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曹義詫異的看著肖逸俊,
肖逸俊此刻歎氣了起來。
“大人,我們的家人都在京城的,若是我們投降,那些家人,豈不是全部要被殺!再說了,太上皇以前是對我們不錯,可如今陛下對我們也不薄啊,也沒有虧待我們啊!”肖逸俊再次對著曹義拱手說著。
陳當理此刻站起了,對著曹義道:“大人,我們在這裡乾啥?不就是戍邊嗎?拋家舍命來這裡為了啥,就是為了防禦瓦剌,可如今,太上皇領著瓦剌過來打我們,我們還要和瓦剌同流合汙,大人,你讓我怎麼和那些這些年失去的兄弟們交待?若是太上皇一個人來勸降,我不說什麼了,可他領著瓦剌人過來作甚。
老夫年輕的時候,跟著太宗三次前往漠北和瓦剌作戰,多少兄弟戰死沙場,一步步到今天這個位置,去年,都還有一萬將士死於瓦剌之手,現在,太上皇領著瓦剌人過來,勸降我們?
我,莪不知道你們是做如何考慮的,反正,老夫不答應,若是如此,那我們來這裡作甚,我們和瓦剌打了這麼多年仗又算什麼?
我們每年花這麼多錢,修建防線,修建衛城,又是為何?
太上皇為了自己的野心,把從太祖皇帝到現在,為了防禦瓦剌而犧牲的將士當做什麼了?我們就該死麼?邊境的百姓就該死麼?
反正,你們要是投降,你們就殺了我,我不反抗!”
說完了,掏出了信件,就往旁邊的桌子上一拍,非常的氣憤。
幾個指揮使也是點頭,都掏出了自己的信件出來,放在了桌子上。
肖逸俊也拿出了信件,放在旁邊。
曹義看到他們這樣,也是笑了起來。
“大人,不是我不念情,不念恩,我們都打了一輩子仗了,十六歲從軍,到現在,都三十多年了,這三十多年,多少兄弟手足戰死沙場,太上皇他,他領著瓦剌來勸降,你讓我死了以後,咋去見地下兄弟!我都快五十歲了,我要什麼榮華富貴?我要什麼封侯拜相?
都快知天命了,還想著這些東西?
我良心過不去!
說句大逆不道的話,若是,若是在關內,如靖難之役一般,老夫,老夫心裡這一關還能過,現在這一關,你讓老夫咋過?”陳當理站在那裡,一臉鬱悶的說著。
“是啊,我戍邊二十年,整整二十年,風吹日曬,天寒地凍,為了個啥,這是為了個啥嘛?”肖逸俊坐在那裡,也是一臉難過的說道。
“若是太上皇罵我無情無義,我陳當理,願意自刎於太上皇前麵,以報其恩,可我不能和瓦剌人一起打仗,還一起殺到山海關去,山海關也是咱們的兄弟啊,咋下得去手?老夫寧願死在他麵前,也不願意揮軍南下!”陳當理此刻雙眼都含淚的說著。
曹義此刻也是把自己的信件掏出來,也放在桌麵上,苦笑道:“剛剛,老夫在書房內,沉思了一個時辰,整整一個時辰,老夫在想啊,這到底是為啥?大位已定,河曲一戰,殺敵三萬,瓦剌的威脅就要少了很多,若是不義州衛城的江宸龍投降,義州衛城是能夠頂住一段時間的,等我們集結軍隊過去,又不是不能打!
若是我們血拚瓦剌,和瓦剌決戰,即便五萬將士全部戰死,滅他個一萬左右騎兵,瓦剌還能囂張的起來嗎?
他瓦剌來遼東,為啥?不就是為了物資嗎?我大明關閉了邊境貿易,他們弄不到過冬的物資,這才來我們東北!
如今,遼東鎮的糧倉,以備了八成的糧食,六成的禦寒物資,足夠的兵器生鐵,即便說拖到明年開春陛下才春日才支援過來,我們也能夠堅守住!
瓦剌來搶我們的物資,我們的將士入冬了,如何活?
我不相信這次太上皇領著瓦剌人過來,他也先不拿走我們的物資!
這些物資也是我們將士們要過冬的物資!
還有,我深受太上皇皇恩,一路提拔到遼東鎮總兵官的位置!老夫感謝皇恩,可,大位已定了,非要亂嗎?不亂不行嗎?是陛下有過失,引起民怨了,還是說,對我們武將不好了!
今年我們遼東鎮調動了四十餘位試百戶,百戶,副千戶,千戶回京!我們安排了很多功勞夠的將士上來!
一切都是不錯的!
聽聞我大明的弩非常強大,和瓦剌騎兵交戰,我們的弩,能夠快速射殺他們!老夫還想著,這次可是要找陛下分一些過來,我們也裝備弩!以防備瓦剌人入侵,可一切,誒!
說句不怕大家傳出去的話,我也寧願自刎於太上皇麵前,也不想我遼東鎮十五萬將士,揮師南下!還是和瓦剌人,一起揮師南下,到時候倒黴的,可是我大明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