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朝食,明珠對身邊的衛慈說:“今日兩府都有些吵鬨,咱們去宮裡躲躲清靜吧?聽說皇嫂為了震懾六宮,以皇嗣不喜吵鬨為由,禁止宮妃去禦花園。咱們正好撿個便宜。”
衛慈皺眉:“王皇後的氣焰越來越囂張了。”
明珠不以為然:“天若使其亡,必先使其狂。管她呢,讓皇兄頭疼去吧,咱們看個熱鬨就是了。”
兩人便一番收拾,才出公主府正準備上馬車的時候。遇到了皇後儀仗路過,無奈隻能在一旁等候。
不一會兒,海藍姑姑已經打聽到了消息。“據說今天一早,皇後便拉著皇上說,昨夜夢到皇子說想念外祖。求著要回太師府省親。”
明珠柳眉倒豎:“荒唐!懷著八個多月的身孕,昨天惦記著百官朝拜,上城牆。今天又興師動眾,全副儀仗的回太師府。她瘋了吧?孩子不要了嗎?皇兄竟也由著她?”自從明珠有了孩子之後,尤其見不得孩子受罪。
“皇上也是沒辦法,眼見著就快到上朝的時辰了。皇後拉著他不放手,他又怕用力會傷到皇嗣,又著急上朝隻能同意了。”
“真是個賤人!”
“這...後宮裡的事,背後難說有什麼。皇後也不是傻子......”
明珠見海藍欲言又止,“你想到了什麼,直說就是了。”
海藍猶豫了一下,“民間傳言,五月生子克母,五月端午克父克母。皇後既然篤定這一胎生的會是皇子,或許會回娘家想辦法提前催產。”
不待明珠開口,衛慈便說:“無稽之談!而且她憑什麼篤定是皇子?”
見自己要說的話都被說完了,明珠反而冷靜了下來:“嗯,也或許是咱們想多了也說不定。那日我見皇嫂對腹中孩兒也是極為在意,想必不見得會行險催產。”
此話按下不提。
等了好一會兒,整個儀仗隊才完全通過門前。明珠兩人便乘馬車往宮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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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太師府裡,王皇後正和親娘王夫人在敘話。屋裡早已摒退了眾人,隻剩了娘倆。各自問候了幾句近況,王皇後親手給母親續了盞茶。
“母親,我這次回來是有要事和你相商。昨日我回宮後,在蓮妃宮裡的線人給我傳話。說是可能會拿我腹中孩兒的生辰作妖。我根本不信什麼五月克母的鬼話,可萬一......”
王夫人頓時明了皇後的意思:“萬一她在司天台有人,到時候以皇子不利南國,妨克皇上上奏。那麼就算你這一胎順利產下皇子,恐怕也會遭到厭棄,與太子之位無緣。”
這確實是皇後現在最擔心的地方,蓮妃趁她有孕的時機上位,兩人早已是生死大仇,絕不能給她可乘之機了。
皇後有些喪氣,“我不想催產,太危險了,萬一傷了孩兒,得不償失。走漏了風聲更是大罪。”
王夫人聽了,有些怒其不爭:“哼!愚蠢!你若再這麼心慈手軟下去,才真的會害了腹中孩兒!”見皇後有些逆反之態,她又放緩了語氣:“其實也不必太過擔心,畢竟也快臨產了,沒準兒能剛好早幾天發動呢?最近孫太醫怎麼說?”
皇後更是泄氣了:“這孫太醫的醫術果然是極高明的,難怪太後老想著讓他去照看明珠。隻是,好得有些太過了。幾個太醫把脈都說,皇嗣健康無礙,毫無早產的跡象。”
“既如此,咱們就得做兩手準備了。能早幾日發動自然是好,若萬一到月底都沒動靜。說不得就隻能催產了。”王夫人又話鋒一轉:“俗話說福禍相依,催產也未見得全是壞事。操作得好的話,我們一石二鳥,正好借機廢了蓮妃!”
皇後聽了眼前一亮,雖然母性使然,舍不得傷了骨肉。但對蓮妃的嫉恨早已深入骨髓,心竟也跟著冷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