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他就接到了鄭傑的電話。
“讓你安排的那些,都撤回來吧。”
“……”
遺憾的是,撤不回來了。
更令人遺憾的是,有些事情的發展,會超過所有人想象的。
在消息從富二代團體圈子往外擴散後,金融圈內都開始了新的討論。
“果然,我們也隻有作壁上觀的能力。”
“就是不知道明天會是什麼樣的情況。”
“等等再看吧,我想,天遠的那位新ceo,應該也不是吃素的,否則的話,也不能這麼快虎口奪食。”
“尤其是從現在看來,仿佛所有的事情都是有意為之,為的是讓天遠被完全的掌控。”
“背後一定有了不得的人。”
“這些事情看起來很簡單,但做起來是很複雜的!”
“……”
要是寧晏聽到這樣的評價的話,會說:“我不是,我沒有,彆瞎說啊。”
他真就是隨便玩玩的。
沒想到會獲得這麼高的評價。
…………
…………
“吳姨,你怎麼來了。”
一大早,寧晏自己下廚弄了早餐,才吃完,吳憂就過來了。
顏芷都有些奇怪。
吳憂笑著道:“事情到現在也差不多了。”
“昨天晚上,他們有點狗急跳牆,做了一些不太遵守規則的事情。”
“當然,除此之外,鄭傑也得到了那位鄭先生的支持,將通過商場之外的手段來對付天遠。”
“這已經超過了你劃定的全部界線。”
是的。
在商場範圍內,天遠已經獲得了決定性的勝利。
因為期貨市場的投資失利,小連資本隻剩下一口喘息的氣了。
已經沒有能力再組織任何有用的針對。
連帶著背後的渾天公司也會變得半死不活。
按照擔保責任以及最終受益人的相關規定,渾天公司是需要承擔責任的。
尤其是小連資本從銀行貸的款項不是一筆小數目。
這樣的壞賬,正常情況下,是不可能被允許的。
所以,雖然天遠還沒有獲得勝利,但小連已經垮了。
寧晏哦了聲:“那現在要怎麼處理。”
“畢竟是鄭先生,我們主動去他的辦公室拜訪一下。”吳憂道。
“當然,這主要取決於你的意見。”
“從理論上來說,你是可以選擇不去,讓事情繼續發酵的。”
“因為這件事情本來就已經超過了適應學習計劃以內的範圍。”
“如果你不想去的話,也會有彆的解決方案的。”
吳憂的意思其實是很簡單的。
她希望寧晏能夠給這位鄭先生一點明麵上的麵子。
有些事情畢竟是一直在可控範圍內的,絕對不可能發生的。
再有就是。
做生意嘛,還是要以和為貴。
過分的逼迫,不是很好的處理方案。
尤其是這次涉及到的是另外一個完全陌生的圈子。
寧晏當然是能聽懂的,也知道吳憂想要表達的意思的初衷。
反正他就隻是拍拍屁股要走的人,沒必要在這裡過分的大動乾戈,之前的處理方案就很好。
寧晏也沒多猶豫,點點頭道:“沒問題,我跟你一起去見見這位鄭先生。”
“還是有始有終吧。”
他的想法很簡單,既然都到了這一步,也就差那麼兩三天的時間,索性有始有終的解決完所有的事情。
然後拍拍屁股,不帶走一片雲彩的離開寧波。
是的。
不管有什麼樣的情況,下一個公司的所在地,絕對不會在寧波。
會在非常遙遠的地方。
因為在寧波的這次經營,影響的事情有點多。
雖然是被動的。
“……”
見寧晏答應,吳憂也鬆了口氣。
雖然寧晏有自己的想法,但在這個時候,吳憂還是希望寧晏不要針尖對麥芒。
畢竟。
一些按計劃執行下去的事情就會受到影響。
而且。
有些事情不一定是要那麼的粗暴。
“……”
十五分鐘後,寧晏換了一套偏商務風的西服,帶著顏芷跟在吳憂的身後去往了鄞州。
沒有受到任何的阻礙,車輛一路直接進入了大院。
也沒有任何的等待。
寧晏很快就在鄭高的辦公室裡見到了鄭高。
“鄭先生,你好,我是寧晏。”
寧晏見到年過中年的鄭高後,主動打了個招呼。
吳憂也跟著打了個招呼:“鄭先生好,我是吳憂。”
從來都是不苟言笑的鄭高滿臉笑容道:“我謹代表寧波歡迎兩位的蒞臨。”
“……”
說了一籮筐的寒暄廢話。
喝了半杯茶後,寧晏才切斷話題,進入正題。
“鄭先生,是這樣的,因為一些緣故,我在寧波經營了一家小公司,叫天遠。”
“因為某些特殊的原因,這家公司跟一家名叫小連資本的公司發生了些許矛盾。”
“……”
“畢竟我就是個小老百姓,一直指望的就是稍微能夠和氣生財些。”
“……”
話說到這份上了,鄭高自然是明白寧晏在寧波的身份的。
臉上不動聲色,心裡麵怒火三丈。
因為,隻有聽說過寧事務管理所這個名字的人,才知道自己到底是錯過了多大的機緣。
“我明白寧總的意思了,請稍等,我讓我那不成器的兒子過來。”
“……”
鄭傑知道,自己一定要表明自己的態度。
他隻能有一種選擇。
讓自己的兒子過來,表明態度,以達到寧晏所說的和氣生財。
說起來就這麼簡單。
而且更遺憾的是,鄭高知道自己沒有任何選擇。
不隻是這樣,他還知道自己的未來更加渺茫了。
本來從胡建的事務部門副手調任到寧波來成為老大哥,就有點明降的意思。
現在可尼瑪倒好……
鄭傑在接到鄭高電話後,還有點懵逼。
“……”
在飛速趕往大院的路上,鄭傑還在想到底是為什麼。
畢竟今天的時間很寶貴。
他想親眼看到天遠在短短了兩天的時間從天堂跌落地獄,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慘烈。
遺憾的是,當鄭傑在小肖的帶領下,走進鄭高辦公室,第一眼就看到了會客沙發上坐著的鄭高。
滿麵堆笑的跟一側的年輕人聊天。
看到那個年輕人的臉之後,鄭傑整個人的思緒都亂了。
“什麼情況?”
“我是誰?”
“我這是要乾嘛?”
“我在哪?”
“……”
當他還一腦袋漿糊的時候,鄭高當先起身,笑著道:“寧總,吳總,我那不成器的兒子來了。”
“想來你們應該見過了。”
“鄭傑。”
“……”
看著自己父親臉上的笑容,鄭傑的心,一下子就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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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