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陸景洵陪在身邊,溫淺突然覺得好像興致不如剛剛那麼好了,那些奪人眼球的小玩意兒看上去好像也沒了什麼意思。
周圍人聲嘈雜,溫淺被吵得有些心煩,看著河對岸似乎沒什麼人,便對跟著自己的陸行說:“我們去那邊逛逛吧。”
說罷,徑直過了石橋。
同河對麵的喧囂比起來,這邊仿佛是另外一個世界,溫淺沿著石板路往前走,打算安靜一會兒。
走著走著,溫淺似乎聽到不遠處的巷子裡有人說話的聲音,她沒有什麼窺探彆人隱私的癖好,正抬步打算離開,就聽到那人的絮語中隱隱約約有“溫淺”兩個字。
溫淺的眉頭皺了一下,她看了陸行一眼,見陸行一副了然的樣子,就知道他剛剛也聽到了。對他點了一下頭,然後抬手提著裙擺輕手輕腳地沿著牆邊挪過去。
“阿晴,你真的要進宮當皇上的女人?”這是一道對溫淺來說有些陌生的男音,裡麵夾雜著憤怒、不甘以及太多複雜的情緒。
“謝和,你聽我說,我也是被逼的。”溫淺認得這道女聲,是溫晴的聲音,聽上去楚楚可憐得很,跟她對著自己時張牙舞爪的樣子完全是兩個極端。
原來是溫晴和謝和兩個人在這裡私會,沒想到溫晴還是沒有跟他斷乾淨。溫淺被溫晴這個樣子惡心得沒忍住,當下輕哼了一聲。
然後突然反應過來自己這是在聽牆角,趕緊補救似的捂住了嘴,不過巷子裡的人顯然聽到了外麵的動靜,突然噤了聲,接著是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想著被發現了,溫淺也沒有在藏,索性大大方方地站了出來,候著巷子裡的兩個人。
果然,溫晴在看到了她時候明顯嚇了一跳,隨即氣急敗壞地指著溫淺的鼻子說到:“溫淺,你怎麼這麼不要臉,跟蹤我還偷聽牆角!”
溫晴不識好歹的樣子讓陸行皺了皺眉,他抬步走到溫淺身邊,用手中的劍柄壓下溫晴的手,警告道:“溫小姐,請注意您說話的態度。”
“你……”被一個小侍衛教訓了一頓,溫晴被氣得說不出話來,隻得狠狠地瞪著他。
“阿晴,好了,彆生氣了。”謝和還算識趣,知道溫淺身份尊貴,當即拉著溫晴的胳膊勸她消氣。
溫淺冷笑一聲,道:“姐姐和謝公子真是恩愛啊,不過可惜隻能作對苦命鴛鴦了,畢竟姐姐已經想好要進宮了。”
果然,話音剛落,謝和的臉就黑了下來。
溫晴突然想到要是溫淺將今天的事情說出去,自己的聲譽、名節肯定不保,更彆說進宮了。想了想,她對溫淺說到:“溫淺你要是敢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我一定會拉你做墊背的!彆忘了你也是有把柄在我手中的。”
溫晴真以為全世界都對她那點齷齪事感興趣,看著溫晴如跳梁小醜一般,溫淺連跟她說話都覺得是在侮辱自己:“姐姐可知道有一句古話叫做‘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我奉勸姐姐今後還是好自為之吧。”
說完這句話,溫淺沒再搭理溫晴,而是對著陸行說:“陸行,我們回去吧。”
待溫淺走後,溫晴怎麼想都咽不下這口氣,思慮半晌,對著一旁還在埋怨自己的謝和說:“謝哥哥,就是她跟太後說要讓我入宮的,阿晴也是被逼無奈……”
溫淺估摸著這差不多有小半個時辰了,陸景洵那邊應該也談得差不多了,果然她和陸行回到剛剛分開的地方,就見到陸景洵在那裡等著自己了。
陸景洵也看到了溫淺,朝著她走了幾步,微微俯身握住溫淺的手,問到:“去哪裡了?”
溫淺朝著河對岸努努下巴,說:“這邊有點吵,剛剛去那邊逛了一圈。”
“累了?”陸景洵抬手用手背貼了帖溫淺的小臉。
溫淺點點頭,說:“剛剛看到溫晴了,和謝和糾纏在一起。”
因著他爹和溫淺的關係,陸景洵對溫家那一家人都很厭惡,此時聽溫淺這麼一說,下意識地皺眉,問:“她找你麻煩了?”
“沒有,她那種榆木腦子能找得了我麻煩?”溫淺不屑地輕哼一聲,有些傲嬌地抬眼去看陸景洵。
陸景洵輕笑一聲,抬手在溫淺鼻子上刮了一下,說:“是是是,我的阿淺最聰明了。”說罷又想到什麼,繼續道,“今天選秀的名單已經下來了,估摸著謝和是知道了這件事,才會去找溫晴的。”
溫淺若有所思,片刻後說到:“讓她折騰去吧,想來以後在宮裡皖貴人也不會讓溫晴好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