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六月實在找不到什麼節假日,不過修容會館的蓮花又開了。於是,明珠決定辦一場賞花宴。
京城裡但凡是家中有適齡男女的權貴人家,都接到了明珠公主的帖子。這麼相互一琢磨,得,公主殿下這是想辦個相親宴呢。
六月十五休沐,公子姑娘們在賞花宴那日便都由家中親眷領著來了。
修容會館的演藝區,此時正在由會館自有的伶人在表演。經過一段時間的尋找和培養,現在已經完全不必去青樓請姑娘們來chu台了。就算都是清倌人,也難免會沾染些風塵氣。而現在會館的伶人,可能姿容差了些,但都是技藝極其高超的大家。
就算有不太高超的,也有公主殿下為她加持光環。就像現在台上琵琶彈唱的音九娘,一首婉轉多情的《葬花吟》,唱得台下觀眾一時都成了多愁善感的模樣。
遊賞區此時也是姹紫嫣紅,百花綻放。清雅潔白的茉莉和梔子、繁盛熱鬨熱鬨的石榴和木槿、明黃正紅的美人蕉、鳳仙花和月季的顏色最多......三五成群的姑娘和公子們,也是各自花枝招展,春蘭秋菊。
湖心亭裡,明珠和張舞惜正在喝茶閒聊。不一會兒,司釵過來提醒:“殿下,巳時了。”
明珠點了點頭,嗯,請她們進來吧。
又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前來赴宴的客人們陸陸續續的進了湖心亭。
在丫環的引領下,未婚的客人們圍繞著曲水流觴的環形水池坐成了u型。陪伴而來的親眷則坐在他們身後,圍成了一個疏疏朗朗的外層。
“咦?那是王漣漪嗎?怎麼來了?”明珠輕聲問道。
真的,她都有點認不出角落裡的人了。往日王漣漪還是太師之女的時候,不論去何處赴宴,位置總是靠前的,而如今,她僅僅隻是角落裡的翰林的兒媳。此時的她,明明瘦得不成人形,卻偏偏還是和以前一樣穿著往日華麗貴重的禮服,塗著厚厚的脂粉,抬頭挺胸的坐在那兒。一種強烈的違和感,讓她哪怕是坐在角落,都格外的顯眼。
張舞惜往那邊方向使了個眼色:“看到她身前那位穿鵝黃色的姑娘了嗎?她叫李羞月,是李修緣的妹妹,聽說性格特彆綿軟害羞。”
明珠微微點了點頭。
這時,南晚晴氣勢非常的快步走了進來,往右上首走了過去。
明珠奇道:“晚晴,誰惹你生氣了?氣得連位置都坐錯了?”一般同齡的姑娘,除了明珠,少有和她身份相當的。每每有這類宴會,她總是坐在尊貴的左上首。
南晚晴翻了個白眼沒說話,張舞惜倒是解釋了一句:“沒坐錯。”
話音才落,衛恕便領進來了一位黃頭發藍眼睛的青年人,往左上首走去。
明珠這才想起,最近來了個歪果的王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