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方酒店,A棟三樓,1342號房門口。
戴了墨鏡和帽子,披上清潔人員的外衣,隱約從帽子下漏出一點藍發的青年,用從前台順來的房卡,打開了房門。
屋子已經人去房空,電視和燈都開著,浴室的虛掩著的門,有水汽冒出,空氣中彌漫著薰衣草和奇異的麝香味。
青年捂住口鼻,進了房屋,在床頭花束之中撥弄了幾下,拿出半個拳頭大小的攝像頭來,然後又彎下腰,從床底摸出竊聽器,看自己放的東西都完好,他鬆了口氣:“那警察應該隻是路過。”
青年上下顛了顛攝像頭,唇角漏出一抹笑:“夠用一個周的了。”
他一轉身,突然對上一張笑盈盈的臉,青年睜大了眼睛,後退幾步,退到床邊,驟然被絆倒,後腦勺和床來了個親密接觸。
還沒等他爬起來,垂在床邊的腹部便被人用膝蓋抵住,下意識抬起擋住臉的胳膊,也被一擊卸了關節,反按在床上,骨骼和肌肉發出哀鳴。
疼的音無弦樂嘶的一聲,眼淚都下來了,徹底失去了反抗的心思,如粘板上的魚肉一般,被死死控製住。
“音無君的工作,是保潔人員嗎?”條野采菊明知故問到,隨後,惡劣的,把披上的那層白色外衣撕開,漏出裡麵的黑色西裝。
軍警先生俯下身子,在放棄抵抗的犯人耳邊低聲細語,嘖嘖稱奇:“出來乾壞事還穿工作服,遇到警察表情慌張,著急銷毀證據,黑手黨都像你一樣純良嗎。”
“我知道錯了,我自首。”桃花圓眼的淺灰眸沾染了水光,在白熾燈下,水汪汪的,好不可憐:“你能先起來嗎,動用私刑是違法的吧。”
他在心裡罵:這好歹是個警察吧,上來就用刑?
【上來就殺了您都不違紀,他可是獵犬】係統幽幽解釋道:【我都和您說了,彆賭獵犬的職業道德,就算他們是代表著正義,可對罪犯絕不會客氣】
“被警察抓了在自首?”條野采菊動開手,卻沒從音無弦樂身上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惡劣道:“竊聽,錄像,偷盜酒店財產,再加上你黑手黨的身份,音無君,你覺得自己會被判幾年呢?”
“恐嚇?他欺負黑手黨不懂法?”音無弦樂無語了兩秒:“我這身份沒有案底吧?”
【沒有,純門衛,履曆比條野采菊都清白】
音無弦樂不服氣的反駁:“極道是合法企業,我也沒乾什麼壞事,交保釋金就夠了,怎麼可能判幾年,倒是你,作為警察,暴力執法,你警號多少,我要投訴。”
條野采菊聽著沒有撒謊的心跳,困惑的挑了挑眉:“竊聽和攝像頭放置位置這麼專業,是慣犯吧,你拿這份錄音要做什麼?”
“什麼慣犯,我這是第一次。”音無弦樂的胳膊生疼,像是被擰斷了一樣,火辣辣的疼,他擰著眉,聲音帶著氣腔:“我幫北川集團的社長采集其夫人出軌證據,才會用這種手段.......”
條野采菊沉默了幾秒,膝蓋上的力氣鬆開,從音無弦樂身上退下:“抓出軌?”
“對啊。”音無弦樂痛苦的捂著被折斷的左臂坐起身,腹部生疼,不用想就知道肯定青了一大片,他氣惱的質問:“你以為我在乾什麼?”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隻抓重刑犯的獵犬沉默了幾秒,開始思考自己是不是被奇怪異能折磨,強製休假,休出精神錯亂了,一個抓出軌的小黑手黨,他陰謀論了半天。
條野采菊頂著音無弦樂‘你警號多少我要投訴’的眼神,又想了想傳出去自己會被燁子小姐嘲笑的暗無天日,說不定還會被隊長拍著肩膀說‘條野已經無聊成這樣了嗎’。
擅長鑽法律空子,熱衷製裁‘試圖反抗’的罪犯的慣犯獵犬先生決定知法犯法。
“算了,音無君。”條野采菊從音無弦樂口袋裡把竊聽器,攝像頭拿走,說道:“這次就一筆勾銷。”
離開音無弦樂之後,條野采菊探測了下自己依舊平靜的心情,滿心疑惑。
遇到音無弦樂後,情緒就正常了,真的隻是巧合?
還是他搭訕錯人了?
那他那些降智的操作,例如搭訕,和傻小子一樣規規矩矩的套話,抓捕的時候故意下手重,就為了聽音無弦樂心跳和疼痛的抽氣聲這一係列詭異行為......不會是真的對人一見鐘情了,才做出來的吧?
但音無弦樂真的很好欺負......
不,他不承認。
肯定是異常心態恰好消失後的餘興,他才會不正常。
沒錯,他前些日子對同性的攻擊性,不也很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