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好這些,已經是半個多時辰以後,林存德把那些東西裝好,交給了林存禮,道:“你派人去一趟京城傳遞捷報!”
林存德之所以沒有讓林存禮去,不是因為遼東鎮大捷意義不大,相反,意義甚大,但是林存德知曉,這裡麵涉及到了皇家,涉及到了朱祁鎮,如何處理必須要聽朱祁鈺的意思,如果沒有經過朱祁鈺的同意,就大肆宣揚,到時候非要出問題不可!
且這次報捷,很多東西,隻可意會不可言傳,對於一些武將的功勞,隻能暗著賞賜,不可明著賞賜!
這裡麵關係到了皇家的顏麵。
不管朱祁鎮做了什麼,這是朱祁鈺的事情,朱祁鈺要如何處理,那是他自己的事情,旁人若沒有朱祁鈺的暗示,敢擅自處理,那就等著吧!
林存德對於這些是知曉的,故而沒讓林存禮去,讓普通傳令兵前往即可!
寫完信後,林存德才開始吃早飯,那些武將也在林存德的帳篷說說笑笑,林存德也和他們開著玩笑!
到了下午,曹義就得知了消息,說林存德今日沒有行軍,而是讓將士休息一天!
曹義哭笑不得,這不是孩子嗎?打仗呢,他居然讓士兵休息,雖然現在瓦剌是敗了,可,林存德還沒有抵達到遷北鎮,怎麼可以休息呢?
“大人,這,我們該如何是好?”陳當理看著曹義無奈的問道。
“能怎麼辦,等著!”曹義也很無奈,可有什麼辦法呢!
而在石亨這邊,楊祥正已經接到了林存德昨晚寫過來的信件,楊祥正看完後,也沒有在意那個傳令兵還在,也沒有在乎石亨的眼光,徑直燒掉了那封信!
人也是坐在那裡發呆!
“怎麼了?”石亨不解的看著楊祥正。
“啊,沒事,沒事!”楊祥正苦笑的說著。
“你?”石亨還是很疑惑!
而楊祥正則是不管石亨,看著傳令兵說道:“你回去回複大人,我知道該如何做,一定儘快做好此事!”
“是,大人!”那個傳令兵轉身拱手就走了。
等傳令兵走後,石亨就看著楊祥正。
楊祥正也隻能苦笑道:“大人交給我一個差事,信我不能給你看,不過,等會你要和我一起去辦這件事!”
“什麼事情?”石亨一臉懷疑的看著楊祥正問道。
“等會你就知曉了,此事我不能說,但是你肯定看得懂,另外,這裡不是還有幾個指揮使之前被關在地牢裡麵嗎?一起帶過去吧!”楊祥正隻能搖頭苦笑,此事真不能說!
“行!”石亨一聽,心中雖然懷疑,但是對於林存德如此瞞著自己,還是有點不滿的,可看楊祥正,好像這件事也很為難,因此,石亨也隻是有點不滿,倒也沒有多想其他的!
很快,楊祥正就召集了所有千戶以上的官員,包括義州衛城這邊沒有投降的軍官,全部被帶到了一處民房,讓他們在民房裡麵坐著!
而石亨和楊祥正兩人則是坐在院子裡麵,正好院子裡麵有一棵大樹,樹蔭覆蓋了整個院子,很是涼快!
楊祥正讓幾個軍中的文書,過來記錄!
很快,哈銘便被帶過來了,倒也沒有挨過打!
哈銘看著坐在上麵的兩個官員,愣了一下。
“坐,來人,端一杯水過來給他!”楊祥正溫和的說著,石亨看這個架勢,隱約懂了一些,也不做聲了。
“謝大人!”哈銘對著楊祥正拱手說著,
哈銘是蒙古人,不過此人父親在大明做過官,其父出使瓦剌之時,攜帶哈銘前往,豈料也先扣押了他們父子,故而,哈銘後麵一直在瓦剌長大!
直到這次朱祁鎮被俘,因為朱祁鎮需要翻譯,故而哈銘就派遣到了朱祁鎮身邊,哈銘一開始對朱祁鎮非常尊重,始終以自己是明人為傲,故而在侍候朱祁鎮之時,非常儘心儘力,幾次救朱祁鎮於水火之中。
很快,就有士兵端來了水,遞給了哈銘!
哈銘站起來,接了過來,然後再次坐下!
之所以審問哈銘而不讓哈銘站著和跪著,也是林存德在信中交待了,林存德對於哈銘和袁彬是尊重的,畢竟土木堡之戰,和他們沒關係,可他們能夠如此忠心護主,就值得尊重!
因此林存德在信中交待,一定要尊重哈銘,肯定其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