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忠喊住四個兒子,長子孫繼宗站在門口位置,很不服氣,不過還是沒有勇氣打開門出去。
“回來坐下!”孫忠嗬斥道。
孫繼宗一聽火也上來了,轉身衝著孫忠喊道:“坐下來有何用,等死麼?汪瑛憑什麼擔任主考官,他是指揮使,我也是指揮使!還有,我們的人,基本上被清洗掉了,哪怕是太上皇回來了,又有何用了?
到時候太上皇回來,還能不能坐上那個位置,都不知曉,若不能坐上那個位置,我們孫家該何去何從?
太後在宮中已經失勢,難道我們在外麵也要失勢不成?
若如此,太上皇回來還有和意義,這京城裡裡外外,都是陛下的人,誰還能撼動他的位置?”
孫忠聽後,深感有道理,這些他又何嘗不知?
可知又能如何?無解!
這幾個月,陛下步步緊逼,不斷的鞏固權力,京師三營,已然全被朱祁鈺控製了,內宮,也被汪皇後控製了,現在,朱祁鈺開始整頓錦衣衛,下一步就是整頓文臣武將了,把那些不忠於他的文臣武將,要麼收拾,要麼貶出京城。
現在太上皇沒回來,他們若是針對朱祁鈺做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給他們家帶了滅頂之災。
可不做,太上皇回來,好像也難。
“不行,此事,我要去找人,我就不相信,錦衣衛那些被貶為下等所的錦衣衛士兵就會服氣!”孫繼宗惱火的說道,說著就準備打開門。
孫忠連忙嚴厲盯著孫繼宗道:“那你是準備把我們這一大家子,全部送到午門外麵去!”
孫繼宗停手沒開門,還是盯著孫忠看著。
“你說的那些事情,老夫豈能不知,可如今,我們已然進入到兩難的境地,退一萬步講,老夫最少也需要考慮這個家的安全!”孫忠歎氣的說道。
孫繼宗聽聞,內心的火氣,也降低許多。
孫忠緩和了一下語氣,道:“如今的重中之重是迎接太上皇回京,若太上皇不回京,你我不管如何做?都會引起陛下的反感和厭惡!錦衣衛考核之事,是陛下交於汪瑛去考核的,你們的那些人,能力如何?你們自己清楚,考核肯定不敢太有失公允,既如此,你們去鬨有何意義?
且,你們也知道,太後娘娘如今都被變相軟禁了,太後娘娘都無奈,更何況你我?當然,太後娘娘有什麼打算,我們不敢妄論,按理說,太後娘娘斷然不會讓皇後如此欺辱。
既然太後娘娘都能忍下來,那就說明,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如今我們去鬨,最後的結果就是,陛下對我們家下死手!此刻誰敢去質疑陛下的權威,那就是找死!
我們一大家子的性命全部在此,老夫不得不為整個家族考慮,若是你們真的去鬨了,可以說,不用幾天,我們就會被收拾,你們可不要忘記了,如今陛下可不是太上皇,是他朱祁鈺!
他雖然喊老夫一聲外祖父,可,並未有多少親近感情,殺我們,能夠立威,他很樂意這麼做!”
孫繼宗和其他三個人聽到了,也是麵色沉重的坐在那裡。
半響,孫繼宗還是有點不服氣的開口道:“那我們就在這裡坐以待斃?等死不成?迎太上皇回來,恐怕一時半會很難,且,若是讓陛下完成了整頓,太上皇回來有何用?到時候還不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孫忠聽後,沉默不語,這也是他為難之事。
“爹,我們終究還是需要有所行動才是,此事為何發展成這樣,我認為,我們需要去一趟皇宮,見見太後,問問太後,有何打算?如今皇後都敢騎在太後頭上拉屎了,若長此以往,還不知道這個女人會做出何等過分的事情出來!”孫繼宗看孫忠不言,再次對著孫忠說道。
“嗯,是要見見了,如此逃避也不是辦法!事情越來越難以控製了!”孫忠此刻點了點頭,現在的局麵是他們之前沒有想到的。
孫繼宗也是馬上站起來道:“此事宜早不宜遲,還是早點去見好,現在就去!”
孫忠點了點頭,孫繼宗馬上過去扶著孫忠起來,孫忠此刻道:“我和老大去,你們在家裡等消息,切不可有行動,一切等我們回來再說!”
很快,他們二人便坐馬車前往皇宮。
到了皇宮後,需要通報給朱祁鈺,皇宮豈能是誰都能進來的,既然是要求見,那就需要通報。
“見太後?”朱祁鈺聽到了成敬的彙報,不由的皺眉。
“是,他們說,已經有三四個月沒有見到太後了,想要進宮覲見太後!”成敬恭敬的回答著。
朱祁鈺考慮半響,實在是沒有理由拒絕,朱祁鈺何嘗不知道,如今最好是不要讓孫太行見任何人,可,人家是父親兄長要見,那就沒了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