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1 / 2)

薑舒蘭,“?”

眼神呆滯地看著桌子角,不由得瞪大眼,什麼是全國山河一片紅?

郵票嗎?

她怎麼從來沒聽過?而且,她看桌子角,不是桌子下麵太臟了嗎?

這個死角應該是不好打掃,所以每次都錯過了。

她這個人又向來潔癖,看到臟東西就想起雞皮疙瘩。

此刻,彈幕再次接二連三地響起。

[看舒舒睜大的雙眼,瞳孔劇震,死死地盯著桌子角,肯定是發現那破書裡麵夾著全國山河一片紅,不然她不會是這個表情。]

[對對對,我發現了,之前看彆人撿漏尋寶尋到後,也是這種表情,震驚欣喜若狂,然後佯裝自己很淡定。]

[我就知道舒舒不對勁兒,從開始相錯親開始,我就懷疑了,她故意罵了一通周大佬,然後吸引了周大佬對她的注意力。

再接著,周大佬果然對她有了印象,相親的時候還特意點出要和舒舒相親,現在結果大家都看到了吧。

這哪裡是相親哦,這直接結婚辦酒全部一次搞定,徹底把周大佬收入囊中。]

[所以,她會知道桌子腳下壓著全國山河一片紅郵票值錢,奇怪嗎?奇怪嗎?]

[不奇怪,我覺得這才是正常的舒舒。]

薑舒蘭逐漸陷入呆滯,那桌子角壓著的郵票值錢?

在值錢難不成一張還能超過百塊的價值?

想想也不太可能,但是寧可錯殺也不能放過呀。

“同誌,你那桌子角壓著的是什麼?”

那正低著頭尋郵票的女乾事,隨意看了一眼,有些奇怪道,“喔,小學課本,沒人要的就墊桌腳了。”

話落,薑舒蘭心臟砰砰砰跳起來,跳得飛快。

旁邊的周中鋒有些擔憂,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從舒蘭開始看到那桌子角開始,就有些不太對勁兒了。

薑舒蘭捏了捏他胳膊,笑著朝著女乾事道,“同誌,這學校不是放假停課了嗎?我家有個小孩兒剛好在讀小學,你能把這個墊桌腳的課本給我看看嗎?”

女乾事愣了下,皺眉,“這是我們墊桌腳的。”

給你了,那桌子不就搖晃起來了嗎?

薑舒蘭不疾不徐地商量,“同誌,你看這樣行嗎?我買兩張郵票,但我出三張郵票的錢,你就當通融通融,把那個課本給我吧,我們家孩子自從停課以後皮得很,這有課本就算是學校不上課,我們在家也能給他上課不是?”

這話,讓女乾事臉色稍緩,她也是結婚有孩子的人。

自從學校放假後,孩子在家卻是無法無天,之前讀的知識早都還回去了,更彆說看課本了。

難得有思想覺悟這麼高的家長。

“你識字啊??”

女乾事終於找到了郵票,抬頭問了一句。

薑舒蘭靦腆地笑了笑,“是呀,讀了高中畢業,這不是暫時無法參加高考,想著也不能浪費了,就先給孩子補習補習。”

不能直接說要課本,人家會覺得她有病,也會起疑。

這個解釋倒是說得通,女乾事又轉身去了桌角,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桌子角的課本拽了出來。

嘿!

好厚的灰,煙塵漫天。

女乾事打了幾個噴嚏,用手扇了扇灰塵,有些嫌棄地把課本遞給她,“你看看這是你要記用的嗎?”

上麵寫著二年級語文課本。

薑舒蘭驚喜,“是的,真是麻煩你了同誌。”她接過來,並沒有直接打開。

“沒事,倒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女乾事搖頭,接著好奇,“你和你愛人都長得好看,你們孩子是不是更好看?”

這麼多年買郵票的人寄東西的人,她還沒見過這麼俊兒的。

男人高大挺拔,俊朗帥氣,女人肌膚賽雪,眉目如畫。

這下好了,薑舒蘭臉一下子紅了,和周中鋒對視了一眼。

她有些愧疚自己朝著對方撒謊了,她吸了吸氣,“是呀!”

薑舒蘭想補償下對方,“同誌,這書我也不白要您的,我給您五毛錢,您看行嗎?”

這讓女乾事有些驚喜,“這不值當的,這書是學校發的。”

也不是公家的東西。

薑舒蘭搖頭笑,“您幫我了大忙。”她掏了五毛錢的毛票子遞過去,“這是您應得的。”

那女乾事沒想到一本破書,竟然也能換五毛錢回來。

當即就有些驚喜,連帶著對薑舒蘭他們買郵票寄照片也緩和了幾分。

“你們寄外埠的話,我建議你們買這種特殊郵票,雖然都是七分錢,但是這種郵票聽說有的人愛收藏,反正你們買了這種郵票寄信,肯定不會虧。”

這是屬於內部人的建議了。

薑舒蘭有些意外,“我就知道您人好心善,這都告訴我們,我們就要您推薦的這種。”頓了頓,朝著周中鋒使了一個眼色,“還不謝謝人家同誌啊!”

周中鋒全程看到尾,他是真沒想到薑舒蘭還有這一麵的,要怎麼形容呢?

八麵玲瓏,和人交往的時候,那一張嘴真的是跟抹蜜了一樣,把人哄得眉開眼笑的。

他敢確定那本桌角破書,對薑舒蘭肯定很重要。

但是她不止沒有半分表露出來不說,花了五毛錢收過來,對方還對她感激涕零,連連想要回報她。

周中鋒忍不住想笑,“謝謝。”到底是給薑舒蘭麵子對那女乾事說了一聲謝謝。

那女乾事受寵若驚,這麼一會接觸下來,她也算是看出來,這男人俊兒是俊兒,就是太冷了一些,全程都沒說過幾句話。

讓這種人一開口就跟她說謝謝。

這還不夠讓人受寵若驚啦!

“多大點事,不值當謝謝。”女乾事擺手,遞過去兩張郵票,“膠水就在這,你們自己粘。”

薑舒蘭和周中鋒對視了一眼,接過對方遞過來的信封。

把郵票貼上去,貼好了兩個後,遞給了女乾事,女乾事咦了一聲。

“這位同誌你這個地址太廣了,怕是不一定收得到。”

這直接寫的西北坎子山,這坎子山多大啊,圍著這裡住的就不知道是多少人了。

薑舒蘭也看周中鋒。

周中鋒搖頭,“就這個地址,到了會有人去派發的。”

這是他父母的地址,地址一直在變,最近的一個地址是西北坎子山。

至於怎麼收到,那就是對方那邊來處理了。

見寄信人都確定,女乾事也不再說什麼了。

薑舒蘭解決了寄出的照片,也沒食言,又朝著女乾事要了一張外埠記特殊郵,一共給了兩毛一。

“之前說了,您把課本給我,我買三張郵票。”

女乾事想說不用了,已經給過錢了,但是薑舒蘭放下兩毛一,自己撕了一張外埠特殊郵票就離開了。

女乾事目送著兩人背影,喃喃,“這是遇到了地主家的傻閨女了。”

出手這麼闊綽。

等一離開郵局,徹底走遠後,瞧著沒人,薑舒蘭拿出這個之前那個課本。

她心臟砰砰砰跳,翻開了課本,果然剛一翻,課本裡麵就順著夾頁掉出了兩個東西。

周中鋒眼神變了。

但是他,並未出聲,而是靜靜地看著薑舒蘭。

薑舒蘭撿起兩個郵票,她仔細觀察了,就是那種普通郵票啊。

甚至,沒有之前她選的外埠特殊郵票好看。

但是!

此刻,彈幕卻一片震驚。

[臥槽,臥槽,之前低估了低估了,這竟然是全國山河一片紅的四方聯,四方聯啊,四張!!]

[有什麼區彆嗎?]

[一看就是外行了,你們要是關注集郵的就能發現,近些年拍賣會上拍賣的全國山河一片紅。

基本都是一枚一張,就這種一張都能拍到二十多萬,你們算算這四方聯能值多少錢?

這不是一加一等於二了,而是完整、完整四方聯,這才是稀缺性!]

彈幕一陣安靜。

突然再次被一條彈幕打破。

[這個四方聯,沒有另外一枚價值高。]

[胡說八道,一枚全國山河一片紅,怎麼會比得上四方聯。]

[我沒有胡說,你們看舒舒左手單獨拿的那一枚郵票。]

[都是一片紅啊,要說區彆都是橫著和豎著的區彆了。]

[對,就是橫著,你們不了解集郵行業,我在這個行業摸爬滾打三十年,太熟悉了。

舒舒手裡那個橫著郵票叫大一片紅,相對於小片紅因為地圖寶島錯誤,還售賣了一批出去。被人指出後才收回郵票,但因為發現太晚,仍然有一部分流落在市場。

而大一片紅卻完全相反,在印出後就內部發現錯誤,直接銷毀,並沒有流落市場。

而現今市場上,一共才九枚大片紅,堪稱絕版,而最近一次拍賣會上,大一片紅被拍賣出了一枚千萬的價格。]

隨著這一條彈幕的發出,整個彈幕徹底安靜了下來。

[臥槽,那舒舒手裡這個是大一片紅??]

[九枚之一?]

[單枚價值千萬?]

[五毛錢買到的?]

隨著這最後一條彈幕的發出後,整個彈幕徹底安靜下來。

薑舒蘭也呆住,她手裡拿著的一個四方聯郵票,一個單枚郵票,價值加起來超過千萬?

錢多到極致,薑舒蘭反而有些沒概念了。

她不知道千萬是多少錢,她隻知道她爹娘為了給她攢嫁妝,兩人緊緊巴巴攢了二十多年,才攢了五百多塊。

就這,還是他們磨盤大隊少有的富貴人家了。

就他們家這條件,攢一個五百塊要二十年,攢十個五百塊,怕是要兩百年了……

更彆說千萬了,薑舒蘭覺得想要攢夠千萬,他們全家人生生世世攢錢,沒有儘頭的那種。

想到手裡這個郵票的貴重性,薑舒蘭手抖了下,郵票跟著飄落。

周中鋒眼疾手快將郵票給接住記了。

薑舒蘭抿著唇,聲音在顫,“接得好。”

周中鋒,“??”

不就是一個被淘汰了的破舊郵票嗎?

怎麼這般膽戰心驚的,活脫脫跟它們多貴重一樣。

“你很稀罕它們?”

除了這個,周中鋒也找不到其他借口了。

薑舒蘭點頭,“是,極為稀罕!”她接過郵票,珍惜地放在兜裡麵。

周中鋒沒看出來這郵票有什麼特殊性,倒是將之前的疑惑問了出來,“你、你怎麼知道這書裡麵夾著的有郵票?”

女乾事看不出來,他卻是能夠看出來的。

薑舒蘭找的那個借口,根本不是為了書而來,而是為了這個郵票而來。

薑舒蘭想了想,她也不想騙對方,但是她能看彈幕提醒這個消息,她不能說,也不敢說。

因為一旦說了,不止是周中鋒知道,怕是連彈幕前麵的人也能知道了。

薑舒蘭緊張地捏了捏指頭,低聲道,“我不想說,你能彆問嗎?”

她不想騙他。

周中鋒蹙眉,但是卻選擇尊重薑舒蘭的意見,“遇到困難了?”

不敢說。

這薑舒蘭搖頭,她語氣斟酌,“我和彆人可能不太一樣,我以後可能還會遇到這種情況,能不能、”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提要求,“能不能都彆問呀,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

因為兩人站在巷子口,冷風呼呼地刮著。

吹得她額前發絲淩亂,露出光潔瑩潤的額頭,細細彎彎的眉毛,以及黑白分明的眼睛,清豔又漂亮。

周中鋒呆了下,他移開目光,嗯了一聲,“我不問,不過你遇到問題可以和我說。”

薑舒蘭沒忍住笑了,不自在地扭了扭手,接著道,“周中鋒,我跟你商量個事呀!”

明明那麼冷硬的名字,從她口中叫出來,卻帶著一股甜滋滋的味道。

周中鋒偏頭看她,從他這個角度,剛好能看到她挺翹瑩白的鼻梁,“嗯?”

“我想把我娘陪嫁我的錢,給他們放家裡,還有、還有鄒躍華賠的錢一起放家裡。”

她不能夠的,不能夠把家裡所有的錢都帶走,家裡日子好過不過了?

更何況,這哪裡是嫁閨女啊!

娶媳婦都沒他們家那麼花銷高的。

周中鋒,“自然可以,家裡的錢交給你了,你想怎麼處理都行,不必跟我說。”

更何況,他不是養不起媳婦,還不至於讓媳婦花娘家的陪嫁生活。

那他還算不算一個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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