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她一直護在懷裡怕磕了碰了,隻擔心沒有愛護得麵麵俱到的兒子,今天卻被自己的親人拒之門外,用最惡毒的詞語侮辱謾罵,可即便如此,他也沒有表現出一絲傷心,甚至為了讓她安心,還要強顏歡笑。
這樣的家人,全部綁在一起也抵不過她的寶貝兒子!
“我們走!”
楊思抓緊江臣的手,沒有絲毫留戀的帶著他離開了這裡。
出了小區,楊思麵上的憤怒淡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難以掩飾的愁怨。
江臣本來帶著笑意的神色,見狀黯了下來,他抿了下唇,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楊思和楊家會如此快決裂,其實是他在推波助瀾,在車上時,他就用“還錢”兩個字扭轉了楊思的想法,讓她從借錢的忐忑與不安轉為了拿回自己錢的心安理得,一旦她接受了這個心理暗示,再麵對楊家人的打壓時就會少幾分容忍。
不過,一句話隻能埋下一顆種子,若沒有後來楊家人的咄咄逼人和侮辱謾罵,這顆種子也不能迅速生根發芽,生根發芽還不夠,江臣要的是那棵種子長成大樹,長得能夠戳破楊思的底線,讓她徹底與楊家決裂。
而這能讓小苗長成參天大樹的肥料,就是他自己。
江臣比任何人都知道,他的母親有多麼愛他,她可以忍受一切艱難險阻,忍耐一切侮辱不公,甚至卑微到汙泥裡也能抹抹臉熬過去,可她唯獨不能忍受,她的孩子也要遭受這一切。
所以,從江臣決定跟過來的那一刻,楊思與楊家就注定決裂。
做了這一切,江臣並不後悔,楊家人就是一群吸血蟲,放任他們害得隻是自己,早早擺脫才能及時止損。
隻是看到楊思落寞的表情,他心疼的同時難免有些懊惱,如果他剛剛說話時不煽風點火,楊家人可能不會說得這麼過分,母親可能也就不會這麼難過了。
走到公交車站時,楊思終於開了口。
她仰頭看著高大俊秀的兒子,壓下了眼眶的熱意:“臣臣,剛剛你外公外婆說的話你都不要聽,他們沒有把你當做外孫,你也不必將他們當做親人,更不要為他們難過,是媽媽不好,帶著你來這一趟,卻讓他們這麼侮辱你欺負你……”
江臣一愣,看清楊思眼底的心疼和自責之後,後知後覺地體會到她難過的原因,放在身側的手也捏成了拳。
“媽。”江臣握拳的手放鬆,輕輕搭在楊思身上,傾身與她平視:“我不難過,您也不要因此自責,我從小到大都沒怎麼和楊家人接觸過,而且您也知道,我本來就不喜歡他們,說句不好聽的,其實我一直沒把他們當做親人,既然這樣,我自然不會因為外人罵我幾句就難過,我隻是生氣,他們對您不好。”
聽他這樣說,楊思憋著的淚意終於難以壓抑,捂著嘴嗚咽著哭了出來,才哭幾聲,又壓了下去,她連連點頭道:“媽媽不難過,隻要臣臣沒有難過,媽媽就不會難過,從此以後,媽媽隻會為了你和爸爸傷心,媽媽也隻有你們兩個親人,再沒有彆人!”
她這句話說完,還帶著淚意的眼卻迸射出清亮堅定的光芒,剛剛籠罩在身上的壓抑難過也一掃而空,她擦完淚水,甚至笑了笑,喃喃道:“其實這樣才是最好的。”
車慢悠悠停靠,楊思再次擦了下淚水,先一步上了車,道:“走,咱們回家。”
江臣抿了抿嘴,附和她:“回家。”
上車之前,他看了一眼楊天賜家小區的方向,眼底的冷意毫不掩飾。
第一世,母親和楊家鬨翻之後,楊天賜一家也沒少找他家麻煩,甚至在母親離世之後,為了那筆保險錢去他學校鬨得人儘皆知,汙蔑他貪了母親留給舅舅的錢,逼得他退了學,在那之後,知道他與霍博沈旭開了家公司時,還恬不知恥地跑來認親,妄想裝作一切都沒發生過一般,用血緣親情逼他妥協。
那時候,他煩不勝煩,找了人引著楊天賜和還沒畢業的楊盛茂賭博嫖娼,不到三個月,楊天賜一家就家破人亡。
第一世時,他沒把楊天賜一家放在眼裡,可現在看來,每次楊天賜出現的時機也未免太過巧妙,更像是有人在後麵點撥。
那人是誰,江臣心裡有數。
這一世,他不但會讓楊家人下場更加慘烈,更會讓背後的人比這慘烈千萬倍。
作者有話要說: 這本固定更新時間是每天中午十二點哦~
如果卡文或者有事的話,大寬會在文案請假d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