光煥發,你沒注意到我憔悴了嗎?”
“十歲的小孩子憔悴個屁呀!”阪田銀子吐槽,“你可不要仗著你自己年齡小,就說一些很無語的話啊。比起你,更累的是我們這些大人呐。每天都在吃不飽睡不飽的狀態裡,哎呀,這種生活什麼時候才是頭呢?”
誌村新八:“阿銀,少說一點吧。就算太宰治有不對的地方,我們也不能給他灌輸那麼多負\麵情緒。”
阪田銀子點頭,“嗯嗯。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