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杜梓書暗暗警惕的小模樣,薑蟬歎了口氣,將白子扔到棋盤上:“梓書是越來越不好玩了,我是看杜博浩的戲,你瞎擔心什麼?”
博達腹誹,還不是之前被您坑怕了?
“早見晚見都是一樣的見,巴圖,請杜博浩進來吧。”儘管杜博浩是杜梓書血緣上的大哥,薑蟬可從來沒有提過這一茬身份,這不是在杜梓書的傷口上撒鹽嗎?
杜博浩進來的時候,就看到薑蟬和杜梓書相對而坐,兩人中間還擺著一副棋盤,棋盤上是密密麻麻的黑白子。
看到自己進來,杜梓書對麵的年輕男子扭頭看著自己,打量了一番才道:“博古說你們的眉眼之間有相似之處,這話倒是不假。”
杜博浩做了一個揖,為難地看向薑蟬:“這位兄台能不能暫時回避下?我和梓書有點家務事要商量,不好讓外人聽到。”
薑蟬托著下巴:“梓書,你需要我回避嗎?聽到沒有?家務事呢!”
杜梓書給薑蟬的茶杯裡續了點茶水:“不用,我和他又不是一家人。再說了,事無不可對人言,我做事坦坦蕩蕩無愧於心。”
薑蟬挑眉,滿足地吸溜著茶水,耳朵卻是高高豎起,視線時不時地掃過杜梓書和杜博浩。
杜梓書是一如既往的淡定,杜博浩的養氣功夫卻沒有杜梓書這麼好。他隻當杜梓書是在故意給他下馬威,隻是如今有求於人,他隻能夠壓下心裡的怒氣,勉強擠出一抹笑。
“梓書,母親中了七絕散,隻有火芝入藥才能夠解毒,你身上的七絕散既然解了,想必手裡有多餘的解藥,你看能不能……”
杜梓書乾脆利落:“不能,看你這樣子,想來陳氏的那顆解藥是給你了?她倒是慈母心腸。”
“彆說我沒有,就是我有,我也不會給你。”杜梓書端起他手邊的茶盞,淺淺地啜了一口茶水,他這話也沒有說錯,解藥確實不在他手裡,在薑蟬那裡收著。
杜博浩咬了咬牙:“她畢竟是你的嫡母,你這個做法若是被彆人知道了,日後你想要入仕就難了,還如何立足?”
“這就不勞你操心了,就算是被皇帝知道了,我也是行得正做得端的。你彆忘了我母親當初是怎麼死的,我身中七絕散這麼多年,我受過的苦楚總要讓她體驗一下才好。”
杜梓書依然表情淡淡的,“我是運氣好,遇到了貴人,你想要你的母親平安無事,那就祈禱你母親也能夠遇上貴人吧。隻是這麼多年她雙手沾滿血腥,就算是有福氣也都被她這些年的惡行給糟蹋沒了。”
杜博浩也不是個蠢的,看薑蟬一直坐在旁邊看戲,他忽然轉向薑蟬:“公子昨日一口說出我娘手中還有解藥,想必梓書身上的七絕散就是公子治好的,能不能勞煩公子去杜府一趟,若是治好了我娘,我們一定奉上厚禮深表謝意。”
薑蟬手裡摩挲著白子:“杜大公子,我看上去就這麼濫好心?”
杜博浩:“您是行醫之人,為人醫者不是最講究行醫治病懸壺濟世救死扶傷嗎?”
薑蟬抬手:“杜梓書的毒確實是我給他解的,可我不是大夫,你怕是求錯人了。”
杜博浩:“怎麼會?您不是有那麼高深的醫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