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第 276 章(1 / 2)

周中鋒朝著她點了點頭,上去抬手掌心捂著了她的嘴,壓低了嗓音,“舒蘭,我出去看看,你就在臥室,誰來給你敲門,都不要開。”

黑暗中,他的一雙眸子凝視著她,神色也說不出的認真。

薑舒蘭有些擔憂,她輕輕地眨了眨眼睛,恰巧在周中鋒的手掌心,仿佛撓在了他的心尖上。

他停頓片刻,低頭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下,“我很快回來。”

看著這種綁架的事情,身為軍人的他,不可能不管。

不說是李旭陽了,就是一個普通人,他今天也會出手。

薑舒蘭明白這個道理,她點了點頭,等到對方出去後,她眼裡有著藏不住的擔憂。

突然想起來了什麼,敲了敲隔壁房間的門,隔壁房間是四眼住的,自從她住到這家酒店後,周中鋒便派四眼過來保護她。

敲牆三聲後。

那邊安靜如雞,約莫著幾秒鐘後,四眼從隔壁的窗戶,爬到了這邊窗戶,見隻有薑舒蘭一個人,沒有遇到危險,他頓時鬆了一口氣。

順著窗戶跳了進來,一個翻滾,從地上爬起來。

“嫂子,怎麼了?”

薑舒蘭,“李旭陽好像被綁架了,中鋒去追他了,你去幫忙看看。”

她怕對方這種綁架,是團夥作案,如果這樣的話,中鋒一個人就危險了。

“什麼?”

四眼下意識道,“不可能啊?李旭陽身邊的保鏢都是我一手□□出來的,如果他被綁架,那一群保鏢應該能拖一段時間的。”

不該這般悄無聲息的。

薑舒蘭揉了揉眉心,“好像就是保鏢作案。”

這——

四眼不知道想到什麼,突然說了一聲,“糟了,嫂子,我這就去。”

等著四眼也離開後,薑舒蘭還是不放心,想了想,又撥通了報警的電話。

至於,李家其他人的電話,薑舒蘭沒敢打,她不知道是誰想要李旭陽的命,是外麵的亡命之徒隻求財,還是說他們李家內部的爭鬥。

這一晚上。

薑舒蘭把門抵了一張桌子,她靠在床邊,幾乎一整宿沒睡覺。

早上六點多的時候,天色已經微亮,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薑舒蘭猛地驚醒,隨即赤腳跳下床,悄無聲息地走到門邊,手剛碰到門扶手,想要開門,卻不知道想到什麼,突然又停頓了下去。

耳朵貼在門上仔細的聽了聽,外麵安靜了片刻,很快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舒蘭?”

是周中鋒的聲音。

他的聲音,不管在何時何地,她都能認得出來。

薑舒蘭一下子拉開了門把手,“周中鋒。”

門開了,她抬眼看過去,男人冷峻肅然,身上還帶著幾分血腥味,但是仔細看過去,卻沒有發現任何傷口。

甚至,連衣服都是被換過的。

這明顯是怕她擔心,收拾乾淨才回來,若不是眼底的血絲和身上的血腥味,根本看不出來,麵前這位男人才經曆過一場惡戰。

“我沒事。”

似乎知道薑舒蘭要為什麼,周中鋒攬著她的肩膀,護著她進了酒店的臥室。

薑舒蘭哪裡肯相信呢,一關上門,進去就拽著男人的衣服,往下撕扯,想看看他到底有沒有受傷。

周中鋒大手握著她的小手,難得似笑非笑,“怎麼?這麼迫不及待?”

薑舒蘭惱羞成怒,“你少來,你知道我要乾什麼的。”

下一秒,周中鋒嗯了一聲,突然上去抱著薑舒蘭,下巴放在她的頸窩上,低聲道,“舒蘭,我好累。”

這一晚上,已經不能用驚心動魄來形容了。

綁架李旭陽的人是蓄謀已久,十二個保鏢,叛變了十個,另外麵還有接頭人,一共三夥人。

就知道,這一場惡戰有多艱難了。

這些人好收拾,但是難的卻是他們手裡有人質李旭陽。

這讓,周中鋒連帶著救援都跟著束手束腳,哪怕是有四眼的幫忙,他們兩人到底是雙拳難敵四手。

薑舒蘭一下子安靜了下去,抬手靜靜地撫著對方的脖頸,輕輕地拍了下,“那好好休息一會。”

至於,李旭陽的安危,她沒問,周中鋒好好的回來,就代表著李旭陽一定是沒問題的。

甚至,連四眼都沒問題。

她太了解麵前的這個男人了。

周中鋒低低地嗯了一聲,不知道過了多久,連帶著他呼吸都綿長了起來,在薑舒蘭以為對方睡著的時候。

他突然開口了,“咱們這輩子隻生了鬨鬨和安安挺好的。”

他和舒蘭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孩子的教育上,兩個孩子的品性也不錯,也算是兄友弟恭,互相謙遜。

就是知道家裡有些不菲的財產下,也從來沒見過他們張口閉口,為財產爭執,張口閉口,父母不公平,張口閉口,殺了對方,獨占財產。

這一晚上,他見了豪門的爭奪和黑暗,是真的見血的爭奪,是刀刀入命的爭奪。

他們在搶救人質李旭陽的時候,對方眼看著情況不對,直接下了命令,直接一刀結果了李旭陽,撕票。

而下命令的人,是李旭陽的三叔和李旭陽的親大哥。

他們狼狽為奸,要的就是李旭陽的命。

明明,他們身上流的是同樣的血,姓的是同樣的姓,但是卻手足相殘。

薑舒蘭聽到周中鋒的話,明顯地愣了下,接著迅速明白對方話中的意思。

“你是說??”

不用她問完,周中鋒就嗯了一聲,“是的。”

薑舒蘭歎了口氣,“財帛動人心。”

“那李旭陽怎麼樣了?”

“被打了一木倉,不致命,早上被當地的警察送到醫院了。”

李旭陽的人生安全不止是那麼簡單的,他身為香江的商人過來考察,是深市招商部這邊重點關注的對象。

換句話來說,李旭陽是深市的大財神爺了,如今財神爺在深市遇到綁架案,這簡直是打大家的臉。

這也得虧周中鋒他們住在隔壁,管了閒事,把人給救下來了。

萬一,這人沒救下來,這後麵有多麻煩,招商部的人簡直不敢想。

薑舒蘭聽到這話,微微放心,“那咱們這邊警察沒說,怎麼追究嗎?”

這明顯是他們李家的內部爭鬥。

“據說,招商部和公安局那邊,已經在和李家溝通了,剩下的事情就看雙方協商了。”

“不過,那一批保鏢,除了當場死亡之外,全部都被抓了。”

算是背主了,這種不管是活著,還是死了,下場怕是都不好的。

周中鋒隻能說,李旭陽被家裡人養得太過傻白甜了,而他的大哥和他的三叔,都是心狠手辣的人。

這才有了,十二個保鏢,叛變了十個這種情況。

連帶著自己身邊的人,全部都叛變了,都不知道。

薑舒蘭歎了口氣,“突然發現,有錢人也不容易。”

周中鋒聽到這話,忍不住抬眼看她,“那你收手?”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薑舒蘭卻聽懂了。

她立馬否決,“那不行。”

她現在怎麼能收手?

不說下麵那麼多人,就說萬如地產已經步入正軌了,她都舍不得,而且……

她壓低了嗓音,“深市這邊房地產的錢,挺好賺的。”

“比咱們之前做的物流,飯店,百貨樓,都容易。”

她才入行多久,之前投資的成本已經回來了。

剩下的全部都是自己白賺的。

看著薑舒蘭財迷的樣子,周中鋒好笑的同時,又覺得心疼,“不覺得辛苦?”

他自己看著都辛苦,但是又不能說,舒蘭你彆做了。

因為他知道比起一個人在家枯燥的,等著他每天下班回來,舒蘭更喜歡的是現在這種忙碌地點的日子。

她會更有成就感一些。

薑舒蘭搖搖頭,“不辛苦,反而會覺得很舒服。”

她似乎天生適合過這種日子,讓她每天一個人在家閒著,她反而有些不適應。

周中鋒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他輕輕地擁著舒蘭,“陪我睡一會吧。”

昨晚上在外麵折騰了一晚上,一夜沒合眼。

薑舒蘭點了點頭,她也有些困,昨晚上周中鋒在外麵忙活,她在酒店這邊也擔心得幾乎一宿沒合眼。

在睡著之前,終於想到了什麼,“四眼和你彙合了嗎?”

迷迷糊糊地問道。

周中鋒嗯了一聲,“我回來了,讓四眼去跟著錄口供了。”

他的身份不適合出麵,而且這種時候,四眼出麵是最合適的,他本就和李旭陽認識,有了這個救命之恩後,對於他來說,好處更大一些。

所以,這才有了周中鋒讓四眼去善後,這個時候,誰去善後,誰就能落得好處。

到了周中鋒這種位置的人,已經不在乎這些功勞了。

反倒是,四眼更用得上一些,退伍的人,入了社會就要按照社會規則來了,生活的艱辛也慢慢地體會了出來。

有了李家的救命之恩,往後四眼也多了一個選擇。

就是不跟著舒蘭,也能有另外的出路。

周中鋒的這些打算,薑舒蘭可不知道,她隻聽到四眼沒事,就徹底睡過去了。

這一睡,都是下午四點多了。

有人來敲門了,周中鋒拍了下她,“你接著睡,我去看看。”

薑舒蘭有些疲懶,便窩在被子裡麵不太想動,便點了點頭。

隻聽到外麵門口的聲音,“周同誌,之前的事情謝謝你了。”

是剛做完手術出來的李旭陽,他這一次是真坐在輪椅上了,子彈已經取出來了,不過他不在深市療養,而是選擇回香江,李家的私人醫院。

這深市,不出意外的話,他暫時不會過來了。

但是,周中鋒和四眼他們的救命之恩,卻不能忘記。

昨天夜裡有多凶險,怕是沒有比李旭陽這個當事人更清楚的了。

周中鋒搖頭,“不必。”

他性格冷,話也不多。

若是之前李旭陽必然覺得對方看不起他,但是經曆過昨晚上那事以後,他知道,對方不是看不起他,而是天生如此,話少,但是實力強勁。

昨晚上,對方全程沒說話,一木倉一人,生生從幾十號綁匪手裡,把他給救了出來。

那一幕,李旭陽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您是不用我謝,但是我卻不能不謝,以後您和薑姐隻要來香江,就是我李旭陽的座上賓,我李旭陽說到做到。”

周中鋒嗯了一聲,李旭陽還想說什麼,周中鋒直接送客了,“我愛人還要休息。”

這——

李旭陽想送禮,都沒送進來,隻能深吸一口氣,“那成,我就不進去了,禮我都給您放在門口了。”

說完,身後的保鏢,就全部排排站,把東西放在門口,整個走廊道,怕是占了半壁江山。

饒是,周中鋒都忍不住挑眉,難得多說了一句,“財不外露。”

就李旭陽這種的,在繼續下去還是會有綁架的。

李旭陽苦笑一聲,“露不露,我都是李家少爺。”

他就是不露,因為李家少爺的身份,他還是會被綁架。

沒辦法,含著金湯匙出生,勢必要遭受普通人沒有的磨難。

周中鋒頓時沉默,在這一刻,他想的是,如果舒蘭成為大富婆的話,那鬨鬨和安安的安全,是不是要重視起來了?

鬨鬨還好,在海島上當兵,這個安全性不用操心,但是安安的話一直在首都。

對外的話,是時候把鬨鬨和安安的個人信息保護起來了。

之前周中鋒還沒想到這裡,但是看到李旭陽這個地主家的傻兒子的話,是時候該提上日程了。

薑舒蘭還不知道,她還沒成為首富,周中鋒已經想得這麼長遠了。

等她徹底補覺結束後,看到那滿屋子袋子禮物,不由得一愣,“李旭陽送來的?”

周中鋒,“說是謝禮,以後去香江那邊,他當主人翁。”

薑舒蘭好奇地把這些禮物都拆開看了下,等看完,她忍不住咂舌,“這才是真的有錢人。”

想當初,他們家那一隻三四百年的老山參,當做寶貝一樣傳家,而李旭陽一口氣送了三隻,還有各種冬蟲夏草,燕窩阿膠藏紅花。

這還隻是其中補品,另外光手表,準備了四盒,女士款男士款的都有,全部都是名表,還有一些首飾,玻璃種的三件套玉鐲子,玉耳環,玉扳指。

最後的最後,則是一個檀木首飾箱一樣的東西,長寬高也就十來厘米,但是特彆重視,薑舒蘭吧嗒一聲打開扣子,露出一排金燦燦的大黃魚,整整齊齊的十條,怕是這一箱子的東西都要幾十萬了。

更彆說,前麵還有的亂七八糟的補品,這些東西,加起來上百萬是有的。

薑舒蘭看完這些所有的東西,忍不住歎了口氣,“這就是豪門和暴發戶的區彆了。”

在她自己看來,隻拿自己來說,就是後起的暴發戶了。

送東西送百萬?

那不可能的,還不豪到這個地步。

但是在看李旭陽他們送的東西,補品首飾大黃魚,沒有一分錢的現金,但是處處卻透著昂貴和體貼。

周中鋒挑眉,“我們是暴發戶?”

“我覺得不算,要算也是書香門第。”

從他爺爺奶奶那一輩兒,都是讀書人,更彆說還有他爸媽了,都是高知的科研人員,輪到他們這一代,他從軍,薑舒蘭卻是正兒八經的大學生,下一代的安安,又是清大大學生。

上下四代人,都是高文化學曆,還真不算是暴發戶。

薑舒蘭嗔了他一眼,“就是比喻嗎?”

“對了,給四眼送禮了嗎?”

周中鋒,“按照李家的習慣,肯定是送了的。”果然,下一秒,那邊就在敲門,“頭兒,嫂子。”

是四眼的聲音。

薑舒蘭和周中鋒對視了一眼,去開了門。

就見到四眼提著一箱東西過來,“李家人送的。”

“我不敢要。”

“送的什麼?”

薑舒蘭好奇了,送的什麼他不敢要了。

四眼把箱子打開,就看到擺放著整整齊齊的百元大鈔,滿滿的一箱子。

這——

送禮有些門道了,給他們的是各種禮物,而給四眼的則是現金。

每一邊送的東西都不一樣。

隻能說,大戶人家出來的人是真不一樣,四眼需要的是現金,他們知道,但是沒想到李旭陽他們也知道。

“一共給了五十萬,頭兒,嫂子,你們說,我要不要還回去?”

他這輩子還沒見過這麼多錢。

周中鋒和薑舒蘭都搖頭,“收下吧。”

“李旭陽的命不止這麼多錢。”

這下,四眼猶豫了,“太多了,我有點不安。”

薑舒蘭寬慰他,“你換個角度,這是你拿命來搏的錢,你的命難道不值五十萬?”

四眼想了想,很認真地點頭,“不值。”

他的命,五萬塊都不值。

這下,薑舒蘭瞬間不知道說什麼了。

倒是周中鋒說,“李旭陽現在在外麵的人頭賞金是八百萬。”

好吧,這下,四眼瞬間覺得五十萬不多了。

要知道,他們昨晚上可是救得李旭陽的命,八百萬呢!

見四眼想開了,薑舒蘭想了想,“四眼,彆怪嫂子多管閒事,這錢你留一部分生活,剩下的全部拿去買上深市的房子和鋪麵,想辦法在把乾娘接過來。”

四眼點了點頭,“嫂子,我拿了兩萬,剩下的你幫我保管吧,看到合適的房子和鋪麵,就幫我下手。”

薑舒蘭,“成,我琢磨一番。”

不止是四眼的這禮要解決,連帶著他們的也是,四款手表,對方是按照他們一家四口來買的,甚至還把鬨鬨和安安這種年輕人喜歡的款式算了進去。

隻是,周中鋒和鬨鬨因為在部隊的緣故,這些奢侈品平日是不方便帶的,倒是安安在學校可以。

薑舒蘭想了想,把安安的那一塊江詩丹頓給寄了過去。

又把冬蟲夏草和人參藏紅花這些,自己留了一部分,剩下的則是分成兩部分,一份寄到了東北,給她爹娘的,一份寄到了西北,是給公婆的。

比起他們來說,老人們才是更需要,這種補品的。

而且看著李家送的這些補品的品相,外麵也買不到。

剩下的大黃魚這些,則是被薑舒蘭給存在了銀行裡麵。

這是硬通貨。

等把這些都給安排好了以後,這才領著周中鋒一起,去了一趟萬如地產,打算帶著他去見見猴子,以及往日的那些舊人。

她順帶把四眼的那部分錢,給定成房子和鋪麵。

都說肥水不流外人田,薑舒蘭明知道前灣這個地界,萬如地產將來會非常好,她索性直接就拿著這錢。

又單獨給四眼定了兩套房子,都不是大房子,兩室一廳,不管是轉手還是出租都方便。

隻是,她來萬如地產售樓部的時候,發現大家的神色有些奇怪。

“怎麼了?”

薑舒蘭放下包,便讓四眼帶路領著周中鋒去見往日的戰友了。

自己則是倒了一杯白開水喝。

其中一位銷售道,“薑總,李家的少爺派人來我們這裡一口氣定了二十套房子。”

“還有,聽說李家少爺來咱們家訂房子後,不少有錢人都來了,而且都是三套五套地買,還是給的全款。”

這——

薑舒蘭怔了下,“一共出了多少?”

“昨兒的一天,已經出了一百二十套了。”

李旭陽成了一個代表,人家都說李家會投資,這不,李旭陽一出手就是二十套,這深市的有錢人看到了,也都跟著來了。

雖然不像是,李旭陽那般豪氣,但是兩三套,三五套,還是訂得起的。

薑舒蘭沉默了下,“喊下肖經理過來。”

這房子,不能在這樣賣了。

那銷售們麵麵相覷,紛紛點了點頭。

過了一會,肖愛民就過來了,“薑總,你找我。”

“是這樣的,對外的銷售方案改下,經過李旭陽這麼一鬨騰,我們手裡的房子庫存不多了吧?”

肖愛民點了點頭,迅速盤算起來,“是不多了,還有三百來套。”

薑舒蘭敲了敲桌子,“放出消息,房子不夠賣了,一天搶購五套。”

“薑總,現在勢頭最好,若是不賣房了,會不會?”

“按照我說的做。”

第一套房裡麵,她本來就打算自己留個百十套,說實話,如果不是為了公司後續發展得更好,能夠拿更多的地,她是不會選擇賣房的。

因為在明知道未來房子估值高的情況下,屯在手裡才是最合適的。

但是,有一點,她一個人屯的小區,沒人住,時間久了荒蕪下去,照樣是爛尾樓。

她要的是現金流的活動以及小區的人氣。

這才有了對外賣房子。

肖愛民還想說什麼。

卻被薑舒蘭打斷了,“肖經理,萬如地產二期已經在建了,但是我同樣不打算全部拋售。”

“你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嗎?”

她是做財務出生的,在看完所有的銷售數據以後,她發現兩室一廳的房子銷量是最好的。

“薑總,我不明白。”

像他之前待的公司,大家都是拚命地想賣盤。

薑舒蘭搖頭,“這是捂盤。”她走到沙盤麵前,看著那沙盤,“我實話告訴你,現在一千九百八一平,我是賣一平,虧一平的。”

所以,一開始她都沒打算把萬如地產的房子,全部都賣出去。

這話一說,肖愛民一怔,還是不明白,一千九百八一平,比起當初薑舒蘭買恒潤的時候,幾乎是翻了三倍。

她為什麼還會說,還是虧著賣的?

肖愛民怎麼想也想不明白。

薑舒蘭歎了口氣,“算了,萬如地產的房子,慢慢放這一點消息,你記住了嗎?”

“知道。”

這個肖愛民倒是知道了。

薑舒蘭嗯了一聲,“那下去,另外留意下最近深市土地規劃局往外放出的地皮,把合適的都記錄下來,看看有沒有我們能吃下的。”

她到時候在做一遍過濾。

既然,做了萬如地產,從一開始她就沒打算隻做前灣這一個小區,她要做的是品牌,就像是之前她給家裡人,建議的連鎖火鍋店和連鎖服裝店一樣。

這些都是做的品牌。

肖愛民看不懂薑舒蘭這樣做的含義,但是聽老板話,幾乎是每一個員工該做的事情了。

他很快就退了出去。

*

首都,清大,宿舍樓。

“周嘯安,你的包裹。”

樓下的郵遞員騎著一個自行車,朝著宿舍樓招呼。

聽到動靜的安安,立馬停下了手頭的動作,跟著下了宿舍樓,已經二十一歲的安安,他身量高,氣質好,尤其是那三庭五眼,極為端正,再加上膚色偏白,一副溫潤如玉的模樣。

宛若從書中走出來的翩翩少年郎。

他接了快遞,朝著對方道了謝謝。

旁邊宿舍的舍友,打完籃球過來,頓時好奇道,“嘯安,你家又給你寄什麼了?”

周嘯安平日在學校很是低調,但是住在一起的舍友卻通過觀察,覺得對方家境肯定不錯。

因為那一身平和溫潤,處事不驚的氣質,這是模仿不來的。

周嘯安眉眼溫潤,“我不知道。”

這個話題就這樣過去了。

隻是,有好事者,“那不如打開給大家看看?”

開口的是個富二代,他算是條件不錯的了,一進來就得到了不少人的關注,但是周嘯安這個隻有臉蛋兒的小夥子,卻搶走了對方所有的關注度。

這樣對方有些不爽,年輕人嘛,都是爭強好勝的年紀。

周嘯安沒有給大家看的意思,但是卻被對方上手搶了,躲避之間,路哥的朋友過來幫忙,人一多一亂,東西掉在地上,順手被人撿過去。

撕開了去。

就露出了裡麵一塊手表。

這下——

“就是一塊手表啊,嘯安,你乾嘛不讓人看?”

周嘯安臉色不好看,但是比他更不好看的是那個挑事的學生。

彆人不認識這塊手表,他卻是認識的,江詩丹頓,就是把他家賣了都買不起。

他之所以說是富二代,是因為家裡有個幾十萬的財產,在如今這個年代,已經是出類拔萃了。

但是,就周嘯安家裡寄過來的這一塊,怕是都是六位數了。

周嘯安把手表接了過來,語氣淡淡,“私人物品,自然有不給看的權利。”

“還有這是第一次,沒有下次了。”

說完,他直接轉身就上樓了。

留下大家麵麵相覷。

“不是啊,路哥,你怎麼不說話了?你沒看到了嗎?那周嘯安有多囂張?”

那個叫路哥的富二代,臉色一青一白,過了許久,才低吼了一句,“閉嘴。”

“你知道那是什麼手表嗎?江詩丹頓,就是把我們全部賣都買不起。”

“你在叫,在叫,一會周嘯安過來,讓我們賠償怎麼辦?”

他們誰賠得起?

這話一說,大家有些瞠目,路哥可是他們之間比較有錢的了,竟然連他都說買不起嗎?

“要多貴?”

“最少六位數吧。”

路哥歎了口氣,“你說周嘯安既然是個富二代他說啊,天天看著我裝逼,他是不是在暗地裡麵笑話我?”

同學之間本就沒有太大的矛盾,不過是男孩子之間的義氣,想爭一口氣而已。

路哥在周嘯安麵前就是。

旁邊的學生,聽到六位數,頓時安靜了下去,大家都是高才生,六位數是多少錢,他們自然是知道的。

“看不出來啊,周嘯安還是個富二代。”

“我就說他看著不是很簡單,我之前看他的那些衣服鞋子,好像也不是便宜貨。”

“哦,還有他好像每周六都回家。”

回家?

在首都能說回家的地方,那多半是本地人,或者是有房了。

這下,大家麵麵相覷。

周嘯安這麼厲害嗎?

這個厲害不止是學習上年拿獎學金的厲害,還有家世各方麵的。

“好了路哥,下次不要找嘯安茬了,人家就是學習好點,長得好點,家世好點,有錢了點,不至於讓你這般為難人吧?”

路哥聽到這話,鼻子差點沒被氣歪,“閉嘴閉嘴。”

都是男人,誰不羨慕周嘯安啊,他不止羨慕,他還嫉妒呢!

隻是,這話就不和外人說了。

周嘯安不知道,這一次露出來的手表,竟然讓一直找麻煩的路哥安靜了下去。

不過,他本來就沒把路哥放在眼裡就是了。

他隻是奇怪,媽媽為什麼會給他寄這麼貴重的東西?

他去查了下,最少要十八萬了,他們家現在很有錢了嗎?

這越發讓周嘯安有了壓力,爸媽太厲害,他也不能太差啊!

*

萬如地產因為限購的政策,一下子再次火爆起來,不少人甚至來連夜排隊,就為了能夠搶到那五套房中的一套。

薑舒蘭看得是目瞪口呆。

她的初衷就隻是想給自己留一部分房子。

倒是肖愛民,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徹底服氣了,老板就是老板,明明限購是作死的行為,但是一下子再次引爆了他們萬如地產的人氣。

簡直是恐怖如斯。

他算是徹底服氣了。

萬如地產的成功,讓薑舒蘭一下子成為深市炙手可熱的人物,把地產的事宜慢慢交出去後,薑舒蘭在忙碌一年後,反而難得悠閒了下來。

也就是在這種時候,收到了李旭陽從香江寄過來的請帖。

薑舒蘭和周中鋒琢磨了一晚上後,打算還是去一趟,不過周中鋒和鬨鬨肯定去不了。

她打算帶著安安一起去香江見下世麵,周嘯安想著的是母親一個人去香江,也不放心,不如跟著一起去。

雙方都是打著為對方好的旗號,倒是難得一致了一次。

隻是,臨行前,薑舒蘭沒想到平安竟然也從西北過來了,這讓她極為意外。

看著薑平安狼狽的樣子,薑舒蘭忍不住好奇道,“怎麼了這是?跟狼追一樣?”

在她心目中,對方一直都是沉穩的性子。

薑平安苦笑一聲,“老姑,你先收留我一段時間。”

他二十好幾了,正是事業的高峰期,但是同樣,組織也擔心他的個人問題,不斷一次又一次做媒,他實在是待不下去了,索性請了半個月的假出來散心。

至於東北,肯定是不能回去的,不然回去爺爺奶奶,爸爸,大伯,大伯娘他們都會催婚。

薑舒蘭聽完,忍不住笑,“這有什麼嘛,反正到了該結婚的年紀,結婚就是了。”

薑平安搖頭,“大哥還沒結呢。”

薑衛民都四十出頭的人了,還沒結婚,他才二十多,著急什麼?

薑舒蘭,“那你總不能不結吧?”

薑平安想了想,認真道,“暫時沒有這個打算。”

說完,他把目光看向周嘯安,周嘯安覺得自己冤枉,“彆看我啊?我還沒畢業呢。”

他可不想催婚催在他身上。

薑舒蘭知道這倆孩子的性子,也就沒催,“行了,你們自己心裡有數就行,平安既然來了,那就跟我們一起去香江轉一轉。”

“不然,你這以後忙起來,怕是都沒機會了。”

這下,薑平安倒是沒拒絕,隻要不讓他結婚,去哪裡都行。

既然決定了去香江,薑舒蘭一早就安排了起來,從海島去香江,倒是不算遠,轉了一趟船,便到了。

她接到的是李旬陽給的邀請函,是李家辦的酒會,在海上的輪渡上,可以說這一次能接到邀請函的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了。

薑舒蘭他們一到香江下船後。

李旭陽就親自過來接人,比起之前胖乎乎的身體,他似乎瘦了一些,也不再像是見到誰都三分笑了,反而多了幾分貴公子的氣息。

隻是,見到當年的救命恩人,李旭陽倒是一如既往的親切,“薑姐——”

“你還是這般漂亮。”

老實說,在他們這個圈子,他也是見到不少美女了,甚至娛樂圈的美人也有,但是像薑舒蘭這種都四十出頭,看起來還跟二十七八的人一樣,身上既有純粹又有嫵媚。

李旭陽這話一說,旁邊的薑平安和周嘯安兩人,都跟著同時皺眉。

這人——

李旭陽這一年多被鍛煉了不少,也會看眼色了,“薑姐,這是你家的倆兒子吧?以後也是我李旭陽的兄弟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薑舒蘭他們這次還是被李旭陽邀請。

薑舒蘭點了點頭,“我兒子周嘯安,我侄兒子薑平安。”

“還有這個是四眼,你都認識。”

他們這次出來,還是帶著四眼當的保鏢。

聽到周嘯安和薑平安的時候,李旭陽越發熱情了幾分,“薑哥,周哥。”

“來來來,以後來香江什麼都來找小弟好了。”

這話一說,李旭陽身後的人都跟著詫異地看著薑平安和周嘯安,都好奇這兩位是什麼身份。

能讓李家公子哥,這般稱呼自己為小弟。

薑平安客氣道,“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李旭陽眼睛一亮,他可是知道薑平安的,這位可是個天才啊,真正的天才,還不是用錢堆起來的。

對於這種人,學習差的李旭陽是打心底裡麵敬佩的。

“走走走,我帶你們先吃個飯,再去換一套衣服,晚上酒會大概是七點半開始。”

這種正兒八經的酒會,不管男女都是著正裝的。

就他們身上目前這一身休閒裝,肯定是不合適的。

薑舒蘭他們嗯了一聲,等吃完飯,又換上李旭陽他們準備好的衣服,薑舒蘭大概把這次酒會的情況給摸清楚了。

沒有平白無故的酒會,本質還是一場資源置換。

薑舒蘭記得多年前彈幕說過,香江這邊的房產在未來才會更恐怖,她這次來,多少有留心地皮和房產的事情。

和李旭陽提了後,李旭陽拍著胸脯,“包在我身上。”

等到晚上酒會的時候。

薑舒蘭算是見到了什麼是大場麵,她自認為現在海島那邊的輪渡已經是夠大了,可是在麵前這一個輪渡麵前,還是小巫見大巫。

畢竟,麵前這個大輪渡,足足有七八層,而且每一層都是燈火通明,看起來就是富麗堂皇。

不說薑舒蘭了,就是薑平安和周嘯安兩人也跟著愣了下,突然就明白為什麼薑舒蘭說,這次帶他們出來見世麵了。

和上麵的奢華比起來,下麵的淺灘上,則是接地氣許多,有不少小攤販在這邊擺攤。

極為熱鬨。

薑舒蘭掃視了一圈,便跟著人李旭陽的人一起上去了,隻是,她總覺得暗處有一雙眼睛似乎在看她,都上輪渡了,她還回頭看了一眼。

這一眼,讓雙方都跟著一怔。

那人是——鄒陽?

跟乞丐一樣的鄒陽?

薑舒蘭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鄒陽怎麼會落到這個地步?又怎麼會來香江,還出現在輪渡附近?

正當薑舒蘭細看過去的時候,卻發現對方已經消失不見了。

“怎麼了?”

薑平安問了一句。

“我好像看到鄒陽了,但是又覺得不太可能。”

對方怎麼會出現在香江?還是出現在這種地方呢?

薑平安再次聽起鄒陽的時候有些恍惚,他站在甲板上,海風吹開頭發,露出一張乾淨的麵容來,那目光在船下的人群中掃視著。

但是,並未看見鄒陽。

薑平安朝著薑舒蘭道,“許是看錯了?”

“鄒陽是誰?”

周嘯安問了一句,他出生比較晚,對於薑舒蘭當年在家嫁不出去的情況,是一點都不知道的。

倒是,薑平安早慧,那時候的記憶還一清二楚。

他清楚都知道,鄒陽對他的敵意,哪怕是這麼多年想起來,還會覺得奇怪。

“鄒陽啊?一個陌生人。”

薑平安笑著這樣說。

輪渡的甲板下,鄒陽蹚在水裡,水沒了半腰間,他卻像是沒察覺到一樣,隻是靜靜地聽著那一句話。

鄒陽啊!一個陌生人!

他渾身都有些發冷,明明是八月的海水,帶著幾分夏日的溫熱,可是對於鄒陽來說,卻是冰冷到極致。

冷到讓他渾身的骨頭都跟著打顫。

薑平安啊,風光霽月的薑平安,被人稱為天才的薑平安。

一個上輩子要仰望他的人,這輩子卻調了一個過,便成了他要仰望對方,甚至,連出現的勇氣都沒有。

像是一隻灰撲撲的老鼠,隻能躲在陰暗處偷看著。

還有薑舒蘭,明明上輩子的薑舒蘭隻是一個家庭主婦,一個他們全家都能呼來喝去的人,這輩子卻光彩到讓李家少爺都來親自迎接。

鄒陽已經在這裡蹲了一個星期了,他比誰都知道,這個酒會代表著什麼,有著那一張邀請函,還被李旭陽親自去迎接代表著什麼。

代表著,薑舒蘭如今的高度,甚至要比上輩子鄒家還厲害。

起碼上輩子鄒家哪怕是到了最後,也從未被香江的李家邀請過,因為不是一個階級的人。

外人調侃鄒家是首富,但是隻有他們自己明白,在豪門望族裡麵,他們鄒家不過是後麵起來的暴發戶。

想到這裡,鄒陽沉默了下去,他順著甲板望了上去,看著被薑舒蘭領在旁邊,和一眾大佬寒暄交流的薑平安和周嘯安。

鄒陽明白,這些風光和生活,原本應該是他和妹妹鄒美的。

隻因為這輩子,父親的一個錯誤選擇,然後成就兩家不同的人生。

甲板上,薑舒蘭總覺得似乎有些在注視,而四眼也跟著點了點頭,“進去吧,不要在外麵。”

他也察覺到了。

隻是對方太過隱晦了,就像是下水道的老鼠一樣。

讓人不好尋找,而且因為場地原因,在這裡的四眼並不能放開手腳。

薑舒蘭點了點頭,拿了一杯香檳,領著倆孩子,四處看了看,這才找了一個沙發坐了下來。

那邊的區域,她不是很喜歡。

因為是一眾男人,每個人旁邊都坐著一到兩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而且談事的時候,那一雙手也沒安分過。

薑舒蘭看到這裡,忍不住歎了口氣,早知道酒會是這樣的,她就不帶倆孩子來了。

簡直是汙染眼睛。

怕什麼來什麼。

過了一會,李旭陽過來邀請她,“薑姐,你不是想看香江這邊的房地產嗎?我帶你去認識幾個人。”

薑舒蘭頓了下,看向薑平安和周嘯安,這倆小朋友還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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