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安藍表達出了想要下池塘撈魚地意願,卻還是被宮九不容抗拒的帶走了。
宮九也並沒有帶他去什麼特殊的地方,隻是將他帶回了住處,然後召來兩位侍女,先勒令她們給他換了一身完整乾淨的衣服,隨後不知說了什麼,兩個侍女臉色煞白地跪倒在地,身體輕顫,麵露恐懼。
“連個人都看不好,要你們有什麼用?”
雖然是在質問,他的語氣卻不帶絲毫怒意,萬分平靜,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兩個侍女卻連血液都要凍結,沒用的人就是廢物,而九公子身邊從不留廢物。
“請公子恕罪!”
二人同時將頭重重磕在地上,磕得頭破血流。
雖然宮九從不會用什麼折磨人的手段,甚至可能都不屑處置她們,隻是將她們當作沒用的東西丟棄,但被他扔掉的廢物,在這座島上隻會活得比死還悲慘。
這是在乾什麼,她們好像在害怕,害怕九公子?為什麼要用頭撞地,看起來就好疼。
安藍站在旁邊看得滿心疑惑,但想到這兩位小姐對他的幫助和照顧,還是決定試著幫幫她們。
他想了想,然後伸手輕輕地拽了下宮九的袖角,小聲開口,“你不要……”
然後他就卡住了,尚且貧瘠的人類語詞彙量讓他找不到合適的字詞來表達意思。
安藍有些捉急地看著宮九,“不要……那個……那個……”
“哪個?”宮九似笑非笑地回望他。
絞儘腦汁想不出來,安藍看了一眼兩個侍女,目光停在她們額頭的傷口上。
他靈機一動指了指自己的額頭,“不要這個。”
宮九柔聲問,“不要她們的頭?”
“頭?”安藍反而被他問住了,他還沒學到這個字呢。
頭是什麼?
等等,他本意是想讓九公子放過她們。
而宮九的這句話聽在他耳朵裡就是“不要ta們的x”,不管這個“x”指代了什麼,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還沒等他細想,那邊兩個侍女又開始驚恐的碰碰磕頭,比剛才還用力,越發讓安藍覺得九公子說的那句話有問題,
以為是自己表達得不夠清楚,他又想了想,而後跑到一個侍女麵前拉住她,阻止了她的動作,隨即伸手在她額頭血肉模糊的傷口上用力抹了一把,就要將手上的鮮血拍在自己頭上,準備再指一次給宮九看。
不,等等,我為什麼要這麼做,明明這兩位小姐頭上的傷口是現成的。
安藍的手頓住,遲疑地看了一眼手掌,隨後默默地將血跡擦到袖子上,指著侍女頭上的傷口看向宮九加重語氣重複了一遍。
“不要這個!”
宮九默然,看了他許久,才緩緩對兩個侍女說:“下去吧。”
兩個侍女立刻支起搖搖欲墜的身體,片刻不敢耽擱地離開了這裡。
似乎是沒事了,安藍對宮九笑了笑,不忘讚美他,“九公子,好人。”
宮九:“……”
看著一臉真誠的安藍,他露出一個嘲諷的淡笑,“我是好人?”
安藍用力點了點頭,然後期待地問,“你可以做、我的……的……”
朋友用人類語怎麼說?
安藍:“……那個嗎?”
宮九看了他片刻,再次悠然反問,“哪個?”
安藍苦惱地抓了抓頭發,翻遍腦海也找不到說辭,忽然他眼睛一亮,張開雙臂抱住了宮九,並用自己的“尾巴”輕輕蹭了蹭對方的腿。
這就是他們人魚表達親密和友好的方式!
宮九:“……”
他的手已經摸上了劍柄。
安藍隻是抱了一下就放開了,而後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宮九,“可以嗎?”
“你要這個?”宮九一字一句問道,目光帶著些許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