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申玦沒問她為什麼會知道食心狐族如此隱秘之事,他隻微微頷首道:“是。”
尤許的指尖撫摸嬌嫩的花瓣,頓了下才問他:“你會這般做嗎?”
申玦沉默了。
尤許得到了答案,她抬起烏黑明亮的眼看著他說:“那我願做萬人裡麵的第一人。”
申玦那時的表情,她無法形容,也無法從他複雜的目光中解讀出任何一種情緒,而現在,她明白了。
申玦已經不打算設萬人祭壇了,從他遣走跟隨他的眾妖,不傷及無辜,從他送她回藥靈穀,讓翠枝守著點她的睡穴,她便知道了。
他改變了策略。
而他現在想做的是和那些人同歸於儘。
距離隔得太遠,加上他現在殺得入魔的狀態,他聽不到她的聲音了,血腥味也掩蓋了她的氣息。
尤許咬牙,拔腿跑向那片花田。
在她靠近花田時,申玦立刻注意到了,他將手上的血劍融成鮮紅的血液,在空中一撒,成了一道法陣屏障,而他,從空中降入花田裡。
風矜花的淡香,讓他眼眸的猩紅淡了些,隻是他臉上的妖紋依舊紅得發紫,周身的妖力更是似刀般的淩厲,“你為何來了?”
尤許喘了口氣,毫不畏懼他此時魔化的樣子,一步步走近花田,走向他。
在她要觸碰到他時,他淩厲的妖氣瞬間收斂,化作柔和的輕風,吹起白色的花瓣,圍繞在他們二人身邊。
“申玦。”尤許第一次這麼認真地叫他。
“你說過十日之後便來藥靈穀接我,”尤許看著他,想要一字一句說清楚,可鼻尖泛酸,讓她的聲音哽了哽,“所以......你是不是想騙我?”
“我......”看著她明潤乾淨的眼睛,申玦心口緊縮,事實上,他確實打算和那些人同歸於儘,他甚至還打算了剩下最後一口氣,便葬身於這片花田裡。
看他這反映,尤許知道自己猜對了。
恰在此時,申玦隨手設下的法陣被破了,那些人繼續進攻而來。
看著申玦又凝出一把血劍,升到天空,尤許一直憋著的眼淚終於簌簌而落。
她乾脆躺在花田裡,閉上了眼睛,有些自暴自棄地想,算了,大不了大家一起死在這裡。
隻是她怎麼也沒想到是這樣的因果輪回,上個世界她種了一片茉莉花田,給自己埋墳墓,這個世界種了片風矜花田,沒想到又要死在這,這到底是什麼神奇的詛咒。
而持著血劍的申玦,那種殺伐之意倏然沒了,腦海裡全是她落淚的樣子,她該傷心極了,他騙了她。
而他看到尤許了無生趣的躺在花田裡,更是覺得心頭一陣尖銳的疼痛,他什麼想法都沒了,隻想帶她離開那片花田,離開這裡。
申玦不再主動進攻,而是不斷地繞著這些人,然後灑下自己的血。
有些修為了得的伏妖師看出了端詳:“他在布陣,他想要逃走!”
“不能讓妖孽逃了!”
然而他們還是晚了一步,血陣已成,頃刻間亮起衝天紅光,燃起大片血火。
申玦扔下血劍,化作狐狸原形,往下衝到花田裡,用牙叼起尤許,甩到自己背上,然後開始奔跑。
尤許一下沒反應過來,兩手下意識揪住他脖子上的毛,眼前的景物迅速倒退,很快便將那血色戰場拋之於後。
而她發現申玦一直在流血,每走過的地方都留下了血紅的腳印,景物後移的速度越來越慢,最後申玦帶她跑到森林裡,便倒下了。
尤許爬起來,看到他幾乎變成了一直血狐狸,身上銀白的毛因血液黏在一起,尾巴尖都在滴血。
“大狐狸!”
申玦見她這般擔心,便逞強地變回人形,有衣裳遮住了身上的傷口,隻是他的臉色過於蒼白。
尤許知道那法陣隻能攔那些人一時,也不知他們什麼時候又會殺過來,正想著怎麼辦的時候,申玦塞給她一把匕首。
尤許:“?”
等等,這一把匕首她也攔不住千軍萬馬啊,更何況她還是一副病弱之身,指不定匕首還沒掏出去,就被人給劈成兩半了。
難道說妖王給的匕首是開過光的,有什麼法陣妖力加持,或者說這把看似普通的匕首,可能是申玦家族祖傳的神器,總之裡麵一定有什麼玄機奧秘,見申玦正欲開口說話的樣子,尤許盤腿坐好,洗耳恭聽。
車到山前必有路,看看,什麼叫絕境逢生,馬上就要上演了。
即將擔以重任的尤許,手抖得快要握不住匕首,然後她就聽到申玦說——
“他們想要我食心狐的心,都沒那個命拿。”
“誰也要不了。”
申玦抬眼看著她:“你想要嗎,我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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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來自官方通知,用我的俗話說就是:苟住狗命戴口罩,手機電腦宅住遼。
【大家一定都要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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