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1 / 2)

[舒蘭肯定知道這是人販子拐賣師長的孫子,所以故意碰瓷!]

[對對對,你們看她的手緊緊地扣著對方,還死死不丟手,還有她緊縮的瞳孔,一張一合的唇,似乎在說你休想跑,把你抓起來!!!]

[這個碰瓷我反手就是一百個讚!]

薑舒蘭,“???”

人販子?

這看起來老實憨厚的滿臉雀斑的婦人是人販子?

還拐賣的是師長的孫子?

還有!她抓住對方的手,是因為在抓人販子?

她怎麼不知道!

她明明就是隻是單純地打算跟對方道歉而已。

眼見著自己手被薑舒蘭抓著。

頭上包著碎花頭巾雀斑的婦人,心虛的同時又有些著急怕被發現懷裡孩子的異樣。

她便想要掙開薑舒蘭的手,“同誌,我都說了不用道歉了,我要帶我孩子去找我男人,你快讓開!”

得知對方是人販子的時候,薑舒蘭哪裡還會放對方走啊!

她餘光掃著周圍的一切,死死地拉著婦人的手,就是不鬆開。

另外一隻手,還不忘去查看對方胳膊,低道,“我娘教過我,做錯事要道歉,你要接受了我道歉,我才能讓你走。”

薑舒蘭不鬆手,還攔著了去路,一副鄉下出來沒見識的模樣。

這讓那婦人有些著急,這哪裡來漂亮村姑愣頭青,怎麼就說不聽!

場麵一時之間僵持下去。

彈幕再次響起。

[好著急,舒舒怎麼不叫人?叫列車員啊,分分鐘把這可惡的人販子抓起來!]

[著急也沒用,舒舒是因為知道對方有同夥,所以她才不敢喊人出聲吧?畢竟一旦驚動了麵前這個女人販子,那散落在其他車廂坐著的人販子和孩子怕是要溜走了。]

[所以?舒舒是為了不驚動其他人販子,才故意這般裝傻和對方碰瓷嗎?]

[十有八九!]

[突然覺得舒舒好聰明哦,應急反應能力也快,要是我遇到這種事情,我肯定慌兒的不行,大吼大叫地喊人了!]

[1,我也是,我肯定會扯嗓子喊!]

薑舒蘭,“?”

這婦人還有同夥!

就很震驚!

正當薑舒蘭在找借口,怎麼把麵前這婦人合理,並且不驚動對方留下來的時候。

彈幕再次響起了。

[我是學法律的,我有個小想法,可以完美的解決目前這個問題。]

[樓上法製咖,快說!!]

[我們老師講過,遇到這種事情一定要利用自己手裡周邊的東西,舒舒剛不是接了一壺滾燙的熱水嗎?

還把熱水潑對方身上,這不就有了賠禮道歉?

而且還是正大光明,讓對方跟著自己離開去換衣服的借口?

再說了,車子晃動間潑上去,這是意外吧?滾燙熱水燙身上有傷口,會很疼吧?是不是要談賠償?這賠償一談,不就蹲大牢啦?]

[臥槽,這個借口簡直就是完美,連環殺!]

薑舒蘭看完彈幕,眼角眉梢都跟著一喜。

這彈幕真是來的太及時記了!

她照著對方這個方法,將小鐵蛋兒拉到身後,就那一秒的時間。

兩人培養的默契,讓小鐵蛋兒下意識躲到薑舒蘭身後。

在車子晃動的時候,薑舒蘭整個人都跟著搖晃起來。

手裡的水壺傾瀉,鬆掉的水壺蓋子掉落在地上咕嚕咕嚕。

而水壺中的熱水,傾灑出來的片刻。

完美的避開了婦人懷裡的孩子,剛好全部潑在對方左胳膊上。

剛剛燒的熱水,可是快一百攝氏度。

饒是這婦人穿著厚棉衣,也不由得燙的倒吸一口氣,疼的抽氣,罵罵咧咧,“你怎麼回事?”

這一次的潑水,對方沒打算再次著急離開了,而是打算留下來和薑舒蘭掰扯。

薑舒蘭輕輕地鬆了一口氣。

此刻彈幕一陣。

[臥槽!臥槽!臥槽!]

[法製咖牛皮,一下子預判了舒舒的預判,牛皮!]

[我這是在追電視劇嗎?不,我這是在追彈幕!]

薑舒蘭這會顧不上彈幕在發些什麼,她注意到這麼大的動靜,婦人懷裡的孩子,竟然還是沒出聲或者是哭泣。

這不科學!

薑舒蘭心裡不由得沉了沉,一臉歉意,拉著對方賠不是,“同誌,實在是抱歉,剛剛車子晃了下,我沒拿好水壺,不小心潑到你了。”

她覬著對方的臉色,極為愧疚道,“你看這樣行嗎?你這棉衣怕是穿不成了,我有一件新棉衣賠給你,那是我娘給我做的用新棉花做的襖子,我還一次沒穿過。”

語氣質樸,帶著幾分鄉下人真誠的愧疚。

那包著頭巾雀斑婦人身上的棉衣,是臨時到東省出貨才買的,但是舍不得錢,買了一件蘆花棉衣,凍死個人了。

聽到薑舒蘭這話,頓時有些意動,但是想了想懷裡抱著的孩子,怕薑舒蘭發現了異樣。

想著算了,貨要緊。

這次去東省出貨,對方放了他們鴿子,他們急著帶著貨去下一個地方好找買家。

當婦人要拒絕的時候。

薑舒蘭一臉感激,聲音軟綿,“大姐,我知道你心腸好,不和我計較,但是我們都是帶孩子出遠門,我知道帶孩子的難,嚇到了你,我實在是過意不去,要不這樣我在棉衣的基礎上,在賠你五塊錢?”

這條件實在是給的豐厚。

不止是賠棉衣,還在賠五塊錢。

饒是這婦人都有些愣神,她有些猶豫不定。

她跑這一趟,也才賺多少?

旁邊的小鐵蛋兒一直都覺得老姑奇怪,他緊緊地牽著薑舒蘭的手。

在聽到這話後,不由得朝著那個婦人小聲道,“我爸爸給我媽媽很多錢的,上次她撞到一個老人,也賠了人家十塊錢呢!”

這話,一落薑舒蘭都不由得悄悄地給了小鐵蛋兒一個讚賞的眼神。

誰會想到小孩子會作證撒謊呢?

而且會這般聰明的。

原來,這就是個鄉下的土財主家的傻大姐。

這讓那包著頭巾懷裡抱著孩子的婦人記,神色放輕鬆了幾分,眼神看向小鐵蛋兒,透著幾分打量,“這是你孩子?”

孩子有些黑,還病歪歪的,一看就賣相不好。

不過,薑舒蘭提的條件,她有些意動的,她從南方來的北方,身上棉衣也確實不暖和,而且去一趟還有五塊錢賺。

這是哪裡都找不到的好事。

至於,薑舒蘭是公安?

這雀斑婦人沒想過,無他,薑舒蘭長的實在是太過人畜無害了。

一看就是軟綿綿的好拿捏,公安可不是這種性格,哪個公安不是雷厲風行的?

薑舒蘭輕輕地點頭,抹淚,“是呢,我在家老是和婆婆吵架,我男人心疼我把我和孩子一起接到他上班的地方。”

這話,倒是平添了幾分真實性。

哪個媳婦不和婆婆慪氣的?不過這小媳婦長的這般俊,難怪男人會回來接她去上班的單位。

於是,包著頭巾雀斑婦人最後一絲懷疑也沒了,她換了一隻手抱孩子,把左胳膊遞出去,語氣挑剔了幾分。

“我這胳膊是燙傷了的,五塊錢肯定拿不住,連醫藥費都不夠。”

薑舒蘭為難,她咬著唇,“大姐,我不掙錢,我男人嫌我手大,這才回來把家裡的工資都沒收了,所以,我最多就是做五塊錢的主,這樣你跟我去我男人那——”

見對方警惕,薑舒蘭低頭害羞,臉上染上一抹紅霞,“我男人什麼都聽我的。”

言外之意,你想多要錢可以。

那你要跟我一走,我去跟我男人吹枕頭風。

這讓包著頭巾的雀斑婦人瞥了一眼她,嘖了一聲,意味不明。

“行了,你倒是命好!”包著頭巾的雀斑婦人,“帶路吧,你們在哪個車廂?”

這小媳婦還領著一個孩子,她倒是不怕對方翻出浪來。

而且,對方口音帶著一股東北味,一看就是地道的東北人,倒不像是騙她。

薑舒蘭牽著小鐵蛋兒,低低地嗯了一聲,“在12車廂呢!”

包著頭巾雀斑婦人,抱著孩子的手一頓,“臥鋪?”

薑舒蘭輕輕地嗯了一聲,還未開口。

小鐵蛋兒就開口了,一臉天真,“對呀,是可以躺下睡覺的床哦,嬸嬸,我爸爸可厲害了,他會掙好多的錢,還會到處跑呢!”

這下,雀斑婦人的警惕放鬆了幾分,“小朋友,你爸爸是做什麼的呀?”

她有親和力,若是一般的小朋友會被她哄住。

但是小鐵蛋兒不一樣,因為身體的原因加上成長環境,沒有母親被生產隊的小朋友嘲笑。

他自小就比彆人成熟,所以,他不是很喜歡對方,“我不告訴你哦,你要是把我爸爸搶走了,給你孩子當爸爸怎麼辦?”頓了頓,一臉天真,“嬸嬸,你抱著的弟弟怎麼不說話呀?你讓他下來跟我玩嘛!”

薑舒蘭鬆下去的一口氣,再次提了起來。

旁邊的雀斑婦人確認了一點,那就是這小媳婦家裡條件還不錯。

不然也買不到臥鋪票,更不會一撞人,張嘴就是賠五塊錢。

但是,隨著小鐵蛋兒那個問題後,她心裡也跟著一凜,“弟弟睡著了,等他睡醒了在跟你玩。”記

接著,她一下子閉嘴了,似乎不在打算說任何話了。

小鐵蛋兒覺得她無趣,牽著薑舒蘭的手摳了摳,薑舒蘭和他對視了一眼,輕輕搖了搖頭。

便在前麵安靜地領路,穿過一個又一個車廂。

薑舒蘭留意到那個婦人和隔壁車廂的一個男人有過眼神對視。

她用餘光掃了一眼,特意記住了那個男人的長相。

佯裝不經意道,“大姐,這是你男人呀?”

一臉雀斑的婦人頓時心裡一驚,“是吧!”

語氣含糊。

薑舒蘭沒在繼續問下去了,她怕在問下去會打草驚蛇。

在對方快不耐煩的時候,終於到了他們的臥鋪車廂門口的時候。

小鐵蛋兒驟然鬆開薑舒蘭的手。

一馬當先像是個小炮彈一樣衝了出去,衝到了周中鋒懷裡,脆生生地喊,“爸,媽媽撞到人了,要賠錢,你快拿錢!”

周中鋒原本在和上鋪的中年男人討論小鐵蛋兒的病情,聲音頓時戛然而止。

帶著幾分不解,小鐵蛋兒從來都是問他喊姑父,問薑舒蘭喊老姑,不會喊爸媽。

除非——

周中鋒眉心一凜,把小鐵蛋兒抱了起來,小鐵蛋兒自覺的爬到了周中鋒耳邊,小聲道,“壞蛋!”

完全就是孩子跟父親撒嬌的模樣。

沒人會懷疑。

周中鋒心裡一凜,就見到薑舒蘭領著一位,包著頭巾滿臉雀斑抱著孩子的中年婦人過來。

“當家的,我剛在打水的時候,不小心潑著對方了,好像還燙到了孩子,需要給人家賠五塊錢錢加一件你單獨放在列車室的新棉衣。”

薑舒蘭聲音柔柔的,但是孩子兩個字,她咬著的極重。

什麼單獨放在列車室的新棉衣?他放在列車室的是雞籠。

周中鋒朝著薑舒蘭微微點頭,拉著她到了身旁,“沒事,都交給我!”

他注意到薑舒蘭的臉色有些發白,手在發抖,示意她先坐下休息片刻。

隨即。

周中鋒將目光放在中年婦人身上片刻,目光微凝,最後落在她抱著的孩子身上。

那包著頭巾滿臉雀斑的中年婦人也在看周中鋒,好俊的男人,在聽到那一句都交給我的時。

不得不說,這中年婦人也酸了,她男人要是這般能立得住,她也不會出來做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了。

婦人神色微斂住,緊緊抱著孩子,“這位同誌,你媳婦燙著我了,你看看這錢要是少了,我怕是這事不好了。”

這是在威脅。

周中鋒擰眉,“我媳婦燙你自然會賠償。”不過,他話鋒一轉,“就是我媳婦說的那個棉衣,我們單獨放在置物列車室了,你可能需要跟我一起過去一趟。”

他們這個車廂人太多,舒蘭又屢次提出,單獨去放雞籠的那個列車室。

明顯有問題。

那滿臉雀斑的婦人有些猶豫,“這、你床底下不是放的有行李嗎?”

旁邊的上鋪中年大叔跟著道,“他們是搬家,帶了好多東西,我剛瞧著了,有大部分行李放在了單獨的置記物室!”

“我也看到了。”

“這漂亮小媳婦的男人單獨去放了一趟!”

這話都在給薑舒蘭和周中鋒的話添加了幾分真實性。

於是,先前還警惕的婦人也不由得放鬆了幾分,“那成吧,我跟你去,但是我要快些回去,我男人還等著我呢!”

周中鋒點頭。

趁著在前麵帶路的時候,他回頭看了一眼薑舒蘭,薑舒蘭朝著她無聲道,“人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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