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考試考到一半,突然有幾個老師從後門進來,要求所有人停筆。
一班的學生都有些懵,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聽打頭的張三毛道:“今天我們年級發生了一件影響極其惡劣的事情,就是有學生偷試卷!我們現在過來,就是為了抓到這個學生,徹底杜絕這股歪風邪氣!”
他話一落,全班嘩然。
學生們也顧不得考試不能交頭接耳了,有人直接問隔了條走到的同學,道:“不是吧!張三毛說的真的假的!”
“誰知道?”同學也很茫然:“沒人這麼大膽子吧,一個月考有必要?”
“咱班裡成績都知根知底,各自的成績都門清,偷個卷子是想突然考第一?也不問問江臣同意不同意。”
聽到前麵幾人討論,後麵一男生伸頭過去道:“說不定就是江臣呢?他上次考試都一百零五了,說不定這次就是為了恢複以往榮耀鋌而走險呢?”
“不可能。”
“你丫的閉嘴吧,江臣分分鐘考第一的,有必要?”
“人江臣能偷卷子,我他媽能把試卷吃了。”
下麵討論得火熱,張三毛板著臉拍了拍桌子:“安靜!”
“吵吵鬨鬨像個什麼樣子,還知不知道這是在考試!”
教室迅速恢複安靜,張三毛視線在每個學生臉上的轉了一圈,在靠窗後兩排停留得格外久些。
江臣若有所感,抬眸就對上張三毛陰鷙又得意的眼。
班上月考都是按照上一次考試的排名坐座位,沈旭作為萬年倒數第一,就坐在江臣後麵,他也看到了張三毛的眼神,心裡咯噔一下,直覺不對。
“江哥!江子!”他用筆使勁兒戳了下江臣的後背。
江臣沒回頭,低聲道:“乾什麼?”
“張三毛是不是想搞事!”沈旭湊上前,壓低的聲音裡透著不安:“我看他這表情就像是衝著你來的,不會是想要汙蔑你偷卷子吧?”
江臣眼眸微彎,不得不說,沈旭學習上腦袋不太靈光,可直覺是真準,幾乎次次都能透過現象看本質,趨利避害幾乎是本能,這種人絕對不可能不聰明,就是聰明不用在學習上。
“臥槽!”
看到張三毛往這邊走,沈旭急了,連忙推江臣:“你快看看你桌肚裡有沒有卷子!有卷子就從下麵遞給我,趕緊!”
“沈旭江臣!說什麼呢!”張三毛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江臣桌邊,大聲道:“說了不準說話還在交頭接耳,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彆的時候不能說,一定要在這個時候說!”
沈旭咬牙,剛準備回嘴,就感覺桌子被輕輕撞了一下。
然後,他看見江臣站起來,淡淡道:“張老師,我們在說偷卷子的事情,我個人認為您對我一直有偏見,剛剛那一出很有可能就是為了誣陷我偷卷子自導自演的,所以剛剛我再想,我什麼時候離開過座位,讓人有了可乘之機,恰好我離開座位的時候沈旭在,他告訴了我那兩分鐘之內確實有人來過我的座位。”
他微微一笑,不急不緩道:“所以我很好奇,那位同學與我有什麼仇怨,又與您有什麼交易,值得他冒險將卷子放進我抽屜裡汙蔑我。”
他話一落,全班都安靜了下來,包括跟過來的幾個老師。
張三毛則是瞬間青了臉,青了黑黑了紫,調色盤似的,十分精彩。
在眾人沒有注意到的一個角落,有個男生瞬間白了臉,抓著筆的手都抖了起來。
教室裡足足沉默了兩分鐘之長,大家都在消化江臣話裡的信息。
張三毛臉色難看得已經連掩藏都難以遮擋了,其他老師也跟著往這邊走了過來,不過還是沒有人說話。
在座的學生不清楚這件事,可來這裡的幾位老師卻很清楚來龍去脈。
從張建睚眥必報的性格,以及這段時間以來隻要找準機會就要將江臣詆毀一遍的小心眼可以看出,他確實是能做出這樣事情的人。
剛剛在辦公室裡,他說的那些話,翻找桌子的動作,甚至說要抓出偷卷子學生的迫切,這些老師當時身在其中沒覺得有什麼,雖然覺得他此舉不太妥當,可也沒有多想,但經過江臣一這番話,他們再回想剛剛張建的所言所為,一切都明了起來。
他確實就是在自導自演,想栽贓汙蔑一個學生。
幾個老師都想通了其中關竅,看向張建的神色就微妙起來。
張三毛幾分鐘都沒能說出話,第一是因為氣的,第二則是在想辦法,想怎麼說才能倒打一耙將屎盆子扣江臣身上。
當初他在辦公室演了一番,又帶著幾個老師衝來辦公室,想要的就是先發製人,在江臣反應不過來的時候,直接翻出他抽屜裡的試卷,把罪名給他坐實了。
誰知道,他還沒來得及翻桌子,江臣就直接空口白牙說他汙蔑自導自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