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之前沒說清楚嗎?朕說了,江淵全麵負責戶部之事!”朱祁鈺一臉不懂的看著陳循。
“啊?”陳循一聽,很吃驚,這就是說,不但自己在戶部的權力沒了,金濂在戶部的權力,也被打了折扣。
“陳閣老,內閣,高穀致仕,換上俞綱,俞綱對於內閣不熟悉,壓力全部在陳閣老你這邊,朕的想法是,戶部陳閣老繼續兼任著,不過,事情還是讓江淵去做。
另外金濂確實對戶部之事,非常熟悉,可,如今國庫無餘錢,從去年土木堡之戰開始,到現在還沒有餘錢,之前查處那些貪腐官員,收繳的錢財,幾日就不見了,
朕不是懷疑金濂的能力,而是,太上皇在時,戶部都有餘錢,為何朕今年查抄的錢糧,折合成銀子,超過六百萬兩,錢卻不見了,當然,戶部也做了彙報,都是用著該用之處。
可如今,太上皇還在漠北,瓦剌還想要進攻我們大明,若戶部無錢,如何和瓦剌打?今日朕召集那些將軍,就是需要提前做好防備,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國庫空虛,這仗如何打?陳閣老,你說,此事該如何辦?
金濂熟悉戶部事務不假,可朕,需要錢打仗!若不打,我大明有亡國之危,你說,朕該如何?”朱祁鈺看著陳循,淡淡的說道。
陳循都傻了,亡國之危,怎麼可能?於是對著朱祁鈺拱手道:“為何會有亡國之危,瓦剌進攻雁門關已經敗了,難道他們還不死心?”
“你說呢?”朱祁鈺一臉苦笑的看著陳循。
陳循此刻是完全沒想到的,大明居然有亡國之危。
陳循坐在那裡沉思片刻,感覺還是有點不相信,於是試探的問道:“此事,是武將們說的,還是?”
“軍國之事,自然是武將推斷,當然,兵部尚書也參與,於謙對於此事也是擔心的不行,對於戶部,去年沒錢,朕理解,今年上半年還沒有錢,朕也理解,為此,軍隊的開支,都是從朕的內帑出,到目前為止,朕後宮,也不過四人,皇後一直壓縮著皇宮的開支。
即便如此,朕還是容忍戶部繼續填補之前的空缺,可如今,陳閣老,你給朕說說,錢呢!”朱祁鈺盯著陳循冷冷的問道。
陳循自然知曉錢去了何處,土木堡之戰之前,很多事情還未辦,朱祁鎮不同意,而朱祁鈺上來以後,地方官員也是報上來很多開支,這些開支,戶部也沒有卡,全部批複下去。
比如免稅,比如修建河堤,比如修補城池等等。
這些錢,戶部今年全部劃撥下去。
當然是有他們內閣同意的,內閣不希望錢留著戶部,不希望那些錢,最後被兵部劃走,交於部隊,所以戶部今年都是保持著無餘錢。
就是希望兵部能夠掌握更多的話語權,文臣能夠監督軍隊,甚至插手軍隊的事情。
而朱祁鈺也硬氣,京師三營的開支,一直由內帑負責,沒動用戶部一文錢。
“此事先就這樣,金濂協助江淵辦理戶部之事!”朱祁鈺最後開口說道。
“是!”陳循拱手說著。
“來,喝茶!”朱祁鈺微笑的給陳循倒茶。
陳循此刻後背冒汗,不是熱的,而是怕的。
他知曉,朱祁鈺對於文臣,已經非常不滿了,隻是如今有戰事要打,朱祁鈺一直忍著。
若等朱祁鈺騰出手來,到時候文臣估計會有許多人要倒黴。
且戶部的錢,一定會查的。
興許江淵前往戶部,不單單隻是主管戶部之事,還有查賬之嫌。
帝王,已經成熟了,開始祭刀了。
陳循在朱祁鈺的禦書房坐了一刻鐘,便離開了。
離開之時,看到了王直已經在外麵候著了。’
陳循看了王直一眼,不由的同情,朱祁鈺要整頓吏治,第一個收拾的便是王直。
王直主管吏部多年,門生故吏遍天下。
朱祁鈺豈能放過王直。
陳循走後,成敬便領著王直前往禦書房。
王直今日過來其實無事,隻是想要和朱祁鈺聊聊,畢竟,他也想要知曉朱祁鈺對吏部最近的工作有什麼看法。
王直不傻,自然知曉朱祁鈺如今肯定對吏部不滿,也知曉朱祁鈺如今愈發成熟。
若不儘快采取積極措施,朱祁鈺可不會饒過他。
而在林存德府中,魏國公,汪瑛,徐顯勇,忻城伯趙榮,泰寧候顧涇,都在林存德府中坐,他們想要知道,林存德接下來的計劃。
山海關能不能守住,事關大明的安全和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