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道神環纏繞的謝楨,伸手將射來的劍光彈開。
“連祖宗都敢打,沒大沒小。”
若以時代輪輩分,謝楨這輩分,絕對無人能敵。
以前的謝楨,被分成了兩份,內心陰暗的那一麵貪婪的霸占著身體,估計在謝挽留心中,跟有兩個性格迥異的兒子一樣。
雖然其中一個兒子性格不太好,倔強得很,惹事的本事也大了一點,脾氣古怪,離經判道,但畢竟也是兒子。
所以當這個兒子固執的占據身體的所有時間,不肯將另外一麵放出來的時候,謝挽留也沒有辦法。
直到,他發現他的羽翼無法在庇護謝楨的時候,他覺得,任由這樣性格的兒子生存在複雜的世上,定是要惹出事端,毀人毀己,所以在最後一刻,他用大羅天秘術,將謝楨的兩個性格進行了調換。
這世間本就是這樣,頭角猙獰者反而活不長,唯唯諾諾的,或許過得也未必好,但終歸是能活下去。
謝挽留也不奢求自己的兒子活得驚天動地,甚至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他自己都忘記了他這兒子身上肩負的那無法言重的責任。
他隻希望,在他不在的時候,他的兒子還能活下去。
而大羅天秘法,自然得由大羅天的絕學來解開。
謝楨一直都知道解除謝挽留施加在他身上的禁製的辦法,他從一開始就可以像以前一樣,隨時霸占著身體的主動權。
但他卻從來沒有這麼做,因為謝挽留施加在他身上的牢籠,早已經不是一道禁製能說得清楚的了,那是一道來自父親的期待。
而如今,這道禁錮著這具身體的牢籠終是破了。
兩個謝楨,都是他。
人性本就是複雜的,善惡交織,善惡不斷的交鋒。
謝楨出口,無論是華哀還是百裡驚鴻眼睛都眯了起來。
謝楨這句話,是他記起來他的身份了嗎?
華哀永遠也忘不了,二十年前,六大教主抱著六個孩子來到帝景台找他的一幕,以及帶來的一些來自那古修士最後遺跡的一些殘破的資料。
那些資料太複雜了,很多技術型文檔,無論是文字還是符號,他們都看不懂。
他們唯一能摸索著,看懂一些的,就是這六個嬰兒的來曆。
文字在不同的時代不斷的更替,但本源卻是來自同一種,仔細研究,也能從中探索出來一些信息。
隻是,那所記錄的東西太過驚世駭俗了。
這六個嬰兒,是被無數代古修士,甚至在古修士時代之前,被寄予厚望的打破這世間黑暗的最終武器。
無數的先賢,久遠得不知道時代的先輩,將他們的希望都寄托於此。
那種在黑暗中看不到任何光明,迷失了方向的時候,突然發現了希望的火種,他可以想象六大教主的激動,就像結束持續了不知道多少歲月的災難的希望,就在他們懷裡抱著了。
那種激動,是沒有生在這個沉淪的時代的人無法理解的。
但隨著那些資料的展開,新的問題也出現了。
資料顯示,這些本應該救世的“聖嬰”在漫長的歲月中出現了問題,它們的靈魂開始質變,大概意思就是不再聖潔,似乎連這些被寄於厚望的“聖嬰”也被這邪惡的世間汙染了。
所以,資料上十分嚴厲的警告後來者,若是讓這些“聖嬰”出世,是救世還是給這殘破的世間帶來更嚴重的後果,誰也無法預料。
華哀,他自一出生就注定是這仙盟之主,是這世上最尊貴之人。
他的一生看似風光無限,但卻如同被安排好的,波瀾不驚。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存在的意義到底是什麼。
直到,他看到那六個“聖嬰”。
所有人都“謙遜”的說,他華哀是守成之君,無開拓的豪邁。
但誰又知道,他仙盟存在的意義,就是儘一切可能的維持這個世間的現狀,讓劫難不再惡化下去,等待真正黎明到來的那一刻,這是仙盟建立的意義,每一代帝君存在的意義。
那一刻,華哀似乎知道的了他的使命一般,他……仙盟的帝君,絕對不會允許破壞現有平衡的不確定因素存在。
仙盟同樣渴望著光明的未來,但絕不是冒著如此大的風險,將現有的,無數的仙盟先輩們付出了無法想象的代價才穩定下來的世界推向未知。
他,華哀華千韌,代表的是仙盟的意誌,不可摧,不可擋,是曆代先輩,人類的先驅築造的心血。
可想而知,意見的相左,帶來的是怎樣激烈的爭吵。
在那一刻,曾經耽於聲色的仙盟帝君,無比的堅定,他要將未知的可能抹殺在萌芽之中。
這也成了完全不可調和的矛盾,除非有人能摧毀代表仙盟□□的意誌。
這也直接導致了後麵發生的一切。
華哀看向謝楨,曾經的嬰兒長大了呢。
他當初,甚至導致他身隕的決定,又是對是錯?
百裡驚鴻也在看著謝楨。
百裡驚鴻和華哀和其他幾位教主的想法又完全不一樣,他可以為了給這個世間帶來光明做任何彆人無法想象和唾棄的事情。
所以守成是他無法讚同的,身在亂世,本就該砥礪前行,為這看不到未來的世間開辟出一條道路來。
當然,他也不讚同其他幾位教主,在絕望之中,將一切希望寄托在“聖嬰”身上。
他隻相信他自己。
所以在和其他幾位教主培養“聖嬰”企圖救世的同時,他也在按照他的步伐,施實著他的計劃。
他們自那古修士最後的遺跡出來後,所有人都以為,那裡成了絕地,而……
百裡驚鴻卻是可以通過任意門,再次抵達那裡。
在一個十分隱秘的角落,他發現了一個被所有人忽視的箱子,箱子裡麵裝著的是……古修士見不得人的禁忌實驗。
活體克隆,人造士兵,為了抵抗邪祟,可以無所不用其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