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梨子的水係異能凝結的是空氣中的水分子，十分純淨，絕對不會含有任何微生物。
但這並不是問題所在。
問題在於汙染既然會隨著水源擴散，那就意味著，不單府城，府城周圍的其他地方，乃至整個大夏，其他國家，水域，全都會被汙染。
根本無法阻止。
若這些汙染便是導致那些人發病的根源，他們麵臨的將會是真正的滅頂之災。
薛青遲癱坐在椅子上，緩了口氣，“先把楊大人叫過來。”
楊萬裡聽了薛青遲的猜想之後，半響說不出話來，回過神之後，帶著一絲僥幸問道：“娘娘，這水就算被汙染了，也沒有什麼問題的吧？發病的不都是喝了第二次藥的人嗎？”
“那對方為什麼不把第二次的藥下在井裡，那樣可以禍害到更多人。”
“也許是……藥不夠？”
“那他為什麼要下第一次藥？和事情沒有任何關係的話，這個舉動就沒有任何意義。”薛青遲反問道。
楊金裡當然解釋不通，因為若是第二次下藥才有效，對方第一次的行為明顯多此一舉。除非，兩次藥要結合起來才能用。
但這也就說明了，第一次藥是必要的，而且現在擴散的是第一次下的藥。
“可是，娘娘，若是我們把這個消息公布出去，恐怕會引起百姓的恐慌情緒，到時候城裡可能會亂起來。”楊金裡擰起了眉頭。
聽到自己喝下了不知道會有什麼危害的井水，他心裡也打鼓阿，更彆說普通百姓。
“你想瞞著？”
“不不，這樣的事肯定瞞不了，微臣的意思是，也許我們可以換個說辭？”
“什麼說辭？”
“比如娘娘您賜福，讓城裡所有人都飲用天降甘霖，暫時不要飲用井水，以免染上汙穢。”
“那我得賜福多長時間？一天，兩天，一個月，兩個月，還是一年，兩年？你也知道瞞不住，這種做法不可能長久。直接告訴他們，地下水受到汙染，不可飲用，等解決了再說，暫時統一供應水源。”
“統一供應？可是水車給四環送水已經很吃力了，若是全城送水，恐怕暫時做不出來那麼多水車。”
“先把犯病那些人送到彆處，府城恢複一天三場雨。”
通知發布下去，百姓自然怨聲載道。
“說什麼之前的井水被汙染了，之前接觸過井水的所有器具都不能用了，要用全新的器具來接雨水，這不是胡鬨嗎？我們又不是有錢人家，鍋碗盤盆桶哪能說扔就扔，換新的不用錢啊。”
“就是，這水澄澈透明，一點都不臟，哪來的汙染？該不會是娘娘顯擺她呼風喚雨的本事，折騰我們吧。”
“是阿，還說得那麼嚇人，不遵從就可能跟四環那些人一樣犯病，明明那些人是被人在家裡的水缸下毒的，跟井水沒有一點關係。”
“不單井水，說是河水也不能喝，可要是城外那些養雞種菜的農人接不了那麼多雨水，還是用河水洗菜殺雞，那我們買的菜豈不也都是有問題的？難道雞鴨魚肉菜都不能吃了？”
“就是嘛，一點都不實際，貴人們有農莊當然可以做到，我們得去菜市場買菜阿，要怎麼確保源頭沒問題？”
“我就不信這個邪，照吃照喝，看能不能吃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