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去吧!”孫忠歎氣的說道,此刻他心中是沒有底的。
如今朝局可是有變化的,朱祁鈺控製了軍隊,錦衣衛,內宮,已經大權在握了,孫家若是反抗,後果是什麼,孫忠不敢想,可若是不反抗,貌似也沒有出路。
“還有那個章勇,誰給他的膽子,敢直接抓人?他一個百戶,敢做這樣的主?”孫顯宗繼續憤怒的問道。
“先打聽清楚再說,到底是章勇個人的決定,還是上麵有人給他下了命令,不過,章勇沒這個膽子,應該是上麵的決定,就看是朱驥的決定,還是汪瑛的決定,或者說,他的決定!”孫忠淡淡的說道,此事當然不可能是章勇的決定。
“會打聽清楚的,等會我便去會會他!”孫顯宗憤怒的說道。
孫繼宗想到了什麼,開口道:“聽聞,朱驥這幾天沒在京城,出公差了!估計不大可能是朱驥,有可能是汪瑛的意思,可汪瑛今日還在考核,事情不可能這麼快傳到汪瑛耳中!”
“那是陛下的意思?”孫顯宗抬頭看著孫孫繼宗問道。
“陛下也不可能這麼快知道!”孫繼宗看著孫顯宗無奈的道。
孫顯宗一聽,憤怒的站起來,罵道:“那踏馬的是誰?誰有這個膽子,抓我們家的人?是勳貴?勳貴敢直接和我們家撕破臉?”
“你冷靜冷靜!此事恐怕沒這麼簡單,你也彆去見章勇了,老大,你去見章勇,問問,到底是誰的命令!”孫忠看孫顯宗如此激動,擔心孫顯宗去見林存德,可能會壞事,還是讓孫繼宗去比較好。
“好!”孫繼宗點了點頭。
“先打聽清楚,若隻是章勇的意思,給章勇賠禮道歉,送上一份厚禮,讓他把宏遠放出來,要收拾他也不著急這一時!”孫忠繼續提醒著孫續宗道。
孫繼宗點了點頭。
不過孫忠心裡知道,不大可能是章勇個人的意思,可他又希望隻是章勇個人的意思,就是一個小誤會。
而汪智從皇宮出來後,直奔林存德府中,把朱祁鈺和自己說的話,全部和林存德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哈哈,挺聰明的,還知道在陛下麵前給孫家穿小鞋!”林存德聽完後,笑著誇著汪智說道。
汪智聽到林存德的誇讚,也是很開心的說道:“那當然,姐夫,孫家就沒有一個好東西,現在我姐是皇後,孫太後可是沒少為難大姐,作為弟弟,不能親自報仇,還不能給他們添堵嗎?”
“嗯,這幾天小心點,沒事彆出門,我擔心孫家報複!”林存德提醒著汪智說道。
“好!”汪智點頭說道。
而孫宏遠被抓,又在平靜的京城,投入一塊巨石,掀起陣陣波瀾。
街頭巷尾,酒樓茶樓,基本上都是在說這件事,不少百姓叫好,但是更多的是搖頭一笑,不相信孫宏遠會被怎麼樣,估計過幾天就能被放出來。
而當朝的很多大臣也接到了這個消息,有的人皺眉,有的欣喜,有的大臣開始閉門謝客,有的大臣開始前往熟絡的大臣家裡,商量著事情。
而陳循也在府中接到了這個消息,處聽此消息,陳循皺眉不已。
之前抓捕孫續宗,陳循就有點不同意,但是忍住了,如今又抓了孫宏遠。
如此一來,讓不知情的大臣和外地官員,如何看待陛下,估計皆會指責陛下為不孝之人,孫太後還在宮裡麵居住呢,就如此對待孫太後的娘家人。
“老爺,吏部尚書王尚書求見!”一個仆人進來,對著陳循說道。
“有請!”陳循說著站了起來,就準備前往迎接。
剛剛到了客廳門口,便見到了王直已經通過遊廊往這邊走來。
兩人都是江西泰和人,不過,陳循雖然年輕一些,但是是內閣首輔,王直年長一些,是吏部尚書,但是未入閣。
“行儉兄,何事如此進急衝衝而來?”陳循站在門口,對著王直拱手笑著問道。
“德遵明知故問!此事京城傳遍了,老夫不相信你不知曉!”王直也是苦笑的對著陳循拱手道。
“誒!走,去書房說!”陳循說著扶著王直,王直今年已經七十一了,陳循也六十有五。
“誒,好不容易平靜下來,又要亂了!”王直歎氣道。
“怎麼亂?亂不起來的,行儉兄,何須過於擔心?”陳循笑著說道,扶著王直到了書房坐下,自己也坐到了茶桌主位上,準備泡茶。
“此事,陛下到底是何意思?就如此沉不住氣?”王直一臉發愁的說道,在他看來,朱祁鈺對付孫家,實屬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