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洵這聲笑實在太不給麵子了,溫淺趁著太後不注意扭頭迅速地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閉嘴不要幫倒忙。
向來為妻命是從的人果然識趣地收了笑意,上前對著太後說:“您放心,我一定會替阿淺注意著的,堅決督促她改正。”
這對小夫妻一唱一和的模樣實在是有趣,太後本來也不是真的生氣,無非逗逗溫淺罷了,聞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母後您又拿阿淺打趣。”溫淺見太後沒生氣,提著的心也放了下去,當即嘟著紅唇跟她撒嬌。
太後抬手輕輕點了點她的飽滿的額頭:“你啊不給你點教訓,根本不長記性。”
溫淺額上的傷還沒完全好透徹,被太後一碰她下意識就輕呼了一聲,叫出來之後才反應過來這不是同太後暴露了她受傷的事情嘛。
果然太後斂了笑,仔細瞧了瞧,就發現溫淺額頭的異常:“怎麼了?在哪兒弄的。”
溫淺昨天好不容易將陸景洵哄好,怕陸景洵自責也怕太後擔心,她故作淡定地笑笑:“沒事,就是睡覺的時候在床沿不小心磕了下。”
太後半信半疑:“此話當真?”
“太後……”陸景洵在一旁想要說什麼,溫淺趕緊打斷他,“當然是真的,母後放心我真的沒事的,如果有事陸景洵還會讓我這麼蹦躂嗎?”
想想溫淺說的的確也在理了,太後也不揪著這個問題了:“以後注意點,要是磕著我的小外孫哀家一定不輕饒你。”
“我保證一定照顧好您的小外孫。”
太後拉著溫淺在桌前坐下:“我從宮裡給你拿了些補品,平日裡好好補補,你看看你這小身板哪裡像是懷孕的。”
“可是胖了會很難看。”溫淺小聲嘀咕,邊嘀咕還邊往陸景洵那邊看了眼,眼裡譴責的意味很重,仿佛要是她胖了陸景洵下一刻就會拋棄她似的。
陸景洵真是哭笑不得。
太後又拉著溫淺同她說了好些懷孕期間要注意的事情,聽到最後溫淺已經開始昏昏欲睡了,倒是陸景洵這個大男人從頭到尾聽得認認真真,生怕漏了一句話。
一番說教之後,溫淺留太後用晚膳,太後推說是乏了想早些回宮休息,溫淺便也沒有強留她,隻是叮囑太後身邊的宮女太監好生伺候。
太後走後,陸景洵拉著溫淺抱在懷中,低頭在他唇上輾轉廝磨,知道溫淺因為喘不上來氣,臉都憋紅了,陸景洵才放開她:“以後想要出去給我說,我陪你。”
“你又不能時時陪著我。”溫淺伸手撫了撫陸景洵的眉眼。
“你是最重要的,其他任何事都排在你之後。”陸景洵捉住溫淺作怪的手,放在唇邊憐惜地親了親。
溫淺的本意是說自己可以照顧自己,沒想到陸景洵突然說出這樣一句情話,她彎唇笑笑:“我知道的。”
說罷,想到什麼,溫淺偏頭去看陸景洵:“你猜我今天遇到了誰?”
“猜不出來。”其實溫淺在啟靈寺的消息比她人回來得要快,所以陸景洵在見到溫淺之前就已經知道了舒眠出現在啟靈寺的事情。
“你好笨。”溫淺嘟著嘴,“我遇見舒眠公主了,你記得嗎?在上關城被你俘虜的那個。”
“她都同你說什麼了?”陸景洵從善如流地點點頭。
溫淺猶豫了一瞬,有些心虛地看了陸景洵一眼:“她說問我記不記得當初答應她的條件,我裝傻糊弄過去。”
溫淺說到這裡突然覺得自己還是很聰明的,所以一副求表揚的神情。
陸景洵才不吃他這套,輕笑著在她眼睛上落下一吻:“你之前答應了舒眠什麼條件?”
陸景洵記得那次她和舒眠談過之後又是淋雨又是同自己冷戰的,兩個人誰也沒討著好。
果然撒嬌也沒辦法岔開這個話題,溫淺認命地咬著唇,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糾結了半天之後溫淺還是決定坦白,希望爭取陸景洵寬大處理:“就是……那個……舒眠公主讓我答應她……幫她接近你。”
“你答應了?”陸景洵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危險。
溫淺閉著眼點點頭,等她片刻後去看陸景洵時這人果然臭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