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謙快步到了朱祁鈺前麵,施禮好道:“陛下,遼東戰報!”
朱祁鈺看了於謙一眼,點了點頭,領著朱祁鈺到了禦書房。
朱祁鈺到書案前坐下,於謙立刻雙手地上戰報。
朱祁鈺翻開戰報,內心不由的一個咯噔,遼東鎮西路衛城義州衛城,被攻陷,此消息是遼東鎮都指揮使司傳過來的消息,遼東鎮總兵官曹義寫過來的。
曹義此人可以說是文武雙全,此人擅長於寫詩,但是軍功也是卓越的,從燕山衛指揮僉事一路靠軍功升遷到遼東鎮總兵官,左軍都督府右都督!
此人的提拔,可以說是全是朱祁鎮一手提拔起來的,深得朱祁鎮的信任!
鎮守遼東之將,都是皇帝信任的將領,畢竟遼東可是將近有十五萬軍隊,且要麵對瓦剌的進攻,沒有能力的將軍是不可能派遣到那邊去的。
朱祁鈺登基時間太短了,且剛剛登基就麵臨著三場惡戰,加上文臣牽製,亦無合適的武將可用,朱祁鈺即便想要換掉曹義,也難以做到。
可如今曹義寫戰報過來說,義州衛城被攻陷,義州衛城是大明在西麵最大的衛城,有四個衛所在,共計兩萬餘人,還是據守城池,居然兩天就被也先給攻陷了!
詳細的戰報又沒有,隻是一個結果和簡單的介紹。
朱祁鈺看完了戰報,都不用想,就知道義州衛城守軍,投降了太上皇朱祁鎮,現在朱祁鈺擔心的是,曹義在麵對太上皇會做出如何選擇。
他就不怕自己把他一家給全部殺了?
於謙站在那裡,不敢說話,心裡其實也是提遼東鎮擔憂。
“曹義此人,如何?”朱祁鈺歎氣的問道。
於謙聽後,沉默以對。
朱祁鈺也懂了,於謙對於曹義沒有把握的,曹義若是被太上皇非常器重的將領,若太上皇招降此人,估計此人不會猶豫太久的!
“陛下,現在就要看存德那邊了,存德若能守住山海關,太上皇來了,存德若能鎮住五軍營的將士,那還有機會!”於謙對著朱祁鈺拱手說著,內心也是有點迷茫了。
“守住了山海關,太上皇可以從東南沿海登陸,或者在山東登陸,到時候山東的備倭軍,也會投降的!”朱祁鈺此刻往椅子後麵一靠,很是失望,很是迷茫!
於謙聽後,也是低頭。
“若太上皇要進攻山海關,即便存德能力再強,也有二心之人,他們會給存德帶來威脅的,且,後續還不知道那些下麵的部將會如何考慮,興許,會殺了存德這個擋住他們前程的總兵官!”朱祁鈺靠在那裡,喃喃的說道。
“陛下,現在遼東鎮隻是丟失一個城,興許其他的衛城,他們不會投降的!”於謙看朱祁鈺如此低落,不由的心生憐憫,於謙內心比過朱祁鈺和朱祁鎮。
雖然朱祁鈺沒有朱祁鎮聰明,可朱祁鈺這大半年來所做之事,真的可以稱之為明君。
隻是,大明的很多文官,他們不喜歡明君,他們喜歡昏君!
“曹義是太上皇一手提拔上來的,且太上皇多次賞賜,朕查過記錄!”朱祁鈺看著於謙說道。
朱祁鈺豈能不知道遼東鎮的重要,豈能不希望遼東鎮不要投降太上皇,為此,朱祁鈺還查了宮中的賞賜記錄,曹義被朱祁鎮賞賜超過二十次!
一個被朱祁鈺如此器重的武將,此人會忠於自己嗎?
“陛下,如今消息還沒有傳來!興許曹義為了國家大義,為了避免我大明陷入內亂,不會投降於太上皇也不一定呢!”於謙隻能再次勸著朱祁鈺,朱祁鈺聽後,苦笑了一番,朱祁鈺豈能不懂於謙自己都底氣不足!
而在遷北鎮,遼東鎮都指揮使司所在地,曹義一人坐在書房,麵前擺著一封信,是太上皇派人給他送的一封信,信中勸曹義打開城門,讓其進入遷北鎮,到時候領著大軍,前往山海關,進入北京。
這封信已經送來了一個時辰了,信是從義州衛城送過來的,朱祁鎮還在義州衛城,和他一起的是也先。
“怎麼可以這樣做,他可是太祖皇帝,太宗皇帝的子孫啊!領著瓦剌人來勸降大明的將領!”曹義歎氣的說著,內心也是非常糾結。
他知道他的決定,可是關係到無數人的生死,甚至說,關係到陛下的生死!
遼東鎮十五萬大軍,倉庫裡麵的糧食堆滿了,武器鎧甲也是很足的,讓太上皇獲得這些軍隊,揮師南下,曹義不敢往下麵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