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言風起身,上前兩步去迎接賀老先生。
“爸,您今天怎麼出門這麼早。”
“還不是你媽一直催催催,我茶都沒喝完就把我拉出來了。”賀老先生抱怨著,視線卻被起身的江臣三人吸引了過去,看清楚他們身上的衣著,眼底現出一絲笑意,等他們打完招呼,才笑道:“不錯,都挺精神。”
“小蘊三個月之前就在準備他們這幾身衣服,要是還不好看,這時間可就白費了。”賀言風關心道:“您和媽先坐著,或者去房間裡休息一會兒,等宴會開始的時候我再叫你們。”
賀老先生擺手:“我和你媽精神著呢,哪裡需要休息。”他說著在沙發上坐下,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本子,遞給江臣:“小臣,我和你爸還有你大伯他們看好了幾個字,你看看喜歡哪個,到時候就改這個名字。”
江臣翻開本子的手頓了下,沒有再打開,微微彎了下眼尾:“爺爺,我叫江臣這個名字已經很久了也習慣了,而且還用這個名字注冊了公司簽了和研究所的合同,再看其他字換個名字做很多事可能會不太方便,不如直接在江臣前麵加個姓氏更好。”
賀老先生眼眸微沉,目光落在他身上許久,見他麵不改色不閃不避,情緒難辨道:“你們這一輩是千字輩,如果隻有你的名字例外,外人聽了怎麼看。”
江臣沉吟片刻,不退讓道:“名字隻是一個符號,我並不希望彆人以名字來區分我的身份。”
賀老先生不緊不慢地回問:“既然隻是一個符號,那麼換一個名字和你堅持的隻在你現在的名字前加一個姓氏,有什麼區彆?”
江臣微微抿唇,哪怕經曆三世,他依舊不擅長爭執,也極少會和長輩頂嘴,此時被賀老先生反問,即使有再多的理由可以辯駁,可到了嘴邊卻又難以再進行爭論。
賀老先生看出江臣的克製,眼底的神色緩和下來,輕輕拍了下他放在膝上的手,語重心長道:“我知道你對這個名字有更多的感情,對你的養父母也有感情,但是一個名字代表的東西不僅僅隻是一個符號,它還有更多的作用和意義。我知道你現在正在和研究所合作,手裡有保密的項目要簽約,還知道時家那小子告訴了你一些技巧,可是你真的以為當初他能夠那麼順利和研究所簽下那張合約隻靠他的聰明和技巧嗎?”
“或者說,難道你覺得你對你養父母的感情,或者你養父母對你的感情,會因為一個名字而產生變化嗎?”
江臣斂眸,不可否認賀老先生說的每一句話都沒錯,他一向以理服人也服理:“不會。”
“那就對了。”賀老先生笑了起來,眼尾的皺紋使他看起來慈祥不少:“你要是喜歡你現在的名字,覺得換一個完全陌生的名字會不習慣,不如就保留一個字,從千江和千臣裡選一個怎麼樣?”
賀老先生作為長輩已經退了一步,江臣也跟著退了一步,沉吟片刻後道:“千臣。”
賀老先生從口袋裡拿出一支鋼筆,一筆一劃認真將名字寫在本子上,將本子遞給默默跟在身後的生活助理。
生活助理拿著本子離開沒多久,賀言君一家三口與賀言雅都來了,在宴會開始之前,生活助理回來了,將本子和一張更換好的身份證以及戶口本雙手遞給了賀老先生。
賀老先生將身份證和戶口本都遞給江臣,江臣接過一看,倒是不奇怪自己沒去為什麼能夠辦理身份證而且照片都與他現在的模樣沒什麼區彆,隻是沒想到賀家說動就動,已經把賀千建從賀家遷了出去。
賀千建就站在江臣身後,江臣看到的他自然也看到了,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麼,他極力調整著表情,抓著沙發椅背的手背上暴起的青筋卻暴露了他的不平靜。
賀老先生也看到了賀千建,看出他平靜表現下的不甘和怨憤後,心裡忍不住失望地歎了口氣,他之前也沒打算將事情做得這麼絕對,但是昨天晚上賀言風交給他的調查資料讓他改變了主意。
虎狼之心,隻能在根源上杜絕,如果他能夠悔悟改變,日後賀家依舊會有他的一席之地。
怕隻怕,他死不知悔改。
賀老先生沒有再多看賀千建一眼,收回視線淡淡道:“你們忙你們的,我和你奶奶下樓去看看那些老家夥們,今天這場宴會很重要,來的客人也很多,你們早點下去。”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