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地百姓衣不蔽體,食不果腹,可,那些官員,各個家裡良田萬畝,家奴成群,府邸更是豪華無比!
臣親自見過一個縣令,此人在當地,被人罵刮地皮的,可每次去見上官,就換一聲破爛的官服,馬車也是破破爛爛的!自詡為清官!可臣親眼看他貪腐賑濟糧,用差糧換好糧,往糧食裡麵慘水增重,然後上稱,發給百姓!”朱驥坐在那裡,歎氣的說著。
朱祁鈺聽到朱驥說的這番話,人都已經是氣傻了!
還能這樣做?
朱祁鈺深吸一口氣,知曉,此事不能怪自己,自己到現在,隻是正常調動了一些地方官員,而且還調動的非常少,大部分的官員,都是朱祁鎮調動的!
“按察使就毫無知覺?”朱祁鈺穩住情緒後,盯著朱驥問道,同時繼續說道:“即便按察使沒有察覺,那麼,地方百姓就沒有去反應,當地知府就無察覺,布政使就什麼都不知道?”
“陛下,那個縣地處偏僻,臣估計,知府和提刑按察使司的人,可能一生都沒有去過,且百姓反應的問題,又被當地知府給打發回來了,其中有沒有其他的事情,臣就不知曉了,且,臣是暗查,不敢亮明身份,好幾次,臣在暗查被人發現,他們派出地痞流氓,或者當地衙役追殺我等!”朱驥對著朱驥拱手說著。
朱驥閉著眼,內心非常憤怒,可,憤怒解決不了問題,,半響,穩住情緒後,對著朱驥道:“都記錄在案了?”
“回陛下,記錄再按了,第一本是總篇,兩省出問題的官員的名單和主要事情,一些臣沒有調查清楚的事情,臣不敢亂寫,隻是在最後麵一本上麵,臣有提及那些官員,有什麼問題,但是沒有證據!”朱驥站起來對著朱祁鈺拱手回答著。
“這些資料就你一個人看過?”朱祁鈺問道。
朱驥拱手道:“是,所有的資料隻有臣看過,是臣寫的,部分資料是那些校尉寫的,臣將他們五人分成一組,暗訪地方,在一個地方,我們會暗訪半個月,每組去了四個地方,這才把兩省暗訪完!”
“乾得好,此事,你先不要對任何人說,朕還需要仔細看看,仔細考慮一番!”朱祁鈺交待著朱驥說道。
“是,陛下,請陛下放心,臣誰也不說,包括臣的嶽丈!”朱驥再次回應著。
“行,你先下去吧,賞賜朕現在就不給你發,成敬啊,去找皇後取五千兩銀子來,交給朱僉事,讓朱僉事發給下麵的人!朱僉事,和下麵的人說一聲,辛苦了,賞賜沒那麼快,讓他們不許對外胡說!”朱祁鈺吩咐道!
成敬和朱驥兩人連忙說是,接著朱驥便出去了!
朱祁鈺看著眼前的一摞資料,頭疼的揉了揉腦袋,讓朱驥去調查浙江,江西兩省的官員情況是在河曲之戰發生之前的,本來朱驥想要開始整頓吏治,對下麵的官員來摸一個底,這樣可以做到心中有數!
現在,調查結果回來了,朱祁鈺又頭疼了!
之前他還想著讓吏部來處理此事,但是現在,吏部都出了問題,自然是不能交給吏部了,還需要派人前往才是!
這些都不是很著急,現在著急的是遼東鎮!
若是遼東鎮沒有問題,那麼朝堂吏治的問題,自己可以慢慢整頓!
朱祁鈺把朱驥寫的那些東西,收好,放好!今晚他不打算看這些東西,怕看的睡不著覺,本來事情就夠多了,朱驥來一句兩省五成以上的官員出了問題,你讓朱祁鈺如何睡得著?
第二天一大早,朱祁鈺醒來後,先上完早朝,此刻王直再次來找朱祁鈺!
朱祁鈺考慮半響,對著來彙報的成敬說道:“讓他進來吧!”
不見也不妥,現在還需要穩住,畢竟,遼東鎮那邊的消息還沒有回來,且,即便遼東鎮勝利了,要整頓吏治,也不能下藥過猛,且,整頓的區域,還需要派兵去鎮住!
很快,王直進來了,對著朱祁鈺行禮後,朱祁鈺讓他先坐下,自己先泡茶。
王直小心的坐下來。
“這是怎麼了?這麼著急找朕,昨日朕讓成敬和你傳話了,吏部的事情,朕是信任你的,隻是,吏部做事情,最近有點草率了,吏部事關我朝官員的選拔,事關百姓的安穩,草率了可不行!”朱祁鈺笑著看著王直問道。
王直聽到朱祁鈺如此說,連忙站起來拱手道:“陛下,臣有罪,臣管理吏部多年,確實是有很多失察之處,還請陛下責罰!”
王直心裡也知曉,朱祁鈺對吏部可是非常的不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