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說財迷吧,這些海鮮根本稱不上錢。
聽了這話,薑舒蘭她們三人齊齊地鬆了一口氣。
這海鮮,她們可是付了極大的代價才弄到的。
可不能這樣丟了。
太可惜了。
礁石下麵的海水並不深,跳下去的時候,也就將將沒過膝蓋上方的位置。
隻是,離海邊越近,水位就越高,到了後麵,已經蹚到了大腿的位置。
不過,好在旁邊停著一隻小船,看著那小船,薑舒蘭她們都跟著鬆了一口氣。
在這種時候,船就是救星,是活命的東西。
周中鋒背著薑舒蘭,率先把她放上船,接著又挨個把王水香和苗紅雲她們給送了上去。
他指著船艙,“那裡麵我放了開過口的椰子,還有一個被單,你們先湊合用,我回去提桶。”
被單是提前準備的,椰子是施救的路上,他看到有些被救下來的人,已經乾涸到脫水的地步,這才在路邊椰子樹上摘的。
不過船艙太小,隻放進去了兩個。
聽到有椰子的時候,薑舒蘭她們三人的眼睛都在發亮。
早上出來到現在,她們幾乎是滴水未進,那會餓極了,倒是有吃生牡蠣,但是她們三人都吃不慣。
吃了一兩個,就哇哇吐起來。
這一看也不是法子,吃牡蠣是為了不餓肚子,結果這一吐,把為數不多的糧食也給吐沒了。
後來三人就儘量不說話,也不動,保持體力。
所以,在這會聽到有椰子的時候,對於又渴又餓的她們來說。
簡直就是救命的東西。
等周中鋒返回礁石灘去拎桶的時候。
薑舒蘭她們已經抱著椰子開始喝了,直接往嘴裡倒,你兩口我兩口,就那樣傳著喝。
從未感受到,椰子是如此美味的東西。
清甜又解渴,隻覺得那椰汁順著嘴巴流到胃裡麵,原先那乾涸饑餓的胃,也跟著得到了滿足。
在把床單披在身上,三人擠在一起,原先被海風吹散的溫度,也跟著慢慢回暖。
許是獲救了,身上的也沒了壓力,反而有心思嘮嗑起來。
王水香滿足地歎口氣,“得虧是周副團率先找到的我們,要是讓我男人來,我跟你們說,我們不止要被挨罵一頓,還要一路渴回去,餓回去,凍回去。”
這男人跟男人之間,咋就差彆那麼大呢?
苗紅雲歎了口氣,緊了緊被單,“誰說不是呢?我們家老那來,和你家李營長沒啥區彆。”
都是鋼鐵一樣的男人,不用猜。
來了第一件事就是指責她,身為軍嫂怎麼還給部隊添麻煩?
在旁邊聽了的薑舒蘭忍不住抿唇笑了笑,因為喝過椰子,原先起皮的小嘴兒也跟著潤了下去。
她笑,“哪裡有你們說的那麼嚴重。”
自家媳婦都快沒了,這會指責有什麼用啊!
“還真是有這麼嚴重,我以前上山迷路過,我們家老李連夜帶人去找我,回去就把我破口大罵一頓。”
王水香歎氣,“算了,不提他了,提了就一肚子氣。”
她叮囑薑舒蘭,“你們家周副團是個好的,咱往後看,舒蘭,你就是給他生個十個八個孩子,咱也不虧。”
就照著周副團這細心的樣子,那肯定是帶孩子好手。
爸爸能在生活中單手,當媽的能輕鬆不少。
提起孩子,薑舒蘭忍不住抿嘴笑了笑。
倒是,旁邊的苗紅雲忍不住歎了口氣,黯然道,“也不知道我這輩子能不能有個孩子。”
她都三十多了,感覺在不生,怕是沒機會了。
這話一落,王水香和薑舒蘭都齊齊地安慰她,“孩子這事,看緣分,等緣分來了,孩子肯定也來了。”
苗紅雲歎了口氣,“算了,不想了,好不容易死裡逃生,不提這事了。”
提了就難受。
這邊嘮嗑的功夫,那邊周中鋒已經提著三個桶過來了,滿當當的三桶,海貨是真不少。
隻是,豐盛是豐盛,這代價大了一些。
等他一來,船就搖了起來。
小小的船隻,在海平麵上駛向遠方。
半個小時後。
八點多的岸邊,按理說應該沒啥人的,這會人卻不少。
有部隊搜尋的救援隊剛回來,還有臨時救上來的軍嫂以及漁民,這會都在岸邊,還有等待的家人。
等著薑舒蘭她們一到岸邊下來。
王水香家的幾個孩子就跟著撲了過來,“娘——”
那老太太也過來了,邁著小腳,顫顫巍巍的走向苗紅雲,“紅雲啊!你真是——”
恨的牙癢癢,一句話指責的話卻舍不得說。
最後則是雷雲寶和鐵蛋兒,他們像是被單獨落下了,兩雙機靈的眼睛,正在海灘上四處搜尋。
一看到薑舒蘭後,頓時炮彈一樣衝了過來,“老姑!”
拉長的聲音,帶著幾分擔憂和急切。
薑舒蘭一手摟著一個,“沒事了,沒事了。”
雷雲寶摸著發紅的眼睛,朝著周中鋒低聲道,“老姑父,謝謝你。”
鐵蛋兒沒說話,卻緊緊抿著唇,朝著周中鋒鞠了一躬,“老姑父,你給我們生個妹妹吧!”
他們一定會像老姑父愛護老姑一樣,去愛護著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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