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大胡子翹了翹,沒有說話。
係統卻嗤笑一聲,笑得特彆大聲,比剛才橘貓大聲多了。
【宿主,係統知道你喜歡綠茶貓,但你知道穿越時空需要多少感謝值嗎?】
【個十百千萬十萬百萬千萬億萬個感謝值哦。】
【是宿主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金額。】
顧佳年還沒說什麼,橘貓憤怒道:【要你寡,我崽崽孝順,我樂意,就算畫餅吃我也高興。】
【嘖,腦殘貓。】
顧佳年聽不懂他們來回交戰,但也知道肯定沒好話,兩人喵喵喵罵得可難聽了。
每次係統與橘貓不想讓他聽懂,就切換成喵語。
不過顧佳年對此也經驗豐富,他低頭親了一口橘貓的腦門。
“金老大,不管需要多少,我都會努力掙感謝值,送你回家。”
橘貓整個頓住了,揣起小腳腳:【其實不回家也沒什麼,我都習慣了。】
顧佳年笑著說道:“可能需要很久,但我會努力的。”
橘貓抬頭去看自家小崽崽,不知不覺中,那個三頭身的小崽崽,已經變成了大小子。
他是認真的——
橘貓忽然覺得臉頰發燙,用力踩了踩顧佳年的腿。
顧佳年笑著捏了捏他的貓墊墊,趁機還捏了捏他的耳朵尖尖。
“嘖,多大人了,還玩貓?”
一道聲音從空中傳來。
“誰!”顧佳年猛然抬頭,卻見兩個熟悉的身影。
顧佳年眉頭一皺,下意識的摟緊橘貓,不但沒有因為熟悉放鬆,反倒是更加戒備。
“佳年,不用這麼緊張。”
寒子墨是被抱著飛進來的,他一落地便開始咳嗽,咳得撕心裂肺。
“主子?”鐘鳴也忘了玩笑,擰眉擔心。
“我沒事。”
寒子墨平息了咳嗽,抬頭看向對麵抱著貓的少年:“許久不見,你長高了許多。”
當年顧佳年還是個小豆丁,如今兩個人站在一起,已經差不多高低了。
顧佳年仔細打量著他,許久才開口:“寒大哥,好久不見。”
寒子墨臉色略緩,笑著說道:“沒想到你還願意叫我一聲寒大哥。”
他的目光落到那隻橘貓身上,並未戳穿,兩人卻都懂了。
“你們為何現身?”
難道就不怕他立刻喊人,直接將他們緝拿了。
即使這位鐘鳴的武藝再高強,雙拳難敵四手。
寒子墨指了指旁邊的桌椅:“坐下來慢慢說?”
顧佳年點了點頭,幫他倒了一杯茶。
寒子墨喝了口茶,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還笑了起來。
“沒想到我還能討一杯茶喝喝。”
鐘鳴見他們都坐下來,順勢也想坐下來:“那我也喝一口,正好口渴了。”
哪知道還沒等他坐下,橘貓忽然齜牙咧嘴起來,朝著他揮舞著小拳頭。
鐘鳴忙後退一步,才避免被抓了個滿臉花。
“嘖,這肥貓還挺記仇。”
顧佳年冷了臉:“你彆逗他,不然我就喊人了。”
鐘鳴還要說什麼,忽然寒子墨咳咳兩聲,鐘鳴立刻收斂了神色,乖乖站在他身後當門神。
寒子墨目光落到那橘貓身上,微微一笑:“這貓養的真好。”
顧佳年見他神色不太好,將糕點推了推:“紅棗做的,補血。”
寒子墨真的拿起來一塊嘗了嘗,評價道:“沒有青城府的好吃,太甜了。”
“我也覺得青城府的好吃,我娘做的最好吃。”顧佳年說著,心底又有些想家。
寒子墨說這著不好吃,但還是吃完了一整塊。
“我可以告訴你他們藏在哪兒。”
顧佳年驚訝的看向他:“為什麼?”
寒子墨歎了口氣:“天下已定,恒生事端對百姓無益處。”
顧佳年皺起眉頭來,他不知道寒子墨是什麼人物,但也能猜到絕對不簡單,如此一來,可是自毀一臂。
“彆把我想的那麼偉大,隻是已經過了這麼多年,我已經很累了。”
寒子墨苦笑道:“從我記事開始,他們便說了複辟,這麼多年過去,距離複辟越來越遠,膨脹的卻隻有野心。”
“人生短短幾十年,我也不像是能長命百歲的,不想將往後的歲月,都寄托在這些虛無縹緲之上。”
顧佳年看著他道:“作為交換,我可以放過你們,可將來聖人如何抉擇,不是我能影響的。”
與前朝有關,向來皇帝也不會輕易饒過。
寒子墨笑了笑:“這就夠了。”
“這麼多年來,皇帝也沒抓住我的馬腳,隻要你不說,何人能知道。”
他還以為要交涉一番,沒想到這孩子一如既往,開口就是優厚的條件,實在不是做生意的料。
顧佳年點了點頭,忽然取出一瓶丹藥。
當他取出那一刻,寒子墨臉色又是一沉。
“你吃過沒有!”寒子墨臉色難看,甚至有些緊張。
顧佳年搖了搖頭,他臉色才緩和一些。
寒子墨將那瓶子收起來:“沒有就好,這東西就不該出現在世界上。”
“這到底是什麼?”
顧佳年好奇的問。
寒子墨卻並未回答:“地圖就在這裡,你隨時都可以去。”
說完帶著藥瓶便離開了。
在他身後,鐘鳴回頭,對顧佳年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來。
顧佳年一頓,還未說話,兩人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現在他算是知道,為什麼寒子墨有自信不會被發現。
攤開那張地圖,顧佳年看了看,裡頭是詳細的路線。
【他說是真的嗎?】橘貓探出腦袋去看。
顧佳年摸了摸他的頭:“他沒理由騙我。”
“不過這東西從哪兒來的,還是得想個辦法蒙騙過去,不然的話張釗會懷疑。”
鐘鳴一次次偷看自家主子,終於忍不住問:“主子,咱們這樣,等於毀了複辟的種子。”
“爛透了的種子,留之何用?”
寒子墨捏碎了瓷瓶,冷笑道:“若他們一心一意隻為複辟,我倒是敬佩幾分,可隻敢用邪魔歪道,欺壓良民,卻還在做複辟的美夢。”
鐘鳴見他心情不好,低聲道:“可送走那位老大人,主子您的身體怎麼辦?”
話音未落,寒子墨便劇烈咳嗽起來。
“死不了。”
鐘鳴擰起眉頭來:“可是……”
“作為傀儡活一世,也不如痛快幾日。”寒子墨決絕道。
鐘鳴隻能答應下來,心底又是一陣陣歎氣,暗暗想著這次可真的便宜了顧小公子,多好的功勞,主子直接就送上門了。
話說起來,方才主子笑得多高興,吃的多開心,
顧佳年等了兩天,確保寒子墨已經走遠了,這才親自出馬,率領張釗等人最後一次搜山,再機緣巧合發現了暗藏在山中的隧道。
一切順理成章。
以至於張釗親自抓住那老橘皮的時候,臉上還帶著幾分恍惚。
“這就抓住了?”
“大人,您親手抓住了前朝餘孽,這可是天大的功勞啊。”
張釗拍了一下腦袋:“多虧顧大人堅持不懈,臨走之前帶著咱們又走了一圈,否則這地方這般隱秘,還真讓他們逃出生天了。”
“也多虧了那隻橘貓,要不是他到處亂跑,我們也不能發現密道。”
“顧大人說那隻橘貓是他的福星,看來還是真的。”
張釗心思一轉,拎著那老橘皮到了顧佳年麵前。
“顧大人,據藏在山洞內人的招供,這就是他們的首領。”
顧佳年低頭一看,見他白發蒼蒼,年老體衰的模樣,一時心起憐憫。
哪知道那首領哆嗦著,連聲喊道:“他們胡說,老夫,老夫隻是個看家護院的,首領是前朝遺留在外的小皇子,他並不在此處。”
顧佳年心底咯噔一下,徹底沒了同情心。
張釗一聽,忙追問:“還有個小皇子,人呢?”
“老夫也不知道,他原本還在,昨天忽然消失了。”
顧佳年冷哼道:“交不出人來,你這番話便是狡辯,來人,先將他押送進京。”
“大人,咱們還繼續搜山嗎?”
張釗猶豫起來,原以為抓住了大蛇,哪知道上頭還有一條龍。
顧佳年故作猶豫:“就怕拖久了生變。”
他看了眼那老橘皮,張釗也反應過來:“也是,不如先把人押送進京,至少咱們還有功勞,至於那走脫了的皇子,隻有他一個人招供,其餘人都說不知道,誰知道是真是假。”
最怕的是消息走漏了,到時候前朝還有一些殘兵敗將找過來,他們才這麼點人手,怕遇到危險。
這主意正合顧佳年的心意。
於是兵分兩路,一部分人被留下來尋找所謂的小皇子,另外一部分人押送前朝餘孽進京。
顧佳年並未急著回京領功,反倒是留下來主持大局。
王縣丞幾人自然是無法開拓,統統被押走,留下縣衙就是個空殼子。
顧佳年索性從當地選拔人家,充斥縣衙,暫時搭建起一個草台班子來,主持奇石縣的政務。
原本隻是不得已而為之,誰知道這臨時抽選的人才,倒是有幾個人物在。
顧佳年如虎添翼,這一乾,就是大半年。
等京城那頭塵埃落定,顧佳年才接到回京的調令,隨之而來的,還有對他的嘉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