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淼挑眉:“三弟還有這個想法?”
他也不多說什麼,“隨他吧,讓三弟去試試也成。”
他也是看過薑木的文章的,要說是嚴謹有餘、創意不足,墨守成規,當然這話他不好說,否則人家還以為他這個當大哥的嫉妒自己的弟弟呢。
他沉吟了下:“三弟也要去趕考的話,今年薑淼不是也要去趕考嗎?他們有這麼多的盤纏?”
薑林嗤笑一聲:“誰知道他們呢,我看十有八九是要跟彆人借吧。”
薑淼秒懂,十有八九還是和他這個親大哥借,不過暫且不說,等他真的上門了再說。那是他親弟弟,他要是真的來借銀子,還能夠真的不借給他嗎?
薑林家裡算得上是熱熱鬨鬨,這個時代是男女吃飯不同席的,男人們一桌,女眷們坐一桌,在彆人家也不講究什麼主仆關係了。
與之一牆之隔的薑木家裡倒是算得上是烏雲罩頂了,從祠堂回來,薑淼的麵色就不太好。明明他才是薑蟬的親大哥,怎麼薑蟬對薑海和薑河都比對他還要親近?
殊不知感情都是相處出來的,他對薑蟬不好,還期望薑蟬看在那微薄的血緣關係上對他另眼相看?做夢呢吧。
更不用說此薑蟬非彼薑蟬了。
薑杏是剛回到家就拉著王氏嘀咕,母女倆也不知道在嘀咕個什麼,王氏開始還有點猶豫,後來在薑杏的勸說下還是點頭答應了。
薑木坐在堂屋裡,倒了一杯水,冰涼涼的。他不滿意地放下茶杯,喊了一聲:“燒水去,該做飯了。”
王氏頓時就掀開門簾走了出來:“來了,大過年的,火氣這麼大做什麼?”
薑木確實心裡不痛快,還不是因為薑蟬?這是薑木在時隔一個多月之後再次見到薑蟬,要不是那張麵龐就擺在那裡,薑木都不敢相信這是他印象中的大女兒。
臉還是那張臉,周身的氣度卻是不一樣了。之前的薑蟬總是畏畏縮縮的,從來都不抬頭看人,看著就有一股小家子氣。
現在的薑蟬本身就是現代人,雖說出身孤兒院,她卻很少有自卑的情緒。再加上這段時間跟在薑森和林氏後麵學習,周身的氣度已經和過去截然不同。
她不像原主那樣畏畏縮縮的,看人的時候都是目光直視著你,坦蕩而又淡定。薑木也沒有見過什麼彆的人,隻是震驚於原來大妹也有這樣的一麵。
讓他心塞的是薑蟬見了他和王氏都是淡淡的,除了一些禮節性的寒暄以外,就再也不和他們說話了,倒是和二嫂和他家的兩個兒子挺親近的。
薑木冷哼,他看啊,是最近大哥家裡的好日子將她的心給養野了,已經不知道誰是她的親生大哥了。
等她日後想要有娘家兄弟依仗的時候,看看他們會不會幫忙?
飯桌上,薑杏扒拉了下盤中那微不可見的三四片肉片,這大過年的,王氏就做了兩盤菜,家裡四個人,這怎麼吃?
再聞到隔壁那濃鬱的飯菜香時,看著手裡黑黑的窩窩頭,薑杏更是食不下咽,是不是薑蟬在鎮上每一頓都吃地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