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一個積極的聽雨姿勢!明珠大力向張舞惜推薦:“你看這首詩,以詩明誌,多有氣節。”
張舞惜此時也正在認真欣賞,暗自點頭。但看到落款,不知為何又有些扭捏起來。腦袋蒙蒙的,就像這場春雨。“嗯......確實挺不錯的,但是他好像離題了吧?!肯定拔不得頭籌的。”
明珠一愣:“啊?離題了嗎?”仔細一看,好像確實有點兒,人家原來是寫竹子的啊。但又莫名有些不甘心:“就和畫畫一樣,品詩要在意不在形。你不信的話,再品品看?”
張舞惜懶得搭理她,又自顧自的繼續往前欣賞著。
這一場品評就花了一上午的時間。畢竟對於詩詞來說,優劣都是一件十分主觀的事情。更何況,在場的都不是庸手,縱然有些不太擅長的,但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評選的方式也很隨意,每人執筆觀看,若遇到合意的,便在下方的紅箋上點一個小點。也不限每人票數,你若願意,在場的每件作品都點上也可以。最後點數最多的作品優勝。
最後眼見著午膳的時間都快到了,見大家還在各作品前評論爭執。明珠不得不打斷了:“午時將至,大家最後決定一次。一息之後,將點數所有紅箋票數,三位優勝者可獲贈銅卡一張哦。”
此話一出,大家紛紛落筆回到座位。
很快,丫頭們數出了最優的三張作品。明珠看了以後,瞬間對自己的審美出現了懷疑。
今日京師春雨淫,世間誰是吾知音。
性如白玉燒猶冷,文似朱弦叩愈深。
萬裡同舟寬老病,一杯分袂發悲吟。
明年榜上看名姓,楊柳春風哪似今。李修緣(實際改自:《送王適徐州赴舉》宋蘇轍)
明珠手持這副作品,糾結的問著:“先不說李修緣寫這個酸不留丟的詩是什麼意思,你說,它憑什麼能名列前三?!”
張舞惜神秘一笑:“它妙就妙在這個酸不留丟上啊。”見明珠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張舞惜此時充滿了傳播八卦的滿足感:
“據說啊,自那日假媒婆的事兒一鬨,李修緣每日想著法子讓家裡去退親。可惜李尚書畏懼權勢不敢去,於是,李修緣就想著憑本事考個狀元回來,到時候來個金鑾殿前退親的戲碼。
可誰知道,這事兒不知怎麼傳到了王太師的耳朵裡。他雖然不能正經乾涉到科舉,但還有些歪路子。於是不知道怎麼的,李修緣的卷子就汙了一張。雖然最後也中了進士,卻是二甲。自然就無法在殿前奏對了。”
明珠這才知道,原來大家給的這一分是同情分哪,嗯......或許還有那麼一丟丟幸災樂禍?
然後她又奇怪的看了張舞惜一眼:“我怎麼發現你對這京城裡的辛密特彆熟悉呢?”
誰知張舞惜反而驚訝了:“你不知道嗎?來我們這裡美容消費的,往往都覺得特彆放鬆,這身體一鬆了,嘴很容易也跟著鬆了。”
張舞惜得意的說著:“全京城的小道消息,再沒有比我更全乎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