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得他機靈,在地上一打滾躲了過去,抬頭看去,直接驚呆了。
隻見一隻張著犄角的大屁股野獸,正站在房簷上,張著嘴就對他噴火球。
這還算不得什麼。
胡同四周,全都是奇奇怪怪的毛絨絨的野獸,裂開嘴對他齜牙。
圍得滿當當的。
還不隻如此,天空中,一群異鳥翱翔,時高時底,將天空都給封鎖了。
魔禮束直接打了一個哆嗦,媽呀,他這是捅了什麼窩了?
他不就搶了一個餅?
周圍的野獸在逼近,直接將魔禮束逼到了一個角落。
魔禮束整個小身板都擠在了牆角裡麵,真的,他發誓,他就隻是搶了一個餅。
怎麼就變成上天無路下地無門了。
知道被一雙雙綠油油的野獸的眼睛盯著,有多可怕嗎?
陳雲豹也騎著司北的那頭大象來了,居高臨下,居然敢在這裡搶他的餅,也不看看這裡是誰的地盤。
奶聲奶氣:“拿……拿下。”
要不是他也天天在畫皮世界裡麵當乞丐,對小乞丐頗有同情心,哼,早胖揍對方一頓了。
魔禮束:“……”
被一群野獸在後麵驅趕著走。
等回到小院,謝楨也正好從房間出來。
此事的謝楨,目空一切,似乎任何東西都不值得他看上一眼。
如同高居神台的仙佛,不屑紅塵。
魔禮束走在最前麵,抬頭看向謝楨的時候,就是這麼一個感覺。
這人就像垂眉俯瞰世間的神。
而他就是這世間的塵埃。
能被映進神明的眼眶,是多大的榮幸。
一個小孩,抬頭仰望大人。
那畫麵一時間如同停在了這一刻。
謝楨眉角低垂,然後伸出手,曲指彈在了對方的腦門上。
“嗡。”
整個小身體倒飛了出去,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而也正好進來的陳雲豹等人都驚呆了,臉上一頓之後,趕緊激動地跑了過來。
“教主,你彈錯人了啊。”
“他都不是我們大羅天的人。”
特彆是蘇子期和東方鹿聞這些早入門的弟子,恨不得將腦門伸謝楨手指頭上。
“教主,彈我,彈我。”
謝楨看了一眼滾地上的“小乞丐”:“?”
不是大羅天的門人?
怎的還一臉期待的忘著他?
袖子一揮:“處理掉。”
然後向外麵走去。
留下一群門人,麵麵相覷。
“處理掉?怎麼處理啊?”
“反正……反正不能讓他帶著我們大羅天的傳承離開。”
“我就說嘛,教主彈錯人了。”
“我覺得教主的意思是,將他身體內的傳承給□□。”
魔禮束清醒的時候,被人五花大綁,一雙雙綠油油的眼神正看著他。
關鍵是他身上的衣服明顯被人動過啊,被抓得破破爛爛,衣不遮體。
什麼情況啊?
嚇……嚇死他了。
陳雲豹伸出手:“還來。”
魔禮束趕緊點頭:“還你還你,不就是一個餅,至於嗎你們,我好歹也號稱邊城小霸王。”
陳雲豹嗬了一聲:“誰稀罕你一個餅,我說的是我們大羅天的傳承,剛才我們家教主沒看清楚,將你當成我們大羅天門人了。”
魔禮束懵逼懵逼的:“什麼啊?”
陳雲豹:“還不老實,你們讓開,今天非得讓他知道厲害。”
身後的翅膀張開,大風憑空起,魔禮束的身體在狂風中被卷得老高,跟龍卷風一樣轉圈,以及刺破房頂的尖叫聲。
此時,謝楨戴著麵具,來到一賣燈油的鋪子。
“客官,可是要買燈油?”說話的是一個枯瘦的老者,給人一種特彆陰森的感覺。
難怪這燈油鋪子生意不怎麼好。
謝楨觀察了一眼鋪子,說道:“燈油的微光如何能照亮這世間的黑暗,隻有在黑暗中砥礪前行者,才是這世間唯一的光明。”
“這樣的燈油,你們店裡麵可有?”
櫃台上,那枯瘦的老者這才抬起了頭。
“燈油不儘,薪火不滅,不知道是哪一位夜行神官前來。”
謝楨麵具下的嘴角上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