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周中鋒說的那樣。
許衛方在換了一身乾淨利落的衣服後,便去了黎族,這次他長了心眼。
衣服不再是的白色的確良襯衣,而是入鄉隨俗,穿上了當地的粗布麻衣,還是打補丁的那種。
這是他痛定思痛選擇的衣服,而且還把臉抹黑了一點,不為彆的,不想再被人罵小白臉了。
隻是,原以為這樣就會被對方接受了,萬萬沒想到。
許衛方甚至,連黎族內都沒進去,直接被攔在了黎族柵欄外的路口了。
自從黎麗梅接手黎族後,這一段時間,很快就把黎族打造成了一個,刀槍不入的地方。
或者更準確的來說,是一個不允許外人進入的地方。
在黎族路口處,設置了柵欄,每一位進來陌生人,都要被守路人給盤查一遍。
這不,盤查的第一個陌生人就是許衛方。
這守路人為了立功,看著許衛方猶猶豫豫,鬼鬼祟祟的樣子,就直接撲了上去,上去就是一個擒拿手,把許衛方給摁在地上。
嗯!
沒錯,是臉朝下,黎族的路是有鋪過的,為了下雨天不會被泥濘粘腳,特意從海邊挖來的沙子,鋪著長長的一趟。
這些沙子是沒經過過濾的,還有小貝殼,小石子。
而許衛方的臉,就是被摁在地上摩擦,摩擦在那小貝殼,小石子上。
火辣辣的疼。
許衛方當即就掙紮起來,“你們做什麼?我是來找你們族長談正事的,你們憑什麼抓我?”
許衛方原以為自己來黎族,不說是被人眾人風風光光迎接進去,但是起碼也是族長來接待他吧?
萬萬沒想到,一來就被弄了個狗吃屎。
臉朝下的狗吃屎,臉特痛。
那兩個黎族的小子對視了一眼,帶著幾分遲疑。
另外一個迅速拿了主意,嗤笑一聲,“這人一看就是騙人,還找族長談正事?你看看他穿的這種衣服?一看就是隔壁族的那群窮酸樣過來打秋風,一點都不像是來找,咱們族長談事的周副團這類人。”
“人家周副團,不說氣宇軒昂,起碼一身衣服也挺括,你在看看他?”
烏漆嘛黑,滿身補丁。
對方呸了,一臉嫌棄,“死要飯的,滾遠點。”
他們黎族自己都不夠吃,還養活要飯的?
想得美。
要飯的?
許衛方差點沒被一口氣噎死。
這幾天,他從小白臉,到吃軟飯,再到要飯地,真他媽夠了。
為了不被人笑話小白臉,他這是特意去了找了鍋底灰,抹了下臉,這下好了。
不當小白臉,當要飯的了。
真是忍無可忍。
許衛方強硬地掙紮起來,“我不是要飯的,更不是來打秋風的,我是部隊橡膠林新上任的接手人,來和你們族長黎麗梅談事,你們快放我進去,不然事情耽誤了,我拿你們是問。”
彆說,他強撐著的這副樣子,還是有點氣勢的。
記
到底是大城市出生的人。
這下,一下子唬著了兩個人,兩人對視了一眼,“你去找下族長?”
“我在這裡看著他。”
另外一個人點頭,叮囑,“看好了,彆讓他來偷我們族內的東西。”
許衛方,“……”
一個小時後,許衛方不止是滿頭大汗,而且也快精疲力儘的時候。
黎麗梅出現了,不止是她出現了,她身後還跟著十來個黎族年輕小夥子,個個都是高高大大,極為健碩。
光著膀子的樣子,真的像極了羊城街頭混社會的打手。
許衛方下意識地咽了下口水,色厲內荏,“黎族族長黎麗梅呢?”
黎麗梅咬著一根草,雙手抱胸看著他片刻,吹了個口哨,“就是你搶我姐夫的功勞?”
什麼姐夫?
許衛方愣了下。
他來得晚,再加上一來就得罪了很多人,很多消息他都沒查到,更不知道黎麗梅和薑舒蘭的關係。
“你姐夫是誰?”
許衛方下意識地問道。
“周中鋒,周副團啊!”黎麗梅蹲了下來,她個子本就高,一米七五,站的地方又高對方一個台階,這般蹲下來的樣子,反而像是在居高臨下地看著對方。
“許衛方?”
“新上任橡膠林接手人?”
許衛方點頭,見她是個少女,看起來單純又無辜,他不由得輕視了半分,語氣也帶著幾分頤指氣使的味道。
無他,正是因為他許衛方在女人堆裡麵從來都是無往不利。
“正是我,你讓他們放了我,我們好好談談,我是植物學專業的專家,有我在,能保證你們橡膠林產量——”翻倍。
兩個字還沒說完。
黎麗梅就朝著身後的人一揮手,“揍他!”
下一瞬,十多個大漢,就那樣直接生撲了過去。
沒錯,就是生撲,摁著許衛方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這些人,還特彆掌握分寸,頭不打,肚子不打,專挑臉和屁股。
打得許衛方一陣悶哼,隻能抱著頭,蜷縮著身子,來護著關鍵位置。
他著實也沒想到,這群野蠻人,上來就打人。
話都不讓他說話。
不是許衛方,沒想過反抗,是這十多個大漢,根本不給他任何反抗和反應的機會啊!
十分鐘後。
黎族這邊的大漢,單方麵揍得差不多了。
虎牙活動了下手腕,一臉嫌棄,“族長,還繼續嗎?”
他怕這小白臉在他們手裡,堅持不到三個回合。
還部隊來的,這也太菜了。
黎麗梅咬著野草,吱吱作響,她笑了笑,她笑起來一雙眼睛上挑,像極了一雙狐狸眼,透著幾分狡黠和惡搞,“蜂窩準備好了嗎?”
虎牙頓了下。
他點頭,“我讓小爺爺去割了蜂窩。”
“放吧!”
“什麼?”
黎麗梅抬頭看他,笑容淡了幾分,“我說對著他放,沒聽清嗎?”
她不笑的時候,自帶幾分威懾,讓人有幾分壓迫性。
虎牙頓時頓了下,低聲道,“這是蜜蜂,怕是能要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