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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道之上,吳紮庫氏墊底,弘晝穩居倒數第二,靜儀努力趕超傅文,卻總被他領先了一個馬身。

傅文看靜儀俯在馬背之上,緊緊抿著雙唇,腿上發力,眉頭越皺越緊,就知道公主殿下又把“友誼賽”當真比賽玩了。

自從他對她說過“柔弱美人”的那番論斷後,靜儀就一直想著要證明自己給他看。

贏了她以後,看她皺著包子般小臉氣鼓鼓的模樣固然好玩,但若是輸給了她,看她那一副驕傲當中帶點小得意的樣子同樣好玩。

傅文稍稍放緩了動作,靜儀終於在終點之前快了傅文一個馬頭。

四爺在禦帳之外,看到自家姑娘飛身下馬,邁著興高采烈的步子歸來,就知道靜儀這次賽馬又是得了不錯的名次。

“怎麼這麼高興?是不是賽馬又贏了?”

靜儀點頭:“阿瑪英明,我方才賽馬贏了,是第一啊!”

四爺笑著問道:“你都跟誰比的?”

靜儀老實道:“回阿瑪,跟傅文一起,還有五哥和五嫂。”

四爺笑著點了點傅文:“你又讓著她了吧?”

傅文在哄媳婦兒開心一事上很有自己的心得和建樹,值得表揚。

靜儀疑惑地看了傅文一眼,傅文衝著靜儀微微點了點頭。

靜儀“哦”了一聲,扭頭對四爺道:“這您都知道,不愧是明君。”

四爺被靜儀這幅彆扭的樣子逗笑了:“都多大的人了,方才還一直鬨著叫阿瑪陪你騎馬。走罷,折子都看得差不多了,阿瑪陪你出去跑一下。”

四爺許久都不曾在草原上跑馬了,上一次在這片綠地上縱馬馳騁還是隨先帝北巡的事情。

四爺對於弓馬騎射並不擅長,後來做了皇帝,沒人勉強於他,就更不大出來跑了。四爺原以為陪著幾個小輩兒騎馬是個累人的事情,沒想到被女兒鬨著出來跑了一圈出了一身的汗後,反而感覺輕快得很,身心都舒暢了。

四爺的好心情一直持續到了晚宴,興致頗高的四爺要求下午跟著出門騎馬的幾個子女,都以此為題作出一首詩來。

弘晝聽完題目後一臉木然,弘曆倒是高興得很(他詩雖然寫的一般,但是對於作詩很是熱愛)。

四爺他們出門騎馬的時候,弘時還在禦帳裡頭,一個人淒淒慘慘戚戚地整理著卷宗,當時覺得自己被整個世界都拋棄了,再不想竟因為此事躲過作詩一劫。

弘時痛快地灌了兩杯葡萄酒下肚。

阿瑪您果然是個英明之人!

傅文倒是真的為難了:“兒臣是武將出身,文墨之事大都不通,還望萬歲……”

傅文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四爺打斷了:“這有什麼?靜兒也不大喜歡舞文弄墨,原本就是遊戲之作,你不必拘束,隨意吟一首出來便好。”

正好,給他姑娘墊底。

靜儀想起為穿越前,爸爸車載CD上有一首歌,名字忘了,隻依稀記著有兩句詞,牛羊如隕落邊陲……輕騎踏月不忍歸……

靜儀覺得這兩句詞還算蠻有意思,就著這兩句歌詞,再用自己肚子裡這十幾年來積攢的文墨,在四爺規定的時間內作出了一首詩來。

四爺將幾個孩子交上來的詩詞大致瀏覽了一邊,又交給在座幾位大臣評判,張廷玉先看了看弘曆、弘晝兩位阿哥的詩詞,覺得兩個阿哥旗鼓相當,誇哪個都不好,若是極力吹捧還很容易沾上某些嫌疑。

據說之前傳說六阿哥福恵可能是太子的那一批人,都被四爺冷處理了。張廷玉還想好好做官,不想步那些毫無政治覺悟之人的後塵。

張廷玉將兩位阿哥的詩詞放在一邊,再看駙馬寫得那首。

傅文寫得這詩有一種偏“醉裡挑燈看劍”的豪氣,跟主題不搭,跑題了的詩,就算是寫得再好,也不能算得上是好詩。

倒是公主這詩不錯,雖然用字不比五阿哥巧妙,辭藻不比四阿哥華麗,但是勝在意境極好,朗朗上口,情感充沛,乃上佳之作。

麵對四爺的點名棄文,張廷玉毫不違心道:“臣以為,公主的詩作得極好。”

一旁的額爾泰也道:“奴才以為張大人說得極是。臣是個粗人,平日裡不大讀這些詩啊詞的,可今兒一看公主的詩就覺著意頭極好,活靈活現,像在眼前一樣。”

四爺謙虛道:“朕這女兒一向不大好舞文弄墨,作出的詩也就勉強入眼罷了。”

額爾泰卡殼了,蘇培盛接道:“咱們敦憲公主和一般人家的姑娘可不一樣,雖不大好寫詩作賦,然天資聰穎,騎射俱佳。就連聖祖爺都曾經誇讚過,咱們公主才是真正不失滿人之風,堪為天下女子表率。旁的不敢說,咱們公主賽馬什麼可沒輸過!”

四爺當著一眾參宴的蒙古王公和近侍大臣滿意地笑了。

鄂爾泰:……,果然啊,拍馬屁這事兒,蘇培盛才是專業的,他們這些業餘人士跟蘇公公那可是沒法兒比的!

傅文輕笑了一聲,靜儀轉過頭來瞪他,不依道:“你笑什麼?”

傅文在她耳畔低聲道:“我可算知道你的自信是打哪兒來的了。”

都是周圍人看著萬歲喜歡吹出來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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