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鈺內心很興奮,剛剛發泄完了後,現在也冷靜下來了,隻是讓那些武將,開始研判軍情。
徐顯勇此刻站出來,對著朱祁鈺道:“瓦剌必撤,興許晚些時候就會有消息傳來,瓦剌損失兩萬精騎,那可是巨大是損失,若他們執意要強攻,反而對我大明有利了!”
“還有利?”朱祁鈺狐疑的看著徐顯勇,現在他就是希望瓦剌退兵,彆繼續打了。
“對,有利,這次汪提督能夠乾掉瓦剌兩萬精騎,且我明軍傷亡不過五千人,京師三營主力還在,還能與之一戰,因此,瓦剌若還想要殺進來,那我們就求之不得了,
即便我京師三營拚了一個精光,但是再乾掉瓦剌兩三萬騎兵,瓦剌就要元氣大傷,幾年都彆想來寇邊!因此,瓦剌不來則已,若來,成安候和汪提督必定會把他們腦袋留在我大明!”徐顯勇目光堅定,且信心十足的說道。
“對,我大明主力戰力還在,且,損失五千騎兵,但是神機營也還有騎兵,五軍營留在雁門關的也還有四千騎兵,另外,雁門關守軍還有三千騎兵,若全部集合起來使用,加上五軍營和神機營的將士,對抗瓦剌三萬騎兵是沒有問題的!”石亨也是站出來,對著朱祁鈺說道。
“不可,不可!”陳循此刻連忙站出來說不可。
“怎麼了?”石亨不滿的看著陳循問道。
陳循則是拱手對著朱祁鈺道:“陛下,斬殺瓦剌騎兵兩萬餘的戰果,還未統計,且,老臣有點不相信,一萬二騎兵帶八千步軍,在野外,遭遇瓦剌騎兵衝擊,自身傷亡不過五千,斬殺兩萬瓦剌騎兵!這樣的戰例,我大明從未有之。當然,臣不是說汪提督沒有打贏,隻是這個戰果是不是誇大了?”
“不可能?你什麼意思?你在侮辱我們武將麼?我們豈能做出這等事情?”徐顯勇此刻憤怒的站出來,指著陳循喊道。
“對,你什麼意思?就見不得我們打勝仗嗎?什麼叫從未有之,戰場之事,瞬息萬變,任何可能都存在!且,汪提督豈是虛報戰功之人?”石亨也站起來喊道。
“陳閣老,你這話,我不愛聽,前線將士用命打仗,取得戰功,興許會誇大一些,可不會如你說的,誇大許多,再說了,汪提督隻是粗略估算,具體數據等詳報!”張輗也是很不爽的站起來,他們這樣說,若讓前線將士知曉了,那是會寒心的!
“諸位將軍,老夫沒有其他的意思,隻是不敢相信,老夫提議,派遣兵部與五軍都督府的人,儘快前往河曲,統計戰果!”陳循拱手說著,
此事他必須要說,且必須要做,否則,若真的讓汪瑛帶著斬殺瓦剌兩萬騎兵的功勞回來,這對於他們文臣來說,可不是一個好消息。
“你過分!”張輗憤怒的站起來,衝著陳循喊道。
商輅此刻也站出來,對著朱祁鈺拱手道:“陛下,若要服眾,且真要提振士氣,就該統計真是的戰果,如此戰果,彆說我們不相信,估計百姓和軍中將士都未必相信,很多將士都和瓦剌交過手,知道瓦剌騎兵的厲害!”
“臣附議,該派遣兵部官員前往核實,以便封賞有功將士!”高穀也站起來說著。
“臣附議!”戶部尚書金濂站出來說道。
“臣附議!”眾文臣也全部站出來,說附議。
而於謙和江淵,兩人站著未動。
朱祁鈺就冷冷的看著他們,知道他們還不甘心,可朱祁鈺信任汪瑛,知道汪瑛在這個時候,斷不會虛報戰功,於是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兵部和五軍都督府派人前往核實,五軍都督府各派一人,兵部派遣五人前往核查!”
眾武將一聽,隻能拱手說:“是!”
於謙也拱手稱是,他知道,這次那些文臣肯定會選自己人,即便自己是兵部尚書,可能都無法全權做主,於謙也不打算和那些文臣們對抗,他們樂意讓誰去,自己就讓誰去,反正人頭在那裡,他們去點就是了。
加上五軍都督府的也前往,想要作假,那不可能。
“行了,此事就這樣,討論接下來該如何布置!”朱祁鈺對著那些人淡淡的說道,現在的朱祁鈺,是異常的冷靜,這種冷靜,在那些大臣看來,就是威嚴,皇帝的威嚴。
中午,朱祁鈺前往坤寧宮一趟,他知道,汪美麟肯定是知曉了這個好消息,不過朱祁鈺還是想要和她分享。
到了坤寧宮,就看到了汪美麟坐在涼亭裡麵縫製衣服。
汪美麟看到了朱祁鈺過來,連忙放下針線,站起來,對著朱祁鈺行禮。
“免禮,今日可是有好消息,你就歇息會!”朱祁鈺笑著說道,同時也到了旁邊的石凳上坐下,宮女把那些針線布料,全部收拾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