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摸著太後是想要許青過去探探北部各郡的底細,”韓驤蹙眉:“風雨欲來啊,上次杭琪在嶺南鬨出了這麼大的動靜,明麵上是杭琪出麵,其實背後少不了許青的影子。”
到了他這個地位的人,那是耳聽六路眼觀八方的。儘管自己沒去嶺南,韓驤還是有自己的消息渠道的。
再加上許青從嶺南回來後一躍就成為了禦前侍衛,其中的意思更值得人深思。
“兒子明白了,兒子隻管治理上齊郡,許青的行為兒子並不過問。”韓堯心神一凜,立馬應下。
“嶺南如今平息下來,北部已然成為了一個老大難。地少人稀,窮山惡水,距離京城又格外遙遠,朝堂鞭長莫及。”
“這是一個極大的挑戰,可也是極大的機遇。”韓堯躊躇滿誌,“兒子不相信自己比彆人差,一定會在上齊郡做出成績來的。”
“這樣最好,北部靠海,太後對出海這件事格外看重,若是有可能……”剩下的話韓驤沒有說出口,韓堯也明白了。
次日,韓堯一行人就離開了京城,許青帶著一隊侍衛隨行在側。一路上韓堯對許青等人很是客氣,這位畢竟是直接麵對太後,如非必要,最好還是不要交惡。
許青是寵辱不驚,作為太後麵前的紅人,他深刻知道,最好不要和任何人走地過近。
風塵仆仆了一個月左右,許青等人才到了北部上林郡。在韓堯和上任郡守交接之後,許青等人就開始了神出鬼沒的生活。
有出發前韓驤的敲打在前,因此韓堯對許青的行為從來不過問。在底下人提出異議的時候,都被韓堯摁了下去。
開玩笑呢,他若是找許青的麻煩,保不齊後腳這位就將他掛到太後麵前去了。他如今就恨不得太後忘記他,怎麼還敢主動湊上去?
許青一行大概二十來個侍衛,在到達北部的當天就脫去了那身盔甲,穿起了尋常百姓的衣服。要想打聽消息,最好的辦法是融入到當地人的生活進去,捕捉蛛絲馬跡。
一連早出晚歸了兩個多月,許青等人將北部官員的底細摸地一清二楚。做了哪些惡事,貪汙了多少銀兩等等,那全都是一五一十地查探出來。
北部的官員總是哭窮,可實際上大禹朝的官鹽百分之八十就是都是出自於北部。就這樣這幫人官員還總是哭窮,這說明什麼?
說明官鹽的收入都被貪汙掉了,可以說這麼多年,官鹽的收入國庫沒見多少,卻養肥了北部各郡一隻又一隻的碩鼠。
收到許青派人加急送來的情報,薑蟬咬了咬牙,硬生生地氣笑了。許青送來的名單裡,除了有北部的各個官員外,戶部更是大有人在。
譬如說周思,這位前戶部尚書在回家休養之後,職位順理成章地被薑蟬擼了。如今的戶部尚書是魯靜,那叫一個兢兢業業。
若是沒有周思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北部的官員能夠這麼富地流油?想到許青奏折中的描述,薑蟬眼睛都在發綠。
她為了弄點錢,恨不得翻清了小金庫,如今雖然有銀子入賬,可有誰嫌錢多?
將許青送來的奏折遞給許公公,許公公會意地將奏折傳遞給了下方的官員們。所有人在看到奏折後,都是怒發衝冠。
刑部尚書劉誠率先出列:“娘娘,微臣提議北部各郡官員必須要嚴查徹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