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頓飯,薑舒蘭教會了周中鋒攤煎餅。
而且,因為他當兵的緣故,對做什麼事情都必須規整,甚至大小都要一樣。
這也導致,但凡是周中鋒攤的煎餅,大小形狀都一樣,仿佛是機器製作出來的一樣。
薑舒蘭看得驚訝,隨即便把所有的攤煎餅的活交給了他。
趁著間隙,還不忘提起下午的事情。
“我和娘買了不少東西,另外——”
她想了想,全部說了。
“上次廠房失火,訂單發不出去,當時麗梅帶著他們族人,做了貨,這才彌補了缺口,讓所有貨物都能按時發出去,我也得了一大筆分紅。
我本來打算給她買禮物的,後來想想娘說得對,買啥禮物都不如給錢實在。”
“你說,我去找麗梅的話,這個錢大概要給多少?”
周中鋒拿著擀麵杖,利索地攤平一個餅,又揪了一個麵團兒,繼續起來。
聞言,他頭都沒抬。
“兩百。”
一百太少,三百多了,對方不肯要。
兩百就是個很合適的數字。
這個數目,和薑舒蘭原先估算的差不多,她點點頭,“那成,我從裡麵抽兩百出去,到時候給麗梅送過去。”
“對了,還有西北爸媽那邊,你說我買點什麼好?”
她去羊城的時候,本來都打算買了,但是想到西北那邊,幾乎都不太缺了。
海貨果脯罐頭糧食都有,布料寄過好幾次了,成衣倒是有好看的,但是她不知道公婆的尺寸。
奶粉和麥乳精,之前也寄過。
似乎能拿得出手的東西,或者是特產,都寄過去過好多次了。
周中鋒聞言,手頓了下,“西北那邊暫時不用寄。”
“為什麼?”
“他們暫時再次關閉了通道,現在連貨都送不進去了。”
薑舒蘭有些失望,“那下次好了。”
“舒蘭。”
“嗯?”
“謝謝你。”
周中鋒抬頭,語氣極為認真。
薑舒蘭愣了下,“說什麼呢?”
“你爸媽也是我爸媽,更何況,你對我爹娘這麼好。”
人心都是肉長的,她怎麼能不知道呢。
周中鋒偏頭看了她一眼,抿著唇沒說話。
不是的。
不是所有的兒媳婦,都能時刻記掛著公婆的。
小兩口一邊做飯,一邊嘮嗑。
外麵,薑母攔著好幾次過來探頭的薑父,對他罵道,“去去去,他們好不容易說下話,你一個糟老頭子過去做什麼?”
薑父無語,“我去廚房看看,有沒有幫忙的。”
他家婆娘做飯的時候,他不去廚房,要被罵死。
他家閨女做飯的時候,他不去廚房,更要被罵死。
好了,他閨女和女婿在廚房的時候,他去廚房,還是要被罵死。
薑父覺得,自己在婆娘麵前,從來都是挨罵的臉。
薑母翻了個白眼,“人家小兩口甜甜蜜蜜,你進去做什麼?真是不長眼色。”
薑父,“……”
得!
他不管做還是不做,反正都是錯的。
*
等一家人吃完飯,洗漱上床後。
周中鋒坐在床沿,靜靜地看著薑舒蘭坐在梳妝台前,擦臉。
他饒有興致,覺得每天晚上舒蘭都能在,梳妝台前坐下來不斷地往臉上擦香,也是一件很有毅力的事情。
那灼灼的目光,看得薑舒蘭手一頓,回頭嗔怒,“看什麼?”
周中鋒溫和道,“等你擦完,我給你修眉?”
薑舒蘭聞言愣了下,“你會嗎?”
語氣帶著幾分遲疑。
周中鋒起身,從床邊繞到薑舒蘭的身後,拿起梳妝台上的一個刀片,比畫了下,覺得沒啥大問題。
便開口道,“我小時候學過幾年的畫畫。”
薑舒蘭還不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的時候。
就聽到周中鋒繼續道,“我當時會給鉛筆修筆鋒,要極細,我們當時學繪畫的那些個人,隻有我一個人能修下來,而且還不斷。”
彆的小朋友都是找家裡的長輩給修的。
薑舒蘭意外了下,然後轉過身,把臉湊過去,“那你試試?”
燈光下,她有著一張素麵朝天的臉,眉目如畫,帶著幾分毓秀靈透。因為是仰著頭看著對方,一雙杏眼微微睜大,越發顯得清澈乾淨。
再往下,是白皙纖細的天鵝頸和大片的雪白,蔓延到月匈前短開衫的位置,從上往下看,能夠看到若影若線的溝壑以及誘人粉白色的桃兒。
像是熟透了,帶著幾分飽滿的汁水,引人采摘。
周中鋒眸光逐漸晦澀起來,他無意識地滾動著喉結,掩飾性地輕咳一聲,“我技術很好的,你放心。”
明明是在平常不過的一句話,在此刻,卻有了幾分另類的含義。
一句話,不止是薑舒蘭的臉紅透了,連帶著周中鋒的耳尖也跟著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