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瑛,此乃一匹夫爾,莽夫爾,如何能控製住京師三營?豈是那些詭計多端文臣的對手,到時候怎麼被賣了,都不知道!”朱祁鎮哭了一會,擦乾眼淚,又開始擔心的說道。
袁彬和哈銘沒有接話,這些話,他們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就奇怪了,文臣能夠放過這樣好的機會,還讓武勳控製著京師三營?內閣和兵部沒動手?兵部和戶部不會狼狽為奸?就說沒有糧餉,阻止京師三營重建?或者說要重建,也要按照兵部的意思重建?”朱祁鎮此刻背著手,在帳篷裡麵走著,想不通這件事。
袁彬聽聞,立刻道:“聽聞,京師三營重建的錢,是內庫出!”
“內庫出?怎麼可能?內庫可沒有這麼多錢?且,內庫在太後的手中,豈會輕易拿出來?不對不對,你剛剛說了,郕王妃,不皇後已經控製了後宮,也就是說,內庫也被皇後控製了,可是,即便如此,也不夠啊!”朱祁鎮還是難以理解,內庫有多少錢,自己豈能不知?
“聽聞,聽聞,是郕王妃聯合汪瑛,在外麵弄了一個工坊,生產叫什麼,什麼來著,反正很賺錢,用這些錢,來填補京師三營費用!”袁彬繼續說道,香皂和肥皂之名,他一下沒記住。
“什麼工坊能賺這麼多錢?”朱祁鎮一聽,更不懂了。
“臣忘記了,叫什麼皂來著,好像和胰子一樣!對,和胰子一樣,能洗衣服,能洗澡用!”袁彬仔細回憶一番,看著朱祁鎮說道。
“嗯,若是如此,文臣倒也無法阻止重建三營!可是,總不能一直內庫出吧?那些文臣,他們可是有耐心的,一代接著一代來促成此事,瞧著吧,沒那麼簡單!”朱祁鎮此刻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來,擔憂的說道。
“陛下,還有一個消息,聽聞兵部現在在整頓衛所!”袁彬跪著拱手道。
“糊塗,整頓衛所,為何要讓兵部主持,要主持也是讓五軍都督府主持!”朱祁鎮一聽,坐直了罵道。
接著又不由的苦笑了,自嘲道:“我也是閒著無事,怎麼去操心這等事,能不能回去都不知道呢!”
“陛下,肯定能回去,郕王殿下不是寫信過來嗎?估計很快就能夠迎接陛下回去了!”哈銘立刻對著朱祁鎮說道。
“哈!”朱祁鎮聽後,再次笑了一番,道:“寫信來了,才回不去呢!他擔心我回去太早了,不整頓好整個朝中的勢力,他豈敢讓朕回去?現在寫信過來,那是他認為,後宮他控製住了,京師三營也控製住了,錦衣衛估計也會有動作,想必也控製的差不多了,如今,讓文臣整頓衛所,也有握著兵權的意思。
估計他啊,想要用這種方式,和文臣達成默契,讓文臣介入到軍隊當中,而他,利用這次機會,掌控軍隊。
不過,我這個弟弟,什麼時候變得這般聰慧了?而且,皇後能控製後宮?我娘親就放任其控製?”
朱祁鎮說道此處,難以理解,自己娘親什麼手段,自己最清楚了,豈能讓汪美麟控製皇宮,自己當初的皇後在後宮,都沒有什麼權勢。
袁彬拱手道:“陛下,消息還是不多,臣還在聯係,現在聽到的消息,都是一兩個月之前的!”
“嗯,我知道!草原這邊,本來就沒有安排多少人,也很難安排進來!”朱祁鎮點了點頭,錦衣衛在什麼地方安排了什麼人,朱祁鎮豈能不知道?
袁彬站在那不說話了。
朱祁鎮還在琢磨,琢磨著京城那邊可能出現的變化,今日袁彬雖然隻是帶來了兩個消息,可是結合朱祁鈺寫的信件,朱祁鎮內心其實有了不好的預感。
可,如今自己身在敵營,還是俘虜之身,想要掌握更多的消息,難上加難。
第二日上午,林存德府邸,林存德剛剛和汪智吃完飯,就聽到了門房來報,說汪提督過來了,汪智一聽,一抹嘴,馬上從側門跑了,林存德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賢侄,賢侄!”汪瑛到了前院,便開始喊著林存德。
“這呢,世伯!”林存德馬上回應,出了飯廳,就看到了汪瑛快步走來,手中拿著一根鞭子。
“那兔崽子在何處住?”汪瑛拿著鞭子,開口問道。
“這,世伯,怎麼了這是?”林存德裝著糊塗說道,自己也是連忙迎過去。
“你先帶老夫去,老夫要抽他一頓,不像話,你可知道,這小子上青樓了!往後,他是不是要去賭坊啊?老夫打不死他!”汪瑛對著過來的林存德喊道。
“世伯,誤會誤會!”林存德連忙勸道,可不能讓汪智在自己府中挨打,若是回去打,那和自己無關,在自己家中挨打,那,多少有點愧對小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