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因抱著謝森, 將他的衣領拉好, 伸手輕撫著他的臉,滿眼心疼。
謝森下意識地在他手心蹭了蹭。他現在腦袋暈暈乎乎的,仿佛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個發好的麵團, 正在蒸籠上蒸著, 隨著水開,他越來越熱, 身體像是要炸開一般。
他心想,他這個包子太不實誠了, 蒸好後肯定虛假肥胖, 手一捏就能成薄薄一層, 吃下肚也不管肚子。過了許久,他依舊全身火熱, 他又想,那個殺千刀的蒸包子,居然忘了把他從蒸籠裡拿出來!要蒸壞了!
謝森清醒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他全身輕鬆,身體裡充滿了力量,隻是因為出過汗,身上粘黏讓他覺得格外不舒服。
他還莫名有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仿佛意識裡多了什麼, 但是看不到摸不著, 他一時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
“還有哪裡不舒服嗎?”他一睜開眼睛, 梅因立即問。
謝森伸手摸了下他唇邊的胡渣, 笑了笑:“沒事,感覺很好,就是想洗澡,”他說著有些不解,“我到底怎麼了?”
梅因手從他臉上滑到左肩,謝森下意識後退,他全身大汗,醒來後也沒刷牙,這人太不講究了吧?“我身上臟死了,我才不……”
梅因忍不住輕笑一聲,拉下他的衣領:“我隻是想讓你看看你的獸紋。”
獸紋?謝森扭頭,就見他原本什麼都沒有的肩膀突然多了一朵向日葵,花不大,正好在肩頭中間,顏色豔麗明亮,還挺好看。
“這?”他也顧不得因為剛剛的誤解尷尬了,忍不住驚訝,“這是我的獸紋?”
“是,你也二次覺醒了,”梅因說著,神色中帶著疑惑,“你之前的獸紋在右肩,為什麼現在現在在左肩?”
動物契約獸的獸紋位置不同代表著性彆不同,謝森的兩種契約獸都是植物,難道說植物獸主的性彆不是按照獸紋位置來區分的?
不然不可能同樣是植物獸紋,一個在左肩,一個在右肩。
謝森心裡卻很明白,那是因為牡丹根本就不是獸紋。他稍微一想大概明白過來,向日葵應該就是原身原本的契約植物了。
他突然想起古洛說過的話,植物係獸主幾乎滅絕和可食性植物減少有關係。
以前身的身份,他很少吃到蔬菜,更在養父母去世後連營養液都未必會準時吃,而前身是植物係獸主,營養缺乏的情況下,沒能覺醒契約植物。
他忍不住輕歎一聲,前身實在是個可憐孩子,成年前沒有覺醒契約獸,這是壓死他的最後一根稻草,可實際上,他原本是珍稀的植物獸主。
他在向日葵上摩擦一下,歎口氣,真坑,這會兒是鐵證了,他真的是雌性!
梅因見他歎氣,以為他憂心,攬著他:“沒事,不管獸紋在哪裡,你沒事就好。”
謝森推著他的肩膀:“我身上都是汗味,彆靠我太近了,”他朝外看了眼,“這是第二天了?”
“嗯,你餓不餓?”梅因問了句。
“哈哈哈,我抓了好大一條魚!”他的話一落,龍騰興奮的聲音從帳篷外傳來。
謝森坐起身,眼睛發光:“餓,想吃魚。”梅因將拉他起來,兩人出了帳篷,就見龍騰手上抓著一條接近一米、被他處理過的大白魚。
“阿森,你好些了嗎?”龍騰看到謝森,連忙問,正在將木柴搭在一起的白皎也關心地看了過來。
謝森對他們笑了笑:“我沒事,”看著魚身上滑落的水,他問,“哪裡有水?我想洗個澡。”
龍騰指著他右邊:“那邊有條河。”
謝森沒有猶豫,看向梅因,梅因一眼看出他的想法,跟著他一起去了河邊。
龍騰說的河距離他們停留的位置不遠,從上遊流下蜿蜒到下遊,到了下遊某處轉個彎,被山壁擋住了視線。
謝森確定水裡沒有危險生物,痛快的洗了個露天澡,從背包裡拿出乾淨的衣服的換上,整個人清爽無比,更覺輕鬆。
隻是意識中突然多了東西的感覺一直揮散不去,梅因見他擰眉疑惑地模樣,詢問:“怎麼了?”
謝森將他的感覺說了出來:“總覺的意識裡多了什麼,感覺很奇怪。”
梅因道:“應該是你對新的契約植物的感應,之前的契約植物沒有這種感覺嗎?”
謝森搖頭,梅因看著他半響,突然將他一把抱住,謝森覺察到他的不安,眨了眨眼:“怎麼了?”
“你太神奇了,很多事在你身上都不一樣,我沒法解釋,這種感覺讓我覺得很害怕,你明明就在我麵前,可我總覺你似乎不屬於這裡一樣。”
謝森眼裡的驚訝一閃而過,梅因真的太敏感了,他抱住他的腰,笑道:“你彆亂想,我隻是體質和彆人有些不一樣,對了,飛獅獸呢?你有見到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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