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四十分鐘,薑舒蘭做的土豆餅,被一下子打完了,一個不剩,若不是食堂內部,提前留了幾十個他們自己吃的。
怕是自己吃的也要被賣光了。
等著看薑舒蘭笑話的牛大姐他們,頓時心裡五味雜陳。
這也行?
感情不是土豆不好吃,是他們不會做,這才會被人厭惡。
這下,牛大姐他們都有些說不出話來了。
“真的有那麼好吃?”
大家腦海裡麵隻有一個念頭。
等薑舒蘭和小劉一起,端著空托盤進後廚的時候,整個後廚都跟著安靜了下來。
薑舒蘭隨意地掃了一眼,那些原先說風涼話的人,頓時把頭給低了下去。
薑舒蘭看完後,心裡了然,她拍了拍手,語氣乾淨利索,“剩下收尾工作,交給你們了,我下班了!”
有編製就是這麼任性,不用收尾,也不用開頭。
隻管掌鍋就好了。
這話一落,小劉突然想到了什麼,朝著薑舒蘭說了一句。
薑舒蘭點了點頭,解了圍裙,便去了司務長辦公室。
一看到薑舒蘭去了司務長辦公室,牛大姐心裡頓時提了起來。
連帶著旁邊的人在說什麼都沒聽見。
“你說,我們要不要去給小薑道個歉啊?”
“我也覺得該道歉,咱們之前誤會小薑了,她能升編製,那是她個人有能力,你們看今兒的這頓飯就知道了,廚房那麼多大廚都沒能讓當兵的喜歡上土豆,小薑這一出手,土豆直接被搶光了。”
“可是,誰去道歉好呢?”
大家齊刷刷地看向牛大姐,“牛大姐,你之前叫得最厲害,要不你去好了。”
牛大姐這會滿心滿腦子,都是薑舒蘭是不是去找司務長舉報她偷東西了?
之前忙著做晚飯,這會時間空出來了,她肯定是去舉報她。
這讓牛大姐心亂不已,連帶著旁邊的人說什麼她都沒聽見。
“牛大姐,你聽到了嗎?我們想要推舉你,替大家朝著薑舒蘭道歉一聲。”
“哦、好。”等牛大姐應了下來,這才反應過來,“你們剛說啥呢??”
大家麵麵相覷,“牛大姐,你在想什麼啊?大家想推舉你去給小薑道歉呢。”
這——
牛大姐一下子懵了下,她狠狠地抹把臉,“我不去,你們找彆人吧。”
她沒臉,之前她叫得最凶,這會再去給薑舒蘭道歉,那不是把臉放在地上踩著嗎?
“算了,算了,我們自己去,不指望牛大姐了,也不知道牛大姐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瞧她那心虛的樣子。”
這話一說,算是說中了牛大姐的心事。
她頓時色厲內荏,“誰心虛呢?”
“說誰呢?”
大家頓時一哄而散,算了不跟這女瘋子計較。
隻是,彆看牛大姐叫得厲害,等大家一走,她頓時臉色急得發白,一直盯著司務長門口的辦公室。
又摸了摸自己口袋,富強粉被她放進去了,但是裡麵沾著不少麵粉,怎麼也弄不掉。
除非她換衣服,不然這是鐵證如山。
牛大姐思來想去,心一橫。
咯吱一聲。
辦公室門開了,薑舒蘭一出來,就見到牛大姐站在門口,心虛偷窺的樣子。
她頓時了然,然後朝著牛大姐微微一笑,笑容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味道。
這一笑,宛若一聲炸雷,劈在了牛大姐的腦子裡麵,劈的她渾身哆嗦。
薑舒蘭、薑舒蘭舉報她了?
一定是了。
瞧著那不懷好意的笑,肯定是舉報她了。
偏偏,怕什麼來什麼。
薑舒蘭走到她麵前,朝著她低聲,“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牛大姐,你抬頭看看咱們食堂後廚掛著的橫幅。”
不拿公家一粒米,不偷公家一粒糧。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平日裡麵沒在怎麼在意的話,在這一刻,像是被突然放大了一樣,一個字一個字的砸下來。
砸的人腦殼都是懵的。
在那一瞬間,牛大姐幾乎是想到了好多種被發現,被處理的法子,會不會把她開除了?
會不會連累她兒子?
會不會把她和兒子一起趕出部隊?
一想到這裡,牛大姐頓時渾身哆嗦了下,煞白著一張臉,顫顫巍巍的敲開了司務長的門。
司務長在看到牛大姐的時候,頓時愣了下,他把手裡的文件給蓋上了,“牛大姐?”
這一聲牛大姐,如同一聲驚雷喊的牛大姐,噗通一下坐在地上。
“我招,我什麼都招。”
司務長眸子一斂,他站起來,走到牛大姐麵前,盯著她,也不言語。
這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在牛大姐的眼中,更是覺得司務長肯定什麼都知道了。
肯定是薑舒蘭舉報的她!
牛大姐一摸臉,聲音哆哆嗦嗦,“我今兒的偷了食堂一把富強粉,昨兒的偷了兩個饅頭,大前天偷了二兩肉,上個星期,偷了一把洗碗刷,再往前,偷過一小撮麵條。”
“司務長,我說,我全部都坦白交代,你彆趕我走啊?彆趕我兒子走。”
越聽,司務長的眉毛越緊,他避開了牛大姐的拉拽的手,沉聲道,“你還偷了什麼?”
在牛大姐絮絮叨叨下,一下子交代了這兩年偷的所有東西。
她每次拿的不多,但是兩年加起來的東西卻不少。
司務長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你家牛營長知道嗎?”
牛大姐的兒子,還是一個營長。
不過是今年剛升上來的。他兒子是當地的少數民族,按照破例收進來的。
牛大姐也因為,是本地人,很會做一些當地菜,這也才在食堂剛建立的時候被收了進來。
一聽這問話,牛大姐頓時搖頭,“不知道不知道,我們得柱可不知道,他要是知道的了,會把我趕走的。”
當兵的心正,小時候她還教她兒子,出去偷一些雞蛋香蕉回來,兒子也聽話。
隻是,後來入伍了後,但凡提起偷這個字,她兒子總會發很大的火氣。
後來,她也不敢跟他兒子說了。
隻敢偷了東西回去,悄悄貼補家裡。
“司務長,我知道錯了,我這種情況,你能不能不開除我?”
她要是因為偷東西被開除了,兒子在部隊也沒臉子。
司務長本來臉色稍霽,在聽到牛大姐那話後,頓時沉了下來。
“牛大姐,你不是一兩次偷,你是長年累月的偷,這種行為極為惡劣,開除是一定會的,但是——”
“你在開除前,要先賠給組織丟失的東西,接下來幾個月,你在食堂乾活,但是食堂不會給你發一分錢的工資,你什麼時候把偷的東西價值還清了,你在什麼時候離開食堂。”
這——
不就等於白乾不說,還要被開除?
牛大姐懵了下,她連滾帶爬,“司務長,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錢我可以賠,工我也可以白乾,但是能不能不要開除我。”
“不行。”
“可是我都來主動坦白了啊!薑舒蘭之前舉報我的不算,我這是自己主動自首的。”
司務長聽的雲裡霧裡,在聽到後半截話,總算是聽明白了,他挑眉,盯著牛大姐,反問,“誰說薑舒蘭舉報你了?”
牛大姐,“……?”
什麼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舒舒:就是你想的那意思。
ps:四更,我還欠一更,今天任務就可以完成啦,開心轉圈~感謝在2022-0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