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晴的話讓溫淺後背發涼,她下意識地以為溫晴會對她這張臉做些什麼,畢竟哪個女人不在意自己的容貌。
誰知溫晴卻瘋魔地笑了起來,然後話鋒一轉,惡狠狠地說:“既然妹妹想方設法地要毀掉我,那我不如先讓你嘗嘗被毀掉地滋味如何。你說……如果你不再是個乾淨的女人,王爺還會對你這張臉癡迷嗎?”
溫淺覺得溫晴已經瘋了,她的意思是要讓人來玷汙自己?但是現在溫淺是砧板上的魚肉,落在溫晴手裡,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不免開始絕望。
這一刻她瘋狂地想念陸景洵,開始後悔昨晚跟他鬨脾氣,如果今天真的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大概她這輩子都沒有勇氣去見陸景洵了吧。
溫淺看溫晴的眼神裡漸漸染上了恨意。
片刻後門被人從外麵推開,穿著一襲青灰色長衫的謝和走了進來。
一滴眼淚從溫淺的眼角無聲地滾落出來,為了毀掉自己,溫晴甚至不惜利用謝和。見到謝和,剛剛還魔怔的溫晴此時楚楚可憐地看著他,伸手勾住謝和的手,說:“謝哥哥,你幫我這一次,我答應你一定跟你離開這皇宮,永遠在一起。”
昨夜謝和見到溫晴的婢女後以為她在宮裡出了什麼事,連夜趕到這風彆苑,換來的卻是溫晴求他要了彆的女人的身子。
謝和說不出是什麼感受,他從小就喜歡溫晴,可是溫晴就像一隻驕傲的孔雀,在兩個人的關係中,他一直是卑微的那個。昨晚溫淺跟他說出她的計劃時,謝和下意識地就想拒絕,可是看到溫晴哀求自己,他又心軟了。而且溫晴見他猶豫,甚至還答應他事成之後與他一起遠走高飛,這對謝和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誘惑。
他麵無表情地看了溫淺一眼,然後對著溫晴點點頭,見謝和應下,溫晴墊腳在他側臉落下一吻,然後轉身走出房間,在關門前還不忘對著溫淺挑釁地笑笑。
未央宮裡,綠衣伏在皖貴人耳邊小聲地對她說監視風彆苑的侍衛剛剛傳來的消息,聽完後,皖貴人滿意地笑了聲,道:“這溫晴還真是沒讓我們失望。給溫情一點時間,她都計劃這麼久了,怎麼也得讓溫淺吃點苦頭,我們先去趟長樂宮。”
綠衣也輕笑一聲,說:“是,一切聽娘娘安排。”
皖貴人帶著婢女優哉遊哉地趕到長樂宮時,太後正在和皇帝下棋,見皇帝也在這裡,皖貴人心裡更開心了,省得以後她還要想怎麼同皇帝交代。
“臣妾參見皇上、參見母後。”
太後落下手中的一子,這才看著她說到:“你懷著身子就不必多禮了,過來坐罷。”
皖貴人輕輕搖搖頭,對著太後、皇帝說:“臣妾就不坐了,臣妾今日前來是有要事稟報母後的。”
“哦?何事?”太後將手中剩餘的棋子扔回棋笥裡。
“剛剛有婢女來給臣妾說,說是看到一個極像南安王妃的人,在禦花園那邊被人弄暈後,被帶進了風彆苑。”溫晴是近兩日剛得寵的新人,所以話音落下後,皖貴人不動聲色看了一眼皇帝,可是那個男人似乎並沒有什麼特彆的反應,反而是太後變了臉色。
“你說溫淺?沒有看錯?”
“啟稟母後,臣妾也是聽下人說的,但這種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萬一真的是王妃,一旦出了事我們怎麼同王爺交代?所以臣妾趕緊來尋母後,還請母後做主。”皖貴人平時就是兩副麵孔,所以此時撒起慌來也臉不紅心不跳的。
果然太後當即起了身,對著皇帝說:“走,去風彆苑看看。”
皇帝對著太後點點頭,起身跟上她,走了幾步,似是想到什麼,對一旁的安福說:“去城外的軍營給南安王報個信,讓他務必放下手裡的事趕緊進宮來。”
“是。”安福在宮裡待了這麼多年,從一個小太監坐到如今的位置,自是會看人臉色,知道事情緊急,當即不再耽擱,小跑著出了長樂宮。
溫晴出了房間後,溫淺眼看著謝和一步步逼近自己,卻什麼也做不了,隻能近乎哀求地看著他,希望他能放過自己,可是謝和卻像沒看到一樣,麵無表情地抬手掀開了溫淺身上的被子。
“王妃,謝和隻能得罪了。”
那一刻,溫淺覺得大概是自己這輩子最恥辱的時刻,她絕望地閉上眼,在心裡想著陸景洵那雙深邃漆黑的眼眸,眼淚無聲地潤濕了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